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沈将军和谈师爷犹豫的时候,宣微已经走到那大门口。
门口的守卫,立即发现了宣微,拿起长矛,直接对准了宣微,“站住!”
听见他们的冷喝,宣微拱手,微微一笑,“我是镇国公府的,日前桓国公为了来莺歌院,死在半道上,开封府衙已经查到了镇国公府上,我家国公爷就让我过来,跟你们说一声。”
他们似乎并不知道桓国公死了,还有些意外,“桓国公死了?”
宣微道:“正是,城里已经闹翻了,郑王那边要严查这个案子,刑部和开封府衙都已经插手进来。”
几个守卫面面相觑,要是桓国公死了,这可是一件大事啊!
然而,就在他们犹豫的时候,宣微袖子里飞出来好几张符纸,打在了他们身上。
那几个守卫顿时头一歪,倒在了地上。
楼上的守卫,发现楼下出了事,就要大喊。
但下一秒,宣微手上的符纸,就飞到了他身上,他也歪了下来。
见状,宣微冲着沈将军他们招了招手。
沈将军和谈师爷才带着人出来。
宣微道:“正面的人已经解决了,让一部分人去分头去其他两边,沈将军再带着人跟我从正门进去。”
沈将军点点头,让手下的两个小队长,带着人去了其他的门,将四周封住。
宣微见状,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她一进去,院子里的守卫,便一下子围了过来。
但还没等他们靠近,就看到满天的符纸飞过来,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那些符纸就落在他们身上。
紧接着,他们就两眼一翻白,叽里咕噜全晕了过去。
众人:“……”
这什么邪门功夫,这么厉害?
众人瞠目解释地看着宣微。
宣微却拍了拍手,道:“好了,搜一下,这是个什么地方。”
沈将军等人点点头,便带着人四散开来。
他们才发现,这里到处都是房间,还真有点像是……秦楼楚馆。
且等他们悄无声息地靠近房门,便听到里面有靡靡之音传来,都是一些让人不堪入耳,满头冒汗的声音。
沈将军和谈师爷都听到了,两人交换了一个尴尬的眼神,忽然又不知道该不该进去了。
宣微见他们不动,不由问道:“怎么?”
谈师爷低咳了一声,朝宣微走过来,小声地解释道:“宣解元,这里好像是暗娼馆?”
宣微露出个所以?的目光。
谈师爷只好继续道:“本朝律法,官妓只卖艺不卖身,且东京府内,在京官员不得狎妓,所以就有不少暗娼馆,这暗娼馆既占了一个暗字,就是藏在暗处,放不上台面的,专供给那些不能进官妓馆狎妓的官员的,要说桓国公想来这个暗娼馆,也是可以理解,而且桓国公是在半道出的事,咱们要查这个暗娼馆,恐怕会有些大题小做了。”
宣微扬眉,“照你这么说,暗娼馆是犯法的吗?”
谈师爷,“理论上是这样,不过……敢在东京城附近做暗娼馆的,定然是背后有神仙的,这要是查下去,怕是……”
宣微又重复了一句:“犯法吗?”
谈师爷只好肯定地道:“犯法。”
“既然犯法,便是不涉及桓国公的死,我们过来查封一个暗娼馆,也是合情合理吧?”宣微笑眯眯。
谈师爷:“……也算得上有道理。”
“这桓国公虽然是死在半道上的,但听镇国公府那些小厮的言语,明显能够听出来,这桓国公时常来莺歌院这等暗娼馆,谁知道这里有没有什么他的情人,或许能知道他为什么被杀,这也是为了查案。这合情合理,又是为了案子,为何不能查?”宣微再问。
谈师爷:甘拜下风。
他摸了摸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朝沈将军看了一眼。
沈将军这才一抬手,往下一挥。
四周堵住的士兵见状,纷纷抬起脚,踹开了面前的房门。
一楼的好几扇门,一同被踹开。
士兵们汹涌而入。
紧接着,里面同时响起女子惊慌的尖叫声,还有男子的叱骂声。
“谁啊!你们是谁的兵,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你们在干嘛……谁啊这都是!”
沈将军听到里面的叫嚣,抬步走了进去。
这一进去,还真碰到了一个熟脸。
户部侍郎刘从新。
看到刘从新,沈将军愣了一下。
刘从新也愣了一下。
下一秒,他满脸通红,颇为尴尬,连忙抓起一旁的衣物,遮挡住赤/裸的身子,支支吾吾地道:“沈,沈将军,怎么是你啊?”
沈将军幽幽地看着他,“听闻刘大人家有母老虎,且洁身自好,从不狎妓,没想到,刘大人不是不狎妓,而是专门挑了这样一个难以发现的好地方,真是厉害啊。”
刘从新张了张嘴,赔着笑,“沈将军,你我同在朝为官,又是男人,这……我只是来个暗娼馆,你实在没必要带着那么多人来抓我吧?”
“本朝律法,在京官员狎妓者,轻则降一级重则罢免流放,严禁各类暗娼馆,一经发现必须彻查。”沈将军把律法条例搬出来,“本将来这,自然不是为了刘大人一人而来,想必刘大人身为户部侍郎,也清楚这律法吧?”
刘从新笑意僵了僵,旋即又往沈将军面前凑了凑,“沈将军,你我同朝为官,彼此之间也算是熟交,实在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拿着我不放吧?你要查暗娼馆没关系,不如就卖我一个面子,放了我,这暗娼馆随便你查,怎么查都行。”
“这件事,恐怕沈将军便是答应你,也不算数。”
沈将军还未说话,宣微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到个生脸,刘从新不由问道:“沈将军,这谁啊?怎么还插手到本官头上来了?”
沈将军默了默。
一旁的谈师爷走过来,道:“这位是郑王殿下亲自请来查桓国公身亡一案的宣微,宣解元,我们顺着线索,查到桓国公身死当晚,来过这莺歌院,故而今日不仅是查暗娼馆那么简单,还请刘大人配合。”
刘从新倒是认识谈师爷,听得谈师爷这么一说,他眼珠子差点掉下来,“桓国公死了?”
“刘大人今日休沐,看来是昨日下朝后就到了这儿,安眠了一晚上,没听闻这轰动东京府的消息,也难怪。”谈师爷笑眯眯,但阴阳怪气讽刺人的技能却点满了。
刘从新脸色那叫一个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