“不然怎么办?”
又一次静默片刻。
“按照医生的话,生孩子改变体质啊!”
“我就是不想生。”
“我觉得妳这种想法不太好。”
“那也不关你的事。”
再一次沉默,更久。
“以羚。”
“唔?”
“用自己的一辈子幸福去报复妳父亲,划不来。”
“我觉得划得来就够了。”
叹息。
“妳真固执。”
“你更顽固,为什么一定要说服我?你应该很清楚,我并不需要你的‘帮助’,你这么鸡婆干什么?”
“……老实说,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只是……”他又慢慢支起肘来侧身望向她,俊美的容颜上不复见往日的开朗诙谐,那对幽邃深沉的紫眸晶莹剔透得犹如沉淀的紫水晶,添上一抹困惑,还有挣扎。“我不想看见妳浪费一生去做那种无意义的事。”
“那也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吗?”迪卡斯喃喃自语,手背无意识地贴上她的脸,她睁眼,没有惊讶,没有愤怒,也没有厌恶,唯有平静,带着一丝恍惚的平静。“也许是,也许不是……”
他凝睇她,她回视他,片刻后,没有任何理由,没有任何动机,两张脸在无意识下悄然接近,宛如两块磁铁互相吸引是必然的物理现象,直至他覆上她的唇,依然凝视着她,她也不曾阖眼,就这样,轻轻地,他吻着她的唇,若有似无地,她回应,两人始终四目相对,都快对成斗鸡眼了。
然后,他的吻逐渐加深,她的响应更热烈,他的手悄然抚上她胸脯,她叹息着阖上眼,两臂缠上他的颈项,就在这一瞬间,不知为何,他的身躯倏地一震,旋即猛然拉开自己的唇滚到另一边,背对着她喃喃自语。
“上帝,我怎能这么做!不,不行,我不行这么做!”
龚以羚缓缓坐起来,微赧的脸上有一丝迷惘,一丝恼怒。
迪卡斯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吻她,龚以羚也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乖乖的让他吻,但是两人都察觉到他们之间有什么事发生了──很奇妙的事,明明是突发的状况,却更像是期待已久的结果。
率直的龚以羚第一个想法便是她必须搞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没想到却听见他说那种话,她的恼怒立刻浮上来。
“迪卡斯……”她要抗议,但他不给她机会。
“我们走吧!”背对着她,他匆匆走向马吃草的地方。
“咦?”
“妳上班的时间快到了。”
是没错,但这件事不赶快弄清楚,她会得内伤的!
“还有一点时间,我们……”
“走吧!”他已经自顾自上了马,两眼仍旧回避着她,催促她赶快走人。
龚以羚恼火地瞪住他半晌,终于不情不愿地上了马随同他离去。
没关系,尽管躲,躲得了今天躲不了明天,明天就有很多时间足够她把这件事弄清楚!
简直不敢相信,他居然落跑了!龚以羚哭笑不得地聆听维克多的说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