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逾白:“???”
夕霁光看着谢逾白真实困惑的表情,还不死心,心道说不定他是小学没毕业就穿过来了,不知道三角函数,于是降低了难度,直接唱了起来。
“A,B,C,D,E,F,G?”
谢逾白沉默了下,一拍一拍地,缓慢鼓起了掌:“好!庄主之歌虽未有余音绕梁之悦耳,但胜在唱得很,很……很有民族特色,不可多得!”
夕霁光:“……”
夕霁光:“谢谢捧场哦。”
谢逾白:“不客气哦~”
对暗号失败,夕霁光又恢复成了那个温文尔雅佳公子,行礼,翩翩离去,只是一路上的嘀嘀咕咕和他随身系统的声音,尽数落入听觉灵敏的谢逾白耳中。
【检测结束,NPC正常,男主并未穿越】
“奇怪,那为什么男主那么反常?原著不是说他是个颜狗,见我第一面就喜欢上了吗?亏我这几天天天喝蜂蜜水敷小黄瓜用最完美的状态迎接他!”
【……】
【宿主稍安勿躁,本系统已向主机发送剧情线偏移报告,正在等待反馈……】
“那我换个问题,南风岸是从哪冒出来的?前天绝刃剑仙传来急讯说他这个徒弟代他来参宴时我就觉得不对,原著里剑仙唯一的徒弟不是我吗?他不来我怎么拜师,我不拜师怎么提高威望,提高不了威望男主怎么爱我爱得死去活来?!”
【叮!抱歉,人物信息核对失败】
“……鸭子系统,朕要你何用?”
【宿主需要本系统来查询男主好感度】
“行行行,现在他对我的好感度多少?总能升了吧?”
【查询中……男主对宿主的好感度-5】
“……滚。”
【但男主对宿主同情心+10,恭喜!】
“滚呐!”
谢逾白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目送渣攻一号远去,无比唏嘘。
多俊的大男孩,可惜,是个傻子。
算了,关我何事?
谢逾白转身进屋,又想到了南风岸身上。
原来他是绝刃剑仙的弟子,怪不得他法力那么高强,财力那么匪夷所思。
绝刃此人,他听作者凹人设时念叨过。
绝刃原名唐知尉,是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剑道之祖,更是唯一受到南北两境憧憬的铸剑宗师。
传说唐知尉早年爱剑成痴,一心寻道,四处问战,但求一败。等他终悟得剑意,成为一代剑仙时,却痛失独女,爱妻也愤恨离去,从此下落不明。
他幡然醒悟,却为时已晚,在爱妻失踪的无常崖上狂笑三声,在绝壁上挥剑写下大字:“昔时比笑日月光,独临极境斩天狼。三更惊醒归魂梦,剑折弦断道无常。”
刻罢,他折剑毁匣,自断右臂,从此绝刃,归隐南境。
有人言这百年间,他看破尘缘,早已得道飞升。也有人言,他虽折断常用之剑,却未毁剑冢,而是在剑冢中继续铸剑。
无论如何,剑仙不问世事是事实,这些传言多是修士们想要拜剑仙为师的心理安慰罢了。得剑仙指点,是全天下剑道修士的梦想,若能得到他老人家铸造的剑,更是梦都不敢梦的事。
所以,南风岸此次身为他的弟子出席,便激起千层浪,消息瞬间飞遍万剑山庄,各派长老高士闻询拜访,把南风岸的居所堵得水泄不通。
南风岸实难脱身,便先派遣了四个下属到谢逾白身边,保护帮衬他。
谢逾白点头听着南风岸来不了的原因,看向面前四名花容月貌的女子,认出在桃遇风岸时也是她们近身伺候。
其中看起来最为稳重的侍女道:“见过小侯爷,奴婢名唤‘一时’,她们几个分别是双鸾,三生,四季。也可以叫她们小二小三小四。”
谢逾白笑:“那叫你老大?”
一时扑哧一笑:“那我的真老大可能会扒了我的皮。”
日薄西山,谢逾白也没等来南风岸,看来那些修为高深的老头的确比普通人更难打发。
谢逾白拒绝了夕霁光共进晚餐的邀请,独自用膳后,想一个人四处走走。
女孩们却不肯,说是南大人有吩咐不敢不从。最后双方折中,让心细谨慎又安静的四季跟着谢逾白。
万剑山庄楼阁交错,掩映在苍郁花木间。
暮色四合,这些万剑独有的花木竟隐隐泛起了朦胧微光,一个个指尖大小的光球,星星点点地漂浮起来,相比火盏照明,更多了几分梦幻迷离。
美景如斯,红衣公子缓步其间。
他肤色雪白,仰头神游,露出线条漂亮的颈部,纤长的睫毛挑起一缕朦胧的光,将那冰雕雪琢般的侧脸柔化,显得安静而美好。
远隔花木赏其人,让人莫名想起一个词,镜花水月。
经常有过路的宾客或万剑弟子往这边看上一眼,便很难再移开目光。
或有人盯得久了,红衣公子有所察觉,抬眸,墨色的瞳眸浅淡扫来。只一眼,便让所有人心尖一颤,自惭形秽地垂头移眸,只能从他们通红的耳根窥见其心中绮念。
四季性格内向,极易害羞,路上谢逾白随意和她聊了会儿天,她便脸颊发红,不敢直视对方。但每每有旁人失礼地盯过来,她壮足了胆子又不好意思骂人,只能恶狠狠地瞪过去,想无声地把那人吓跑。
谢逾白觉得她可爱,失笑道:“真是下属随主子,你和南风岸怎么都那么霸道?”
四季盯着他的笑颜看了会,红着脸垂下头,声如蚊蚋:“是公子太引人犯罪了……他们不能看,你是尊上一个人的。”她越说越小,最后一句话直接闷在了嗓子眼没发出声。
停了片刻,没听到谢逾白回话,只听到往前继续走的脚步声,她忙垂头快步赶上:“公子出来许久了,我们回去吧。”
“公……子?”
谢逾白刚和四季说完一句话,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几声婉转的哼唱。与夕霁光唱的一对比,这歌声宛如天籁。
再循声而望,却找不到半个人影,谢逾白问四季:“四季,你看到谁在唱歌了吗?”
“四季?”
一转头,哪有四季的影子?
视线再扫,这片花海中,竟是除了自己,空无一人!
倏而一阵凉风过,谢逾白只觉得脑后阴恻恻的。
他浑身一僵。
谢逾白又慢又重地咽了口唾沫,然后……
拔腿就跑!
呵,这种时候,谁回头谁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