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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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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妈咪之前为什么要装作那种白目又智障的蠢样子?”姬儿询问的口气仿佛警官质问口供。“在家里也是在出任务吗?”

  “那个啊?”郁漫依耸耸肩。“是我爸爸说的嘛!男人最喜欢的是保守温柔的女人,而我本身的经验也印证了他的话,所以起初我是为了作给那个可能和我结婚的男人……”她用嘴唇嘟嘟丈夫,意谓:就是那个男人。“看的。”

  哎呀,还好意思说她姊姊,这个女人自己更做作!

  “为什么要作给爹地看?”姬儿继续质询。

  “好让他愿意和我结婚嘛!”郁漫依说的理直气又壮。“当时他看上去就像是那种中意保守女孩的男人,那我当然要作作样子,免得他一开始就被我吓跑了。”

  “那结婚后干嘛还要装?”

  “废话,我才不像我姊姊,蜜月一结束就恢复本性,泼辣又任性,结果我姊夫背着她向我哭诉,说他好后悔和我姊姊结婚。告诉你们,我才不会让我丈夫也去背着我向谁谁谁哭诉,说他再不得已也不应该瞎了眼和我结婚,那才丢脸呢!”说到这里,郁漫依忍不住发出得意的奸笑。“嘿嘿嘿,这点我就比她强了吧!”

  哪里强啊?

  这种女人简直是……简直是……算爹地倒楣娶到她,自己去哭吧!

  “无聊!”姬儿嘟囔。“那你呢?爸爸,你又为什么要装?”

  “我?”步维竹淡然轻哂,“不,我没有装,”他慢条斯理地跷起二郎腿。“我原本就是那种个性。”

  “咦?是那样吗?”难怪爹地前后的变化不像妈咪那么惊人。

  “我是个早产儿,从小身体就不太好,三天两头生病,好几次都差点病死了,发育也及不上别人,不但个子瘦小,性子又孤僻,因此从上小学开始就常常被同学欺负,有一回还被人推到楼下摔断腿……”步维竹下意识摸摸左腿。“等我痊愈之后,我父亲就请了好几位老师来教我练武,是为健身,也是为自保。”

  “啊!”郁漫依恍然大悟地拍了一下大腿。“难怪你的身手那么厉害,还会耍那种奇怪的武器。”

  “那是我自己设计的,如果能熟练控制力道的方法,就可以随心所欲选择要袭击敌人或只把对方打昏,也很方便捆绑人。”步维竹解释道。

  “酷!”米克两眼崇拜地望着父亲。“我都不知道爹地这么厉害!”

  “因为我父亲是中国政府的高干,所以他请来的老师都是一流人才。说也奇怪,开始学武之后,我的身体也渐渐转好了,但我的个性依然非常孤僻,不爱说话,除了上学之外,也从不出门,可能是遗传自我父亲,也可能因为我是哥哥,不像弟弟那样不受拘束……”

  “慢着!”郁漫依忽地一脸惊讶,举起手来喊暂停。“你有弟弟?”

  “一个。”步维竹比了一根手指头。

  “谁问你有几个!”郁漫依没好气地说。“我是说,你怎么从来没提起过?”

  沉默一下,步维竹才道:“现在就要提到了。”

  郁漫依立刻察觉出有什么不对。“哦,好,那,请继续。”

  “我弟弟小我两个月,是我父亲在外面的女人生的……”

  七岁才被父亲带回家的弟弟跟步维竹不同姓,户口上的父亲也不同,但不论是威武的长相或魁梧的个子,弟弟都比步维竹更像父亲,但他的个性却与父亲迥然相异,鲁莽、任性又自以为是,而且毫无金钱概念,给他一万元,他会花掉两万元,然后再回头要三万元。

  “呃?”米克迷惑地搔搔后脑杓。“叔叔是白痴吗?”这么简单的算术他都懂,叔叔居然不会,不是白痴是什么?

  “笨蛋!”姬儿立刻K他一脑袋。“那只是比喻啦!意思是说叔叔花钱毫无节制啦!”

  “没错,不管给他多少钱,他都会用最快的速度花光,然后再回来跟你要更多,最好是让他以为家里根本没钱,这样他才不会太过分。所以我父亲在分配财产时,除了留给我弟弟一份储蓄年金以外,所有的财产都用我的名义逐次投资到外商公司,我每年都可以领到巨额红利,如果我弟弟需要的话,我一定会照顾他,这也是我父亲的用意。但……”步维竹轻轻叹息,停住了。

  姬儿突然又K了弟弟一记。“喂,你可不准给我变成那种弟弟喔!”

  “谁会啊!”米克揉着脑袋嘟囔。“我才担心你会咧!你的零用钱比我多,可是存的钱一直比我少,不是吗?”

  第三记──老羞成怒的一拳。“闭嘴!”

  “不,我想你们姊弟俩应该都不会,你们懂得节制,懂得储蓄,还懂得自己去打工赚钱,是一对懂得自我调适的孩子,我很骄傲。”步维竹颇安慰地说,然后又叹了口气。“而我弟弟不但从不工作,而且有多少用多少,还时常跟人家借钱,从上中学开始,债主就频频到家里来要钱,因为这样,他老是挨我父亲的骂,还常常被我父亲拿藤条抽打。”

  “幸好、幸好!”郁漫依猛拍胸脯,一脸侥幸的释然。“幸好我不是挑上他作老公!”

  “那是不可能的事,当时他在日本。”步维竹摇摇头。“我们兄弟大学毕业之后,我爸爸就先后安排我们出国留学,希望我们能想办法取得居留权,好把他老人家接过去,当时我选择美国,而弟弟选择日本。”

  “那你弟弟现在还在日本啰?”

  步维竹沉默了,好半晌后才慢条斯理地说:“不,他此刻在苏俄的监狱里。”

  “咦?苏俄?!监狱?!”郁漫依吃惊地失声大叫。“怎会?”

  “老实说,到现在我仍然搞不太清楚。”步维竹慢慢挂上苦笑。“记得是姬儿出世那一年,父亲突然病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