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言任由喉结来回滚动,他?干哑的喉咙似是久未饮水,渴得厉害。
谢之权唇上?那点汇不成一颗水滴的淡薄水汽,在谢知言的眼中却犹如荒漠里的清甜源泉,他?像是在荒漠里长途跋涉了千万里的迷途旅人,在即将缺水而死的前一秒,看到了这片无人共享的湖泊。
此番诱惑力,无疑是巨大的。
也是他无法抗拒的。
谢知言一手撑在办公椅的扶手上?,紧绷的神经令他一瞬不瞬地盯着谢之权,不敢移开视线。
她正在无知无觉地酣睡,唇边还散发着香味醇厚的红酒清香,雪白的脖颈因仰靠的姿势而拉成一条优美纤长的曲线,无一不诱人得紧。
静谧沉寂的封闭空间内,除却飞机偶然划破天际的轰鸣声,谢知言耳旁便只能听见自己剧烈震颤的心跳声,随着他?头越来越低,越来越低,跳得越来越凶,越来越狠。
“姐姐。”
喉咙不再发声,他?叹息一般地在仅距离她的唇瓣一线之遥的时候,用气音痛苦又缠绵地唤她。
温热的吐息喷洒到泛着冷意的唇瓣上,色泽鲜艳的唇似是更漂亮几分。
“对不起。”
他?的眼角似是含了晶莹的水光,当彻底低头将那霸占了他?全部心神的唇瓣含入口中厮磨,那透明的水光便似是流星陨落,从他脸侧划过?了一道凄凉的轨迹线。
坚守不住,注定破防。
谢知言满心满意皆是令人不齿的背德感,然而口中柔软香甜如?蜜糖,他?一深再深,几乎就要用温热的胸膛贴到毫不知觉的谢之权身上去。
唇瓣相触时那死而无憾的餍足感填补了他?心中空落落的黑洞,巨大的满足几乎就要令他从喉间挤压出一声可怜的呜咽,谢知言紧闭的双眸止不住地颤抖,浓密长睫犹如蝶翼惊颤,几乎下一刻便要翩然远去。
他?青涩地试探着妄想更加深吻,然而在轻轻碰到她紧紧闭合的唇瓣时,却又颤颤巍巍地退缩了,谢知言温柔地含着谢之权的唇辗转厮磨,却硬是不敢再得寸进尺分毫。
“嗯——”
谢之权长眉微蹙,忽然从唇中泄出一声低吟,似是有从睡梦中转醒之势。
谢知言猛地睁眼,瞳孔狠狠一缩,收回轻抚着谢之权脸颊的手迅速起身,他?心慌心乱地用指腹摸过尚有余温的柔软唇瓣,跌跌撞撞地转身逃离这个令他?失魂落魄的地方。
谢知言捂着嘴,拼命朝出口奔去,一双眼眸里全是破碎的光。
从微光之处再度闯入黑暗,那颗躁动狂热的心脏才算是慢慢恢复起正常的心率。
谢知言背靠开放办公区的光洁墙壁,因惊吓过?度致使胸腔剧烈起伏个不止。
他?喘息片刻,最后确定身后无人追来,这才浑身脱了力,滑坐在地,一脸空寂仓皇。
真是糟糕。
一整个晚上?都在反复回想着,谢之权在会客厅同韩生谈话时该笑得有多好看,以及她不耐却又纵容着谢知思缠着她的模样,一个两个的,都忽然像是要取代他的位置,一跃成为她身边最亲近的人。
谢知言强压下不知是怒火还是妒火的情绪,一再强硬地告诫着自己。
那是姐姐,就算捅破了该死的身世,她也是无可替代的亲姐姐。
但靠这样的束缚妄想克制住心里那头蠢蠢欲动的野兽,是他太过天真了。
这一刻谢知言不得不清醒地认知到,在得知同谢之权没有一丝血缘关系的时候,相较起害怕被知道真相从而震怒疯狂的她痛斥怨怼,无法忽视的隐秘欢喜才更让他?无措。
没错,他?就是变态,就是谢知思口中的畜生。
他?对把他?拉出绝望深渊并温柔包容的姐姐,动心了。
还是绝对无法割舍,得不到就会难过至死的那种动心。
谢知言的脑海里迸发出一场疯狂的拉锯战,一边在嘶喊着警告他?,从前不是只要待在她身边看着她就足够了吗,为什么要跨过那条危险线,放肆地试探着那颗琢磨不透的心,永远维持稳定的姐弟关系不好吗?
一边却是撕扯出他血淋淋的心,狞笑着告诉谢知言,他?对谢之权的渴求到底有多深,无法触碰到她的陪伴根本就不能满足他日渐贪婪的心,如?果不争不抢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跟别人厮磨缠绵,会疯掉的。
更何况。
亲吻过她的唇,沾染上?了她的气息,再躲闪下去,谢知言迟早会坏掉。
谢知言将捂住嘴的手慢慢放松,任由冷空气开始灌入口鼻。
然而指尖划过?还有点湿润的唇瓣时,他?微妙地停顿住了。
不知道上?面还有没有她留下的酒味。
冷白的面颊两侧升腾起两抹红晕,谢知言羞耻地探出舌尖舔了一下下唇,奇异的甜味袭上?味蕾,他?合上?眼将下唇咬入口中,涎液翻滚,诡异的兴奋感化作一簇火苗,点燃了他?燥热的躯体。
果然。
变态也好,畜生也罢。
还是想要姐姐。
如?果能得到她全部的爱,那滋味定然能让他?生生世世难忘怀。
总裁办公室内。
逃离过程中磕磕绊绊的轻微撞击声,清晰地回荡在这冷清的室内。
早在有人进入她的领域时,谢之权就醒了。
然而那来人脚步轻缓,毫无威胁之意,周身气息也熟悉得紧,谢之权便没有选择第一时间睁开眼。
“姐姐。”
来人是谢知言。
谢之权虽奇怪他为何夜深了还未离开,但装睡的人就要装得像样一点。
也不知道他?突来来此,要作何。
直到一双冰凉的手摸上她的脸色,温热的吐息慢慢靠近她,谢之权脑海里的线才紧绷起来,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这是要干嘛!?
谢之权:?
谢之权:!
唇被含住的时候,她往常遇事从未慌乱的大脑,第一次嗡了一下。
谢之权的肌肉从来没有僵硬紧绷成那样,她强忍着不暴露自己已经清醒的事实,睫毛却是没忍住轻颤了起来,但庆幸的是,搞偷袭的狗崽子比被偷袭的还紧张万分,愣是什么都没发现。
直到谢知言有得寸进尺之势,谢之权才不得不发出声响将人吓走。
在微张的狭窄视野里,她看着谢知言慌不择路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走,那高大挺拔的身影却是让谢之权觉得有几分陌生了起来。
确定人跑远了,谢之权才慢腾腾地起身站在窗前,出了神。
不应该的啊,她这几年也没把人往这种不可言说的方面教啊,怎么突然就给她来了出禁断play。
如?果谢知言对她怀抱着这种难以启齿的情感,那么近来举止行为怪异的谢知思,怕是也...
都不太对劲。
谢之权揉了揉眉心,总感觉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东西。
双生不该是这种不顾世俗目光的性子,也不该莫名其妙地就对她产生男女之情。
这其中必然有什?么契机亦或者转折。
瞎捣乱?不应该。
寻求刺激?不应该。
对赌契约?不应该。
性情大变?更不应该。
那还能有什?么原因可以促使双生做出这种匪夷所思的行为?
能够突然斩断亲缘这道枷锁,使双生变得肆无忌惮起来的,旁人的催化必然不可能,那么原因只能够从他们自身出发,而自身原因方才也排除了个七七八八,如?今好像只剩下一种。
谢之权眉梢一挑。
无血缘关系。
如?此一来所有事情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释,谢知言会做出这种行为,谢之权即便觉得不该,却也还算能理解分毫,因为他长时间待在自己身边,平时两人关系在外人眼中又亲密无间,若是突然得知他们无血缘关系,谢知言一开始可能会陷入自我唾弃,但当量变到达了一定的累计,只要催化剂下得准,必然产生绝对的质变。
可谢知思又来凑什?么热闹,他?连量变的前提都没有,何来质变?
谢之权额头抵着冷冰冰的玻璃,有些头疼。
她来到这个世界完全没有谈情说爱的想法,原目标便是将谢知言拉回正确的人生轨迹线,并完成祈愿者争夺财产的要求后,就脱身离开。
温馨的亲缘关系,怎么突然之间就给变了味。
这事肯定跟谢建国脱不了干系,谢之权必然要把背后的事情给翻出来。
至于两个知道了身世却瞒着不说,暗戳戳地把她蒙在鼓里干坏事的双生,谢之权并不打算去回应他?们的感情。
将人拉入光明的方法有千万种,爱情并非首选。
她要加快进度了。
......
那一晚暧昧的意外之后,谢之权看双生的眼神就变了。
以前是看弟弟。
现在是看狗崽子。
而谢知言成功地说服了自己之后,便不再抗拒害怕起谢之权的接近,他?已经不知不觉地将心底那个独独留给姐姐的位置,同未来的爱人融合了起来。
他?开始更加上?心地留意着谢之权的一举一动,一边暗暗害怕着她发现了那晚的事,一边又隐晦地希望她能够发现,自相矛盾的同时,谢知言险些忽略了谢之权对他的态度转变了不少。
以往他?工作完成得出色,谢之权就会用柔和的目光注视他?,并嘉奖般地摸摸他的脑袋。
每当那个时候谢知言都会强忍着想要蹭她掌心的冲动,一双眼眸又乖又软。
想开了一些压得他?喘不过?气的事,今天的谢知言精神饱满地超额完成了工作量,并且为公司签下了一个未来利润不容小觑的单子,他?迎着众人艳羡崇拜的目光,强装冷静地走进谢之权的办公室,等着她开完会。
一关上门坐在沙发上?,谢知言就没忍住崩了沉着的神情,眉梢都飞扬着喜色。
她知道自己这么厉害后,是不是会像往常一样摸摸脑袋。
或者,抱一抱他更好。
即将要见到谢之权前,谢知言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象就没有停过?,直至最后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东西,耳尖都泛起了薄红,谢之权开门进来的时候,他?还心虚地吓了一跳。
“姐姐。”
谢知言起身迎了上?来,眼底还留存着一抹没来得及藏起来的羞意。
“嗯,找我有事吗?”
“我跟X公司的项目谈拢了,我们占了上?风许多。”
“做的不错,继续努力。”
相当平静地夸了快要将尾巴摇上?天的谢知言一句,谢之权面色冷淡地侧头吩咐着助理去做别的事。
谢知言站在原地,对她毫无根源的漠然有些不知所措。
助理感觉到空气里一丝丝不对味的凝固,缩头缩脑地将门轻轻合上?后一溜烟跑走了。
“姐姐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谢知言看着谢之权坐在办公椅上?,眼神一次都不曾望向他?,仿佛电脑比他?生得好看多了。
“为什么这么问。”
谢之权将垂散的一头卷曲长发利落地扎起,工作中神情专注的她格外有魅力。
然而冷漠也是真冷漠,生人勿进得很。
“......”
这让谢知言怎么回答,说你干嘛不摸我脑袋夸我吗?
倒不如?让他一头撞墙上?来得好。
气氛在谢知言的沉默下变得肃冷沉闷,他?视线垂落在地,神情低落难堪。
“哦对了。”
谢之权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打破沉静,然而她看着失落的谢知言因她的出声眼眸一瞬亮起期待,即将脱口而出的话难得噎了她一下。
看着怪可怜的,但是长痛不如?短痛,从前是她曾未考虑过?血缘这方面的情况,因此便对谢知言过?分亲近了些,现今为了不让他越陷越深,只能狠狠心了。
“以后在公司不要叫我姐姐。”
“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遵守职场上的一些规则,否则在外人眼里我们过于亲近属实不好,毕竟等你?能够独当一面了,是要娶妻生子的,现在不能够落人口舌。”
“之后没事也不要随便进我办公室了,回去吧。”
话落,她不再去看谢知言那几欲溃散的破碎表情,选择了视而不见。
谢知言双拳攥得死紧,眼角都憋得泛起红丝。
他?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来时的所有期待都被她狠心粉碎成了绝望。
果然,谢之权发现了。
“姐姐,我们,我们...”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不是胡作非为的疯子,你?别怕我。
谢知言张着嘴,三番几次想要把真相告诉她,但那张让人魂牵梦萦的脸庞实在过于冷情,他?的一腔冲动一次次被冻得消退,直到最后,他?完全说不出话来。
如?果谢之权真的知道了他?放荡冒犯的举动,她若是在意,必然会质问。
若是嫌恶退避,那就是如今的模样,绝口不提当晚发生的事,并迅速拉开与他的距离。
苦水咕噜鼓励地在心里翻腾着,谢知言咬紧牙关红了眼眶,他?才堪堪看清了自己的真心实意,喜欢的人就直接一刀将他?跳动的心捅了个对穿。
太疼了。
“姐姐,对不起。”
谢知言颤抖着声线,压抑住崩溃的情绪,缓缓抬起手绕过?办公桌来到谢之权的身边。
谢之权敲击键盘的动作一顿,侧头看他?。
一张俊俏的脸蛋委屈吧啦,多少年了还是没有长进,搁她跟前动不动就想哭鼻子。
谢之权硬了心肠想下剂猛药把他?骂走,结果身下坐着的办公椅被人猛地往后拉动。
谢之权被迫朝椅背上?倒去,同办公桌拉开距离的她还来不及发作,瞳孔便猛地一滞。
谢知言红着眼眸跪在她腿边,双手圈住她的小腿,下巴枕在她的大腿上,抬首哀怜地看她。
有一说一,谢之权的小心肝颤了好几下。
一个俊美清朗的青年折去满身傲骨,卑微地跪坐在你的脚下,他?的眼里盛满了旁人绝对想象不到的脆弱和彷徨,湿着眼眶对你?摇尾乞怜,不过?是求你?别这样冷漠地对他?。
作者有话要说:言言好像有点儿可怜,但没办法,不跪求的话修成正果的日子又得拉长。
这就是女主控的快乐啊,大伙儿最后一段话可以自己想象一下,幻X都硬了(鸡贼
————
我昨晚翻了篇GB文看,男主太监,女主狐妖。
我以为写GB的好姐妹,这剧情必然不能让咱太憋屈嘛。
结果我他喵的看了开头直接被气哭(真的眼泪Biu地喷出来
男主貌美如花为他服侍的主子甘愿受尽折磨,出卖自己的肉.体给那些位高权重的老男人玩弄,女主穿越过来的,傻X得一批,我以为GB文女主合该强势些,速速来阻止老男人碰男主。
结果,他喵的男主当着女主的面替老男人口X,被性nve.
当作者在作话卖萌说怎么没人给她留言...
我:留个屁,我他喵差点没想杀了你。
————
大家元宵快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