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认识埃米尔十年了!”雪侬脱口而出,带著很明显的炫耀性质,说完才察觉自己的表现很幼稚又无聊,超丢脸。“呃,我是说,我好像从没听他提起过你。”
卡帕娜夫人眼中掠过一丝黯然。“或许对他而言,我只不过是一个客户,不值一提吧!”
见状,雪侬几乎可以肯定眼前这位卡帕娜夫人对埃米尔的感觉可不仅仅是单纯的主客关系而已,卡帕娜夫人要是对埃米尔没有什麽“特别A计画”,她就把眼睛挖下来炒辣椒!
只是不知埃米尔对卡帕娜夫人又是什麽想法?
原计画晚餐时间过後再回埃米尔的宅邸,但与卡帕娜夫人分开後,雪侬马上就吩咐亨利送她回家。
“咦?你今天怎麽这麽快就回来了?不过刚好,我有事要问你!”
顾不得讶异,她一把捉住埃米尔,只顾把埃米尔往书房里拖,没注意到埃米尔与雅克交换了一下眼色,雅克还比了个OK的手势。
没错,是今天!
“说,你跟卡帕娜夫人有什麽关系?”前言省略,一开口便直捣黄龙。
“生意关系。”埃米尔好像早有准备,以最从容的态度回答她。
“她很美!”雪侬指出事实。
“的确,像悬挂在皇宫大厅的画像。”只供观赏评鉴,其实一点内涵也没有。
“她还是个贵族夫人!”
“贵族都是虚有其表的废物。”
“可是……”才两个字,刚起头的潺潺塞纳河突然断流,雪侬张著嘴僵住。
请等一下,她在吃什麽美国乾酪醋?
不管是卡帕娜或卡蜜拉,埃米尔想跟任何女人来上几条香肠火腿,她都没有权利说话不是吗?
没错,她是没有权利!
“可恶!”她咒骂著回身走人,骂自己,也骂这该死的十九世纪!
埃米尔默默注视著她的背影,目光沉静如晦,唇角若有似无地勾了一下,回身面对儿子,父子俩交换著只有他们明了的眼神……
再过一个星期,结婚礼服终於赶制完成,在这之前,埃米尔和雪侬早已在巴黎市公所的婚姻证书上签好字,并在婚姻证书上认领雅克为婚生子,同时确认了他们母子俩的合法身分,因此礼服一完成,他立刻带著雪侬和雅克回到勃艮地,在一座只有二十几户人家的小村庄里的小教堂举行宗教仪式。
婚礼过後,众人回到古堡,雪侬立刻进入主卧室找到“门”,一俟埃米尔和雅克道过别,半刻也不敢多耽搁,她立刻牵起雅克的小手。
“我们……”一颗心拧得像脱水机里搅成一团的破布,她几乎说不出话来,也不敢看埃米尔,唯恐一时冲动改变主意,而他们是不能不回去的。“要回去了。”语毕即毅然拉著雅克进入“门”後,门,轻轻关上。
埃米尔默不吭声的目注雪侬母子俩离去,随即回到楼下书房,伊德正在等他。
“他们走了?”
“走了。”
“现在呢?”
“回巴黎。”
“咦,回巴黎?干嘛?”
“卡帕娜夫人,她会去找我,然後我就得尽全力去追求她。”
“耶?”
“接下来,我会不会死就得看雪侬了!”
死?!
伊德的脸突然抹上一层锅底灰,好像绿巨人刚发现自己变成粉红色的玉米粒,无限惊恐。
“请问你到底在说什麽?”
“为了让她回到我身边,我不能不冒这个险。”
“对不起,我一个字也听不懂。”
“不过放心,我会预先写好遗嘱放在律师那里,如果雪侬没有回来,有遗嘱就不会引起争执了。”
“你你你……你要写遗嘱,还教我放心?”
“你不认为我应该留下遗嘱?”
“……我想接下来九年我最好都跟紧你!”
第四章
“以前这里都没有‘门’,为什麽现在突然有了呢?”
“也许是因为我把这本日记拿到巴黎来了吧?”
“日记?”望定书桌上的日记,雪侬怔怔地看了一会儿,再转注雅克。“原来是你把日记拿到这里来的。”
目中闪过一丝诡异,雅克耸耸肩,默然承认。
“也就是说,我得再把它拿回古堡?”
“那也不一定,或许只要离开妈咪的房间就可以了。”
“是吗?”雪侬有点,不,是很怀疑。“好吧,试试看!”
雅克说得果然没错,日记一离开雪侬的卧室,“门”就不再出现了。
“那要藏在哪里呢?”
“我的房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