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妳说,那种粗重的活儿我来就好,为啥子妳就是不听话?”
“可是,青哥,这并不重,我自个儿来就行了。”
“不行,我娘说过,女人是很脆弱、很容易受伤的,丁点重活儿都干不得!”
“但那并不是……”
“不许顶嘴!”
“……”
看着傅青阳好像抬着两根羽毛似的把水桶从溪边提进小屋里头去,楼沁悠实在是哭笑不得。
婆婆说的是女人的心好吗!
“啊!对了,山里头有野兽,不安全,妳最好不要往山里头去。”
“可是……”
“再想想,妳最好不要走出木屋三尺范围之内,对,就这样,要记住喔!”
“……”
这就太过分了,不说别的,光是要到小溪里头洗菜、洗衣服,就超过三尺远了呀!
那以后他去洗菜、洗衣服好了!
饭菜一一摆上桌,傅青阳也正好顶着一头湿淋淋的发进门来,甩着水滴就坐上桌旁;楼沁悠便盛了碗饭让夫婿先吃,自己站到夫婿身后去,为他拭发、梳发。
他的发丝格外乌黑油亮,看似很柔顺,其实很容易打结,每次都要花很多时间先小心翼翼的拆开打结的发丝,再细细的梳顺,又不能弄痛他,真是一桩颇费心力的大工程。
“青哥,为何用膳前,你总是要先到溪里头洗澡呢?”
“我娘说的,出门在外不勉强,一天洗一次澡也就够了,”傅青阳一边大口扒饭,一边回答。“可是在家里头时,想上饭桌就得先去刷洗得干干净净的,不然不许吃饭,饿死活该!”
好……好听话的乖小孩!
楼沁悠侧过脸去抿了好一会儿唇后,再回过头来继续替夫婿梳发,唇畔隐隐约约仍荡漾着笑意。
“青哥,七夕快到了呢!”
“七夕?乞巧?那是妳们女人家的玩意儿,我是男人,没兴趣!”
这男人果然大咧咧的,一点情趣都没有!
楼沁悠一点也不意外的立刻改变话题。“青哥,我在想,也许我们可以养几只鸡鸭、几只猪,再种几畦菜……”
没情趣,那就讲现实一点的好了,这他就应该有兴趣了吧?
“妳决定就好。”话说着,傅青阳夹起一大块鱼肉放入口中──虽然她做的菜可以说是难吃,但鱼倒是煎得还可以,起码腌得恰到好处。
“我?”楼沁悠指着自己的鼻子,十分意外。
傅青阳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好,不会太咸,也不会太淡,恰恰好。
“二哥说的,男人家管外头的事;家里头的琐碎事,交给女人就成了!”
这么好,也有她可以决定的事?
那么,也许……
“那除了家里头的事以外,还有什么事我可以……”楼泌悠小心翼翼的斟酌用词。“呃,提出建议的呢?”
傅青阳怔了怔,刚夹起的卤肉飞在半空中,停住。“提出建议?什么建议?”
“就是说……”楼沁悠更谨慎的选择词句。“外头的事──除了青哥的工作之外,有没有我能够提出意见的呢?”
外头的事?
她?
提出意见?
傅青阳先是一阵茫然,然后噗通一声,卤肉掉回卤汤里,他吃惊的睁圆了眼,终于懂了。
女人竟想插手男人家的事?
太嚣张了!
“没有!”筷子愤怒的“啪”到桌上,他斩钉截铁的断然否决。“二哥说的,男人家的事,女人没有置喙的余地!”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