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微回想着徐氏的面相,大约能猜出来十之八九,但她懒得与系统细说,便含糊而过,拿着东西进了东院。
……
在宣微回到家的时候。
杨士新在赌场里,遭遇滑铁卢。
早在到了赌场,跟自己其余的兄弟汇合之后,杨士新便下注开赌。
新赌场花样少,不外乎是赌骰子大小,这种事儿没什么技巧,猜大就押大,猜小就压小。
杨士新常年在赌场混迹,对赌大小的花样,烂熟于心,听着骰子的声音,便押注下去。
但,一连十局,他全输了!
一百多两银子,流水一样的出去,连一分都没留下。
杨士新本就在气头上,连输几局,心情差到极点,但赌博这种事儿,向来是赢了还想赢,输了还想捞,没个尽头的。
杨士新也不例外,他想把一百两银子捞回来,便继续下注。
可后面他连续输了二十多局。
每次他信心笃定是大偏出小,是小又偏出大。
那骰子似乎专门与他作对一般,硬是不让他赢。
不知为何,杨士新冷不丁地想起宣微的话来,“你印堂发黑,双眼见红,今天最好别乱跑,乖乖回家,要不然小心赔钱又丢了命——”
杨士新忽然一身冷汗。
宣微怎么知道,他今天出来玩的?
赔钱又丢命——
宣微肯定是看出什么来了!
意识到这一点,杨士新把面前的散碎银子往怀里一捞,不玩了,转身就走。
“唉唉唉,杨兄,不玩了吗?”
有几个兄弟,看到杨士新转身就跑,不明所以地喊问。
杨士新头也不回地摆摆手:“不玩了不玩了,今天手气不好,我回家休息,以后再说。你们几个也别玩了,早点回家吧。”
看到杨士新走的飞快,剩余的几个人,都有点不解。
杨士新是最爱赌的,出手又大方,往往一赌就是一夜,像这样半道就跑的事儿,还很少见呢。
但大头都不玩了,他们几个没啥钱的,玩着也没意思,有几个便跟着走了。
回到自家之后,杨士新就钻进屋子里,闭门不出。
杨父杨母知道杨士新素来不是个喜欢在家呆着的孩子,大多时间夜晚不是在赌场就是在花楼,若非不是他们去把人抓回来,杨士新绝不自己回家。
可今天他竟然主动回家了,杨父杨母都有些纳罕。
进了屋之后,杨士新越是回想着宣微的话,心里就越发毛。
尤其是宣微说这些的时候,一脸笃定……
回想着她那双黑漆漆,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眸子,杨士新趴在床上,却压根睡不着。
煎熬到了半夜,房门突然被人砸响。
“少爷,少爷出事了!”
杨士新睡得不安稳,迷迷糊糊的,听见这一声,立即翻身下床,连鞋子都没穿,叽里咕噜地跑过去将房门拉开。
瞧见自家小厮站在外头,杨士新急忙地问:“怎么了?”
“四海赌场出事了,半夜着起大火,烧了半条街,有两个与少爷平时玩得好的公子,夜半没回家,家里人听闻消息,就派人来问公子,他们是不是在四海赌场里。”
小厮回答道。
闻言,杨士新只觉得眼前一阵发晕。
四海赌场,就是他今天去的那个新赌场。
赔钱又折命……
都被宣微说中了!
杨士新喉咙发干,一把抓住小厮的衣襟,问道:“那人呢?赌场里的人,都救出来没有?”
“四海赌场偏远,等县衙的人去到时,半条街都烧起来了,据说一个人都没救出来,怕是全部折在了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