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可那么想着,叹了口气,在这个逼仄的空间之中不知呆了多久,突然一阵强光照了进来。
她微微眯起眼睛,这刺眼的光明显让她感觉到很不舒服,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正好对上苏与墨的眼睛。
他们已经离开涂山很久了。苏可扭过头的时候发现了,楚星沉居然一直都没发现那个人偶,不是她。
苏与墨伸出手想要碰一下苏可的头,但是却再将要碰到她的时候手僵硬在了半空中,半晌之后,他伸出手捧住了苏可的脸。
“可可,别往后面看了,我会很生气,非常生气。”
苏可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对上苏与墨的眼睛,“师尊,你常跟我们说,人都要为自己做过了的事情负责……”
苏与墨一顿,皱起了眉头。
“是我伤害了楚星沉,所以我为了负责出现在了这里,是你告诉了我这世界上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情。”
苏可叹了口气,“如果你选择了一样东西,你就肯定会失去什么东西。就比如现在,如果你选择得到我,那你就可能会永远失去我了。”
苏与墨皱起眉头,深深地看了一眼苏可,半晌之后深吸一口气,咧开嘴笑了,“可可你还是不够明白啊。”
“我把你带来,把你带回七友峰并不是为了什么三界安危,也不是为了我的地位,这本就是个不平等的交换。”
“我想要的,只有你而已。”
苏与墨说道,眼睛里面闪着莫名的光,脸上的心魔纹也开始蔓延。
“等到了大局已定,我修炼成仙,我就跟以前说的一样,把你放在一个笼子里面,然后关起来,让你真正的属于我一个人。我想,等到了很久之后,可可只能看见我一个人的时候,喜欢什么人就不重要了,因为你只能有我了。”
苏可暗骂了一声疯子。
苏与墨现在已经疯了,跟他说根本就不可能说的动,她也是太忽略他这心魔蛊了,居然让一个人疯魔成这个样子。
苏可这两天一直都睡在箱子里面,苏与墨或是害怕她逃跑,或是担心她被人发现,箱子之外一直有很强的禁制,苏可这几天动弹不得,只能在箱子里面缩着。
可就算是这样,她依旧不打算跟苏与墨在说什么了。
半晌之后,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抬起头看着苏与墨,“你之前说孟师叔,孟师叔他怎么样了?”
“孟长歌吗?”
苏与墨眼神一沉,没想到苏可这几天跟他说的第一句话还是关于别人,他叹了口气,却还是语气不善,“还好好的活着呢。”
苏可松了口气,想到孟长歌还活着呢就可以了,说不定以后还能帮着她让苏与墨能够回归本心。
“不过,就算是或者又怎样?”苏与墨说道,“可能你这辈子都不会看到他了,因为你以后只能看到我一个人了。”
苏可一愣,身体有些发抖。
她走了一步险棋,可偏偏这个走错了,她成了苏与墨把持在手间的制约楚星沉最有力的棋子。
当轿辇到达七友峰的时候已经快到傍晚了,苏与墨解除禁制之后苏可的第一反应就是拿起昨夜,以一个闪身的速度跑到苏与墨身后。
尖利的剑身放在了苏与墨的脖颈之上。
“可可变强了,”苏与墨说道,叹了口气,有些气定神闲地说,“不过怎么就是这么不长记性呢?”
“我不想跟你谈,我今天是一定要离开这里的。”
苏可眼睛一冷,看着苏与墨的背影说道,“其实,我不愿意拿着昨夜对着昔日的师尊,是觉得我们不会走到这一步……”
苏与墨低低地笑了几声,“你还是太天真了。”
苏可失去意识之前就听见了这么一句,她倒在了苏与墨的怀里,恍惚之间,她又回到了小时候。
“师尊。”恍惚之间,她似乎又看到了那个风度翩翩的公子,而不是现在这个被心魔蛊驱动的男人。
“你应该杀了我的,那是你难得的机会。”
苏与墨说道,笑了笑,他低下头蹭了蹭苏可的脸,“不过你还是心软了,还可以,心软的可可很可爱。”
醒来的时候苏可已经在一个山洞之中了,外面是水帘,似乎没有人知道这后面还有一个洞府。
她的手脚依旧被捆着,不过这次是被精致的锁链捆了起来,锁链的那端拴在了一个金色的柱子上。
苏可的心中陡然有了种不祥的预感,她抬起头,发现这里是个笼子,准确的说是一个被精心打造的笼子。
她的昨夜就被悬挂在她的斜对角,也被锁链层层束缚着。
按照苏与墨的性格来说,自己应该是碰不到昨夜的,所以他才心安理得的把昨夜放在那里,让自己日日地看着,日日的绝望。
苏可这么想着,想要再试一试,她挣扎地站起身,朝着昨夜的方向走去,就在指尖将要碰到昨夜的时候又被扯了回来。
这里只有一张软榻,一张桌子,地上有厚厚的绒毛地毯。
“可可,醒了吗?”
孟长歌的声音从笼子口那里传来,“我看师兄昨天带这个箱子来了这里,所以趁他不在悄悄地溜过来看看。”
“孟师叔!”苏可一愣,面露喜色。
“嘘,你小声些,”孟长歌说道,深深的看了眼苏可,“一年不见,可可又长大了不少,你饿不饿,我带了些吃的你要不要吃点?”
“我这一年没在,师尊他……”苏可皱起眉头,看着孟长歌手里的餐盒叹了口气,并没有接过来的意思,“他现在被心魔蛊完全控制住了。”
“是啊,我说什么他都不听的。”
“他现在执意要攻打魔族,可是这样一来修仙界必然动荡。”苏可叹了口气,她想要握住孟长歌的手,结果那结界让她无论如何都伸不出去手。
“没事,”孟长歌叹了口气,“可可长大了,但是可可知道什么叫做人在屋檐下,谁能不低头吗?”
苏可一愣,“我似乎知道孟师叔的意思了。”
孟长歌点点头,“我知道可可被关在这里难免会不舒服,但是,你既然已经在这里了,要的就是让自己活得舒服一点。”
“孟师弟,你现在倒是很清闲……”
苏与墨的声音从头顶上响起的时候苏可和孟长歌都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