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多与里维拉相对一眼。“而对我们来讲,他只不过是个愚蠢的滥好人,没有我们陪伴在他身边,怎么死的他自己都不知道!”
阿盖得医生却自顾自摸着胡子若有所悟地直点头,“原来如此,难怪,难怪!”转个眼,发现大家都瞪着他看,忙道:“他是个好孩子,这就够了,现在已经不流行大地主那一套了。”
龚以羚很高兴地笑了。“那么,医生,这个资料对你有用吗?”
“嗯,嗯,也许,也许,”阿盖得医生继续摸胡子,“我再去研究看看!”语毕即匆匆离去,打算到邻室去好好研究一下过去的病例资料以及检验血液所得。
龚以羚侧眼瞄了一下迪卡斯,发现他又陷入短暂的昏睡当中。
“那……”她转回来对着维克多两人。“医院那边对我们先行将迪卡斯偷偷运送出院,再回去补办出院手续怎么说?”
“很简单,说后果他们不负责。”里维拉说。“只有他的主治大夫一直在追问为什么?”
“那是他家的事,反正胡希达已经把有问题的血液检体报告等全部调换过来交给阿盖得医生了,他也没辙。”龚以羚咕哝。“啊!对了,那两个混蛋呢?”所谓的混蛋指的是那两个来找她的美国人。
“还在墨西哥市找妳。”
“该死!”龚以羚诅咒。“迟早他们会找到这边来。”
里维拉与维克多对视,点头。“我们想办法去把他们引到别的地方去。”
话落,两人也离开了,于是房里只剩下龚以羚、爱美达和昏睡不醒的迪卡斯。
怜惜的目光温柔地落在迪卡斯脸上,冰凉的纤手抚上炽热的额头,“你啊!老说你自己是妖怪,其实只不过是个大笨蛋而已。”龚以羚呢喃。
血红的瞳眸忽地睁开,龚以羚不由得怔了一下,再见他眼中只有一片茫然,不禁叹了口气。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听到我说的话,但我还是要告诉你,很抱歉,我把你送给我的项链搞丢了,而且怎么找都找不到,所以想去找你帮我找,没想到却发现你又在做那种蠢事,我是很生气,但气得是你挑错时间做那种事,害我只好自己一个人继续找。然后……”
她横他一眼。“都是你啦!就说那个新闻一定会引起麻烦,现在果真被我老爸派人找着我了,那我只好赶紧落跑啰!可是我有叫多雷欧转告你喔!我会在维拉库斯的旅馆里等你,希望你在斗牛赛结束之后立刻来找我,谁知道多雷欧……”
另一声叹气,“你啊!真是天底下最愚蠢的大笨蛋,我都有你的孩子了,怎么可能会这样一气就离开你呢?哪!你看看……”龚以羚拿出项链晃了一下,再戴回自己的颈子。“项链断了,所以我叫里维拉帮我换了一条粗一点的白金炼,现在我再戴回去,这样你可以放心了吧?”
神奇的事发生了,他的眼睛并没有看她,依旧是空洞无神一片茫然,但在龚以羚与爱美达的愕然瞠视之下,他的瞳孔徐徐转变为紫色,雪白的发亦回复乌黑,獠牙与佛莱迪的钢爪也收了回去,他,又是原来的迪卡斯了。
然后,他阖上眼,熟睡了。
好半天后……
“他安心了。”爱美达惊异地轻轻道。
确实,自那天开始,迪卡斯的獠牙和利爪都不再冒出来,瞳孔与发色也始终维持原色,他沉睡得很安稳,不再呻吟,也不再挣扎。
他安心了。
可是当大家正暗自庆幸他终于能平静下来养伤,不过一个星期而已,迪卡斯甚至尚未清醒,麻烦又出现了……
“阿盖得医生,我们能不能搬动迪卡斯?”
甫自外面回来的里维拉劈头便问,阿盖得医生听得一愣,继而蹙眉考虑半晌。
“最好不要,但……如果真有必要的话,小心一点。”
“迪卡斯现在的情况很平稳,为什么要搬动他?”龚以羚头一个反对。
“是啊!迪卡斯先生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为什么要搬动他?”爱美达同样反对。
唯有维克多比较理智。“有麻烦吗?”
里维拉朝龚以羚看去。“那两个美国人很厉害,已经追踪到这里来了。”
龚以羚呆了呆,脱口骂了好几句三字经,当然他们都听不懂。
“不要搬动迪卡斯,我离开就好!”
“不行!”这回所有人异口同声大加反对。“要是迪卡斯醒来见不到妳,情况会更麻烦。”
“那怎么办?”
“我借了一架直升机,我们直接飞回华瑞斯,就算那两个美国人追踪过去也不要紧,毕竟那儿是我们的地盘,大家都会帮我们,比我们几个人在这儿孤军奋斗好的多了。”
于是那天下午,当那两个美国人还在可优坎另一头四处询问时,可优坎这头,龚以羚等人已经搭乘直升机溜了。
下一回,大家就在华瑞斯来场决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