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蓝几个被雷霹够呛,天机道人脑袋上金锅已经成筛子了,饶是夏春秋修为高明,也露出狼狈之相。
孔蓝毕竟孔白亲哥哥,孔白拿手指捅知趣肋条骨一下子,邵千凌也着急躲筛子底下天机道人呢。知趣这才驾驭着紫金鼎狂风中把被雷霹去半条命天机道人捡回来,孔蓝也识机逃回紫金鼎。
知趣瞟孔蓝一眼,心里乐灾乐祸,颇觉解气,面儿上极关切地,“我还没说呢,那凤凰是假,看你这急哟。瞧瞧,挨霹了吧。不听老人言,吃亏眼前,就是这个理哟。”后,知趣竟无耻端出长者风范。
孔蓝看向知趣,心知知趣故意整他,不然,这紫金鼎是认主法宝,若知趣不放行,他根本出不去。孔蓝淡淡地,“下今年五百八十岁。”意思很明了,你连老子个零头儿都及不上,算个屁长辈。
知趣叹道,“心理不成熟人才会比较生理年龄呢。再说了,现谁还比年龄人,咱讲究是智商、情商、财商。”
跟知趣较口头长短,纯粹找虐呢。孔蓝转而问,“你怎么能幻化出凤凰?刚刚那明明是朱雀气息。”不然他不会急着出去与夏春秋抢夺朱雀之息,孔蓝以为林央朱雀之力觉醒了呢。
知趣握住林央手拍了拍,“我与阿央是什么关系,嗯?”他怀里还有凤凰毛呢,那上面就有凤凰气息,幻出个凤凰不算啥。至于那朱雀之息,简单。以往知趣叫罗妖不能露馅儿,是为了保护罗妖安全。这回是为了用朱雀之息钓夏春秋,令罗妖稍稍露出些朱雀气息来,有林央知趣身边给罗妖做挡箭牌,亦可避免让人怀疑到罗妖存。
林央知孔蓝平白吃此大亏,担心他对知趣生出嫌隙来,便道,“刚刚知趣不说,是怕打草惊蛇。他化出凤凰,为就是天降罚雷之时引夏春秋入觳。”
这一阵雷,饶是夏春秋也给霹灰头土脸,不过,夏春秋就是夏春秋,知趣见夏春秋罚雷之中犹能全身而退,心道,看来人间界那点儿灵气全落这姓夏手里了。
林央亲自为知趣说话,孔蓝也就没再揪着这事没完没了。当然,即便他一定要揪着知趣没完没了,知趣也有一肚子好话等着他呢。
这一次雷罚非同以往,紫金鼎外整个空间扭曲着,那些地上碧草碎花已经开始大块崩裂、飘浮、然后被这扭曲空间绞粉碎,接着,一瞬时巨大爆炸声后。
知趣鼎内如遭重击,张嘴喷出一口血来,面如金纸,昏了过去。
紫金鼎嗡一声,光华大盛。
没有办法形容那种震荡,哪怕身处紫金鼎,也仿佛会有一种随时支离破碎感觉。紫金鼎主人——知趣已经率先晕了,这震荡之中,林央死抱着知趣,生怕知趣会摔着。偏林央凡人之身,自顾不暇尚且不及,想照顾知趣,有心也无力。
小白一脚把林央踢到自己哥哥那边儿,自己护着流氓趣,黑豆儿已经眼疾腿钻他家小白衣裳里去了,一张臭嘴,还顺便人家小白胸前舔两口,小白怒,“死黑豆儿,你又皮痒了是吧?”
余下天机道人邵千凌那里,三只小小狐被胡夫人抱怀内,苍鹰一边一个拽紧凤鸳与水伯,直待这天翻地覆震荡结束,诸人被撞鼻青脸肿不说,身上也*,大约是知趣池塘里水震荡中倾覆了出来,其余就不必提了,牛啊羊鱼啊虾,死伤无数。总之,紫金鼎里弥漫了一股很奇特味道。
而且,黑漆漆没有半丝光。
还是孔白自怀里取出一枚云石珠,映亮紫金鼎天空,他们发现,屋子树木已经头顶了。
孔白道,“紫金鼎被翻了个个儿。”
孔蓝自头顶抓下一条鱼扔出去,随之恢复了贵公子气派,道,“能不能叫醒知趣。”这紫金鼎,只有知趣会用。
孔白心疼地,“流氓趣受伤了。”还是一指点入知趣眉心识海,一入识海不要紧,把孔白吓了一跳。
妖族与人族不同,人族修炼丹田,妖族修炼识海,譬如妖族常说灵识觉醒,灵识中识,就是指识海。所以,孔白要唤醒知识,便往知趣识海度了一缕妖力。
孔白如今修为,早今非昔比了。他这一指点知趣眉心,便看到了知趣识海里那颗古怪至极——朱雀蛋!
上面画着鼻子眼,下面还画着……
罗妖其实很想找个地方躲一躲,遮遮羞啥,但,知趣识海空荡空荡,也没处可躲可遮。于是,罗妖只好淡定地、面朝上躺知趣识海。虽然前面小拇指棍儿也不大好看,不过,总比后面菊花儿强些。
孔白瞧一眼就算了,罗妖也不打算与他计较。结果呢,孔白是头一遭见这西洋景,还不停往知趣识海里瞧个没完了,罗妖不大高兴地,“看什么?”
孔白心里一阵偷笑,心想,怪道罗妖不敢出来呢。堂堂朱雀蛋,瞧瞧这画哟,流氓趣还真够流氓,大概是想罗妖想要命,偏现罗妖是蛋形,只能画上两笔过个干瘾了。孔白没理会罗妖,见知趣悠悠转醒,便退出知趣识海。
知趣哼哼唧唧醒来,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力气,
好紫金鼎里灵气犹,知趣心念一动,紫金鼎里凌乱灵气一滞,继而向知趣那里蜂涌而去。知趣丹田已经留不住灵力,不过,他照旧可以让灵力经由身体经脉愈合伤势。
知趣伤势转好后,他指尖一缕灵气弹向上方,紫金鼎倏地又翻了回来,整个紫金鼎天地也亮堂了,小白收回云石珠。知趣瞅着满地狼籍,心疼要命,“这鱼啊牛啊羊,只能做成鱼干肉干了。”
孔蓝道,“能不能先出去啊。”
知趣靠小白怀里,深觉儿子没白养,瞧,现就指上了呢。知趣懒懒提醒并揶揄一句,“小心挨雷霹啊。”
说着把诸人放了出去,唯小白、林央、凤鸳、水伯、三只小狐狸与伤势严重知趣与天机留了下来,知趣贼兮兮看到孔蓝等人出去后没啥危险,这才带着小白几个出去透口气。
一出去不要紧,知趣眼睛迅速落墙间高悬一幅画上,那画已破损了大半,不过余下部分犹可见其间景象,正是蓝天白云,轻花碧草、明明是一幅春意融融之美景,却偏让人无端生出三分寒意来。
文斐然站知趣身畔,道,“看来先时我们应是这幅画里了。”
知趣抬头望向这大厅四周,道,“四方无损,天雷是从哪里进来再落到这画里去呢?”
这是一座大厅,或者说宫殿合适。
丹樨之上摆着一张宽大又威风宝座,宝座之上墙壁悬着那幅破败画卷,凤鸳这没见过世面家伙,傻傻说了一句,“这幅画肯定是个宝贝吧。”
知趣扫一眼大厅里几处玉架空空,淡然问道,“看来夏春秋已经把能拿东西都拿走了。凤鸳,你说,夏春秋为何没取走这幅画呢?”
经知趣这样一说,凤鸳对于宝贝垂涎之心立时少了七分。
知趣随意一摆手,表态道,“这里东西,我不要,诸位谁要谁拿。”
文斐然倒是对这幅画卷很有兴致,不过,知趣话,文斐然也添了几分凝重,夏春秋都没拿东西……文斐然一狠心,“罢了。”也不要这画儿了。
余下就是一张椅子,几个空空架子。
诸人皆表示没兴致,知趣再问,“你们都不要?”接着,他眼中迅速闪过一道贼亮贼亮光,一搓手,财迷似眼睛都笑弯了,豪气大发,“小白,装东西,他们不要,咱们要。总都不要,总不能糟蹋了啊。”那幅画虽然破了一半,不过,修理修理兴许也能卖上大价钱。还有那丹樨上宝座,空了玉架,据知趣目测,都是粉儿值钱东东啊!
诸人好悬没一口老血喷出来,活活气死!
赶情你刚刚是言语恐吓加心理施压,待咱们都松了口,你妈来包圆儿啦!
真妈!
这是人干事吗?
个鸡贼趣!
知趣喜滋滋地:发财啦发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