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可看着龙若苍白的脸，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她猛地睁大了眼睛，伸出手抓住了龙若的手腕。

“不行，不能结契。”

结契需要的是双方都有充足的能力，龙若的身子现在虚弱到了这种程度，若是结契了，恐怕二人都有危险。

苏可皱起眉头，抿了抿嘴唇，“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总之这契约我是不会跟你缔结的。”

她复而抬起头，眼神落在了龙雪夜身上，她超前面走了一步，把龙若护在了身后，“至于他，我也不会让他伤害你的。”

龙若皱着眉头，她深吸一口气，她超前面挪动了一下，伸出手搭上苏可的手腕，“你不懂，结契可以助长我们的灵力，虽然九死一生，但最起码一息尚存，若是我们都被抓住，便都跑不出去了。”

苏可皱起眉头，她回头看了一眼龙若，“你放心，我们不会死，我们都不会死。”

苏与墨看着她这副不服输的样子，微微勾起了嘴角，他一个瞬身就移动到了苏可面前微凉的手指抚摸上苏可的脸颊，让苏可的身体本能的颤抖了一下。

“我倒是好奇，你是多有自信，这里被龙宫的守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可可，你现在插翅难逃了。”

苏可下意识地超后面缩了下身子，“师尊，我一直敬你明白事理，可如今，我却觉得您已年长，这眼神也不好用了。”

苏与墨身上的威压扩散开来，苏可捏紧了手，原本就因为给顾凌霄送血她的身体早已经虚弱不堪，如何能承接住苏与墨的威亚，只觉得腿有些酸软，险些站不住身。

苏与墨听到她的不敬言辞，脸上并未出现气恼的颜色，只是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

“可可，本尊醒来之后，初下凡间便遇到了你，自知你是我徒弟，但是，心头始终有些痒痒的……”

苏可身体抖了一下，她眉头紧蹙，看起来苏与墨虽然对于过往之事有些忘却，但是，确实跟司命所说的一样，他对于自己的执念丝毫未减。

“师尊说笑了，我跟你从始至终不过都是师徒关系。”

苏与墨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心里面竟然有些不舒服，下意识地想要否认苏可所说的话，但是碍于诸人都在，他并未了解太多，所以，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否认。

“可可，学会撒谎了。”

苏可抬起头，瞳孔有些许放大，她捏紧了拳头，指甲钳紧了肉里，这些刺痛反而让她变得更加冷静起来。

苏可皱起眉头，“若我撒了谎，我跟师尊别有私情，师尊何苦把徒弟忘得干干净净，半分想不起来？”

苏与墨微微眯起眼睛，他低低地笑了几声，“无碍，可可你既然这么说，何不陪我去仙尊宫住上几日，我们慢慢谈……”

说罢，他就伸出手想要覆上苏可的眼睛。

手刚刚伸到半空就被凭空出现的结界挡住了，苏可一惊，扭过头的时候，正好看到顾凌霄站在自己身后。

他伸出手，一把揽住苏可的肩膀，轻声安抚道，“莫怕。”

苏可颤抖的身子这才平复下来，她后退了一步，伸出手拉住了龙若，发现那人的手如自己一般冰凉。

末了他抬起头，作揖，“弟子顾凌霄许久不见师尊，甚是想念，但苏可是我的座上宾，眼下也要跟我去涂山，实在不方便，还望师尊海涵。”

“哦？你是我的徒弟？”

苏可一愣，嘴角抽了抽，这货不会是除了自己谁都不认识了吧？

“既然我是你师尊，”苏与墨微微眯起眼睛，审视地看了一眼顾凌霄，末了眼神落在了苏可被顾凌霄揽着的那只手上，心里莫名有些不爽，但还是笑了笑，“那为师要把她带回仙尊宫，并无不妥吧？”

顾凌霄把苏可护在背后，苏可却可以清晰地闻到顾凌霄身上散发出来的浓重的血腥味，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尖已经有些泛白。

顾凌霄此刻并未痊愈。

身为仙尊的苏与墨自然不会忽略到这一点，他看着顾凌霄苍白的脸，勾起了嘴角，“妖王大人，是相同本尊动手了？”

以前苏与墨尚未飞升之前实力便不容小觑，现在他心魔尽除，得道飞升，再加上顾凌霄受了伤。

顾凌霄对上状态满格的苏与墨，实在是蜉蝣撼大树了。

苏可皱起眉头，咬了咬牙，她超前面走了一步，抓了抓顾凌霄的衣服，“凌霄师兄，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虽然声音很小却还是落到了苏与墨的耳朵里，“你以为我会放你们走吗？擅闯龙宫，掠走龙公主，触犯天条……”

苏可皱起眉头，“你先带着龙若走，你们都受了伤，当今之计你们先去涂山疗伤，我会跟他们谈妥的。”

顾凌霄的身影抖了一下，他咬了咬牙，口腔里面满是汹涌的血腥味道。

“可是，那你……”

“现在师尊的道行已经登峰造极，我们现在能跑一个是一个，龙若和你都受伤严重，现在不是硬刚的时候。”

顾凌霄点了点头，觉得苏可说的有理。

“最起码他曾经对我……”她顿了顿，“既然当初我从楚星沉那里离开他都并未伤害过我，此时也应该不会伤我，所以，于情于理我都是最适合留下来的那个人。”

顾凌霄咬了咬牙。

“你们先走，最起码你们可以回去涂山，涂山还是你的。”

苏与墨笑了笑，“你们这是想从本尊手下逃走？真可笑，这上天入地，能从我手中逃走的人还不存在呢。”

“呵，师尊，若我告诉你……”苏可轻声哼了一声，趁着苏与墨好奇的时候，突然她看了眼顾凌霄，“快跑。”

苏与墨伸出手抓住了苏可的脖颈抬了起来。

“你敢跑？”

苏可咬了咬牙，窒息的的感觉铺天盖地地袭来，她深吸一口气，“快……不然，我就……死……”

顾凌霄回头看了她一眼，背上了龙若，用尽全身的力气打出了一条路，然后离开了包围，龙宫的结界，龙族可以轻易进入。

有龙若……大概也是一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