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啊!针线活儿、种花、画画,我甚至还织锦,这还不够吗?”
大夫听了颇感啼笑皆非。“夫人,小民说的是粗活儿。”
“粗活儿?”黛菊惊喘。“你要我做粗活儿?我怎做得来?”
“所以说,您也保不住孩子!”
黛菊顿时哑了口。
“夫人,丹药并不是万能的,很多时候是要靠病人自己。譬如弱柳夫人,别看她瘦伶伶的好像风一吹就倒,可她以前做的粗活儿可多了,所以她的身子骨早就给磨粗了,只要多补着点儿,她可是壮得很呢!就好似她的名字一样,看似弱实似柳,不容易被摧折的。”
黛菊更是沉默了。
“依小民的劝,夫人最好继续卧床至生产,当然这样小民还是不敢保证一定没问题,但至少小产的机率会减少很多。”
黛菊又盯了大夫许久,才慢条斯理地说:“好吧!我懂了。我会乖乖卧床直至生产,可是,我希望你不要告诉将军说是因为我吃过那药的关系,懂吗?”
“小民懂得。”
大夫离去后,菊红、菊月靠过来,却不知如何安慰主子是好。
“至少现在知道夫人为什么老是小产了。”菊月呐呐道。
“早知道就先把身子调养好,这会儿就不会这么麻烦了。”菊红也说。
“你是说要我做粗活儿?”黛菊马上横过眼去。“我哪做得了那种事?”
菊红往后缩了一下,“我们可以……可以慢慢试着来呀,至少情况会比现在好嘛!”
黛菊静默片刻。
“是,至少现在我不必窝在这儿动弹不得,让弱柳有机会一个人霸住将军。”
“那夫人现下是打算如何?”
黛菊略一思索,“将军呢?”
“一大早有急事上北衙去了,还没回府里来呢!”
“这样的话嘛……嗯!让我想想……”
“夫人您慢慢想,但千万别再叫奴婢偷进迎风轩里了,上回可是奴婢够机灵才觊得着机会溜走,若再被将军抓上一回,将军肯定不会那么轻易恕过菊红了。”菊红怕怕地猛拍胸脯。
黛菊注视她半晌。
“那就随你用什么法子,我要你设法去探听一下,弱柳是否住在将军寝室里。”
“应该不是吧!”菊红臆测道。“上回奴婢去找她的时候,是在迎春阁里找到她的,奴婢看那迎春阁里摆满了她的东西,而且她还躺在那儿的胡床上看书,床褥被毯全都全了,想是她就住那儿吧!”
“最好是,若不是,情况就不妙了。”
“为什么?”
“因为瑞荷还在的时候,将军惯例是轮流召我们侍寝,所以,如果弱柳是睡在将军寝室里,而他自过年后也都没有召我侍寝,岂不是表示说他愿意为她打破这种公平的方式。”黛菊轻轻瞟去一眼。“你不怀疑为什么吗?”
“因为夫人不方便啊!”菊红毫不犹豫地说。“是大夫说夫人要卧床休养,否则胎儿不保,这样将军怎敢再找夫人侍寝呢?”
黛菊怔了一下。“也是。”
“所以说这可能都是夫人想太多了吧?”
“我想太多?”黛菊一哼。“即便如此,除了侍寝之外我都不能进迎风轩,可将军却让她住进去了,这不也是很不寻常吗?”
菊红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转个眼却又吞回去了,黛菊一眼便知她在想什么。
“你是想说那种情况是我们造成的吗?”
菊红闭紧嘴巴不敢回答。
黛菊又是一声冷哼。“总之,你去给我探听出弱柳到底住哪里?还有,将军对她如何,是不是常常找她侍寝?”
“就是之前夫人叫奴婢去找弱柳夫人来所要问的事?”
“没错,我可不允许在我动弹不得的时候,让她多抢得几分将军的眷宠。”
“奴婢知道该怎么做了。”
黛菊想了想又说:“如果可以的话,把弱柳带来见我。”
“欵?奴婢才不要!”菊红失声道。
“干嘛?怕将军,那就不要进迎风轩,在外头逮她呀!你不是说过自从无双来了之后,她就常常让无双陪着她离开迎风轩了吗?”
“不要!不要!不要!”菊红还是拚命摇手。“奴婢才不要去对上无双!”
见她如此坚决,甚至还带点恐惧之色,黛菊不禁颇为讶异。“为什么?”
菊红苦笑。“因为无双比将军更可怕呀!”
“是吗?”黛菊突然泛出一丝冷笑。“好,那我就亲自来对上她,我倒要瞧瞧那个丫头能有多厉害!”
菊红见状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老天,她已经可以预见两雌相斗的场景了:天崩地裂,所有妖魔鬼怪全都死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