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那待会儿妳就可以看到了。”
迪卡斯表示那是朋友的婚礼,天知道华瑞斯城里有哪个人不是他的朋友,走在路上几乎每一个墨西哥人都会主动跟他打招呼。
所以当他们赶到婚礼场地时已相当迟了,新婚夫妻的肩膀和手已经被一串很大的念珠所缠绕──表示双方的结合和对婚姻的保护,并且来宾们也围绕着新婚夫妻站成一个心形的圈,这表示第一支舞即将开始。
一看到迪卡斯,大家马上欢呼着把他们俩拉进圈圈里,一旁的Mariach──墨西哥合奏乐团随即开始演奏“达拉克达尔班的婚礼”,那是一首在西班牙影响下所发展出来的方丹戈舞曲,一对对的舞者依照指示在指定位置上跳舞,并不停地旋转,展现高超的舞艺。
高超的舞艺?哪里来的高超舞艺,才刚开始,龚以羚已经晕头转向了。
开什么玩笑,她又不会跳什么墨西哥舞,连最简单的慢舞都不会,他是故意要整她的吗?
只一会儿,她就狼狈地逃出圈圈外,一溜烟躲到椅子后面去──怕再被人拉进去──欣赏他们跳。
“酷!”
墨西哥舞与西班牙舞非常相似,但比西班牙舞更充分流露出狂野的力与美,活泼俏皮、热情奔放,强而有力的脚尖、脚跟、脚踏步和踢步,步法紧凑利落,舞态花俏迷人,不仅跳的人满头大汗,连看的人也跟着满头大汗。
连跳了好几支舞后,迪卡斯才离开舞圈退下来休息,一面扯下领巾擦拭满头汗,一面咧出白牙齿对她露出邪恶……不,深具魅力的笑容。
唉,他就是爱乱放电!
“会弹钢琴吉他,又会唱歌跳舞,你到底有什么不会的?”
迪卡斯很认真的想了一下。“我不会做生意。”
的确,生意人才不会做出像他那种毫无代价的蠢事。
“你在大学是念什么的?”
“历史。”
“历史?”龚以羚上下看他一眼,摇摇头,不予置评。
“怎么了?”
“跟你一点都不搭!”既然他问了,龚以羚便很坦诚地说出实话。
“哦?那妳认为我应该念什么?”
“音乐。”
迪卡斯莞尔。“天生就会的东西,干嘛还要特地去学?”
龚以羚歪着脑袋想了想,“说的也是。”再叹气。“我就不行了,我天生就是个节奏白痴,拍子怎么抓都抓不好,老是慢人家好几拍。记得幼儿园毕业典礼时,全班上台去表演民族舞,结果人家都跳完了,我才跳到一半,想跟着人家停止,又想到老师千交代万嘱咐,跳错了没关系,一定要跳完,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像白痴一样在台上跳个不停,连音乐都没有,天哪!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那时候有多糗。”
迪卡斯捧腹大笑,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龚以羚面无表情地斜着眼看他。“笑,笑,尽管笑吧!你最好不要给我抓到什么糗事,到时候我非笑死你不可!”
“我……我教妳。”迪卡斯仍止不住笑,却硬拉着她回到舞圈里。
“不要!”龚以羚惊惶地大叫。“你故意要我出糗是不是?”
“放心,我一定可以教会妳的。”
“不要!”
“没问题,来……”迪卡斯一边挥手暗示乐队慢下节奏,一边示范给她看。“我先教妳几个最基本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