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星河闻言点点头,拿着宣微给的符纸,就去和叔祖父禀告。
宣微和陆景州等人在原地等他回来。
杭星河这一路倒是没遇上什么波澜,他去找到叔祖父,没有说真的原因,只说想要去宣微外祖父家小住一段时间。
叔祖父知道,宣微是江南道的解元,跟宣微小住或能增长进益,就没有阻拦杭星河,只是让他早些时日回去,毕竟在人家家里,耽搁时间长了,还是多有不便的。
杭星河应了下来,回屋收拾了一些东西,便带着叔祖父给的一名叫做荆康的长随,来和宣微等人汇合。
宣微和陆景州、乔学究谢志远等人,就向杭松河告辞。
杭松河本还想让他们留下来用饭的,便稍稍阻拦了两句,宣微笑道:“我还是早些走吧,若不然郑王殿下空下来,只怕今日还走不了呢。”
想着郑王殿下似乎很有意于宣微,杭松河便改了主意,若是旁人得到郑王殿下的青眼,自然是一件好事,可宣微身份特殊,已经在太子那一条船上,和郑王殿下呆的时间越长,越是不好。
如今这又是在他们杭家做客,若是出了什么岔子,他们杭家也脱不开关系。
思及此,杭松河便拱手道:“那成弗就不留几位了,来人,好生送几位出去。”
闻言,杭松河的书童便立即走过来,代表杭松河,亲自送他们几个人,出了杭家大门。
几个人坐上马车,便径直朝林家走去。
而在他们走过之后,杭叶河出现在大门口,面色阴沉沉的。
……
杭星河坐在车上,呼了一口气道:“子美兄,好像也没这么可怕嘛。”
宣微笑道:“你还是别太大意了,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多准备一些,也是一件好事。”
杭星河连连点头:“是,子美兄说的,我肯定是信的,只是这么顺利的出来了,我还有点意外呢。”
宣微闻言,也觉得奇怪,虽说杭星河出了杭家,可面上的骤逝之相却没有更改,反而愈发严重,难不成这一路上还能有什么危险吗?
宣微正想着,杭星河忽然呀了一声。
宣微侧目看过去,“怎么了?”
杭星河摸了摸自己的腰间,苦恼道:“我娘给我的玉佩不见了!”
“什么玉佩?”宣微问道。
杭星河苦着脸:“是我娘从庙里求来的,说是能保佑我蟾宫折桂的麒麟玉佩,我一直贴身带着的,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突然不见了。”
乔学究便道:“会不会是今天人多事杂,你忙乱间,掉在了杭家?”
“可能吧,那玉佩是我娘的一番心意,不行,我得回去找。”杭星河作势,就要让马车停下来似的。
宣微按住他的肩膀,“你最好别回去,我看你的面相不大好。”
杭星河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这不都出来了吗?怎么会不大好?”
宣微道:“不知道,可能会在这路上出什么事,你还是别一个人轻举妄动的好。”
杭星河苦着一张脸:“可是,那玉佩是我出发来京城时,我娘给我的呀……”
他从小没离开过父母,如今出来那么久,要和父母分开,早就想念家人了,那玉佩对他来说就是个念想,他日日都得佩戴在身上的,这玉佩掉了,他就像是掉了魂儿似的,总觉得不舒服。
见他坐立难安的,宣微道:“那个长随,认识你的玉佩吗?”
“认识吧,我天天戴着,他是伺候我的,应该见过。”杭星河道。
宣微一点头:“行,那就让他回去帮你找,再不济让成远兄跟着,总不会出事。”
陆景州闻言,嗯了一声,“可以。”
杭星河呐呐:“这样行吗?我自己回去一下,都有问题?那成远兄不会出问题吗?”
宣微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我肯定不会让成远兄出问题的。”
语毕,宣微便让马车停了下来,和陆景州对视了一眼,两人一道出了马车,杭星河把玉佩丢失的事情,跟荆康说了一下。
荆康确实认识杭星河那枚玉佩,闻言,便答应下来,一定回去帮杭星河找到玉佩。
闻言,宣微看向陆景州,“你一路小心点。”
陆景州微微扬唇:“放心。”
宣微自然不担心他,便笑了笑。
陆景州冲他们微微一颔首,便随荆康坐上杭家的马车回头。
他们剩下几个人,重新坐上林家的马车,回了林家。
与此同时。
陆景州和荆康坐着马车,一路往杭家回。
杭叶河正烦闷着,就听到下人说,杭星河好像又回来了。
杭叶河吐掉嘴里的瓜子皮,问道:“真的?他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不知道,小的只是远远看着马车过来了。”下人摇头。
杭叶河哼了一声:“我看他就是回来找死的!刚才不是没找到机会在园子里动手吗?现在,一定要把他给我除了!一个乡下来的,也敢在我面前卖弄!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都不知道我叫什么!”
方才杭星河去找叔祖父请告时,杭叶河就想让身边的小厮,把他套了麻袋打一顿的,只是一路上都有下人在,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动手。
现而今,下人都在照顾那些才子用饭,园子里偏僻无人,倒是动手的最好时机。
杭叶河的小厮闻言,便很快退了下去。
……
马车停在杭家外,荆康就带着陆景州一道进去了,打算在杭家找一找,杭星河那玉佩。
但两个人一路刚找去园子里,还未找到玉佩的踪迹,陆景州就感觉到身后有一阵劲风袭来。
他猛地一转头,就看到一个大木棒冲着他的面门而来。
另一边,荆康头上也被人套上了麻袋。
而那挥舞木棒的人,在陆景州转过头来那一瞬间,才发现,陆景州不是杭星河,但想要停手,已经来不及了。
惯性使然,那木棍还是打向了陆景州。
但就在电光火石的那一刹那,陆景州眉心一沉,那木棍居然停在了他面前,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往前撼动分毫。
下一秒,陆景州抬起脚,一脚将那小厮,踹到了一旁的湖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