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衡,你要气死我啊。”折伊忍不住提脚朝楚衡踹去。
身为大夫,遇到这种病人,简直糟心。
楚衡反应很快,后退两步,避开了折伊那一脚。
相识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对他动粗。
她这是不打算装下去,露出本真的性情了?
不过,她气鼓鼓的样子还真可爱。
“干嘛踢我?”楚衡一脸无辜。
“你要坐牢就不能提前吱个声,我天天给你施针,盯着你喝药,跟你强调了八百遍,药不能停,施针不能断,你跑来天牢蹲着,让我后面怎么给你治?”折伊好想打他一顿。
亏她得知楚衡下狱时,担心了好长时间,忙不迭地连夜来看他,把药给他备上。
结果,这在他的计划范围内,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楚衡表示很委屈:“我不是故意的,不都跟你说了,比计划提前了三天,意外情况。”
“意外个鬼!”折伊瞪他,“现在和三天后有分别吗?三天后你就能断药,不施针了?楚衡,你的疗程是二十天,你自己掰着手指头数数,三天后够二十天了吗?”
“……不够。”楚衡淡定地说。
折伊气得直咬牙,你也知道不够啊,可事已至此,他人都在牢里了,还能怎么办?
“你还是没说清楚,你计划提前和这个时候跟我坦白有什么直接联系吗?”折伊沉了沉气,回到刚刚的问题上。
楚衡负手轻捻手指,折伊还真不是好糊弄的主。
“我要秘密离开天牢去办点事,天不亮就得走,要过段时间才回来。”楚衡抬眸望着折伊,“我原本想等办完事情后,回来再找机会跟你坦白,但我怕等我回来时,你已消失不见。”
折伊:“……”
你可真有先见之明啊。
“我好端端的,怎么会消失不见?”折伊傲娇地嘴硬中。
“折伊,我知道你一直在计划着,等治好我的病就离开。你现在留在我身边,只是担心我的身体。独孤很快就要回来了,他回来的话,你就会放心地走了。”
折伊白了楚衡一眼:“你心里倒是清楚得很。”
她确实是这样计划的,可看眼下的情形,计划泡汤了。
“你不也一样。”楚衡微笑道。
“我不一样。”折伊双手环胸,“我还不清楚你想要我的命做什么。”
折伊说他要她命这事,语气随意得像说喝水吃饭一样,不见半点惊慌。
是因为有灵魂附身的异能在身,所以折伊才对自己的命这般不在乎吗?
可是,按那些怪物的说法,完成那件事要的是她真正的命,说得直白一点,就是她的灵魂。
“折伊,那件事说来话长。”楚衡想了想道,“等我办完事回来,一定如实告诉你。”
那件事,等把怪物收拾了再说。
“原来你想用这件事吊着我,好让我继续留在这里,暂时不离开。”折伊轻哼一声,“你回来后,会不会反悔,什么都不跟我说?”
楚衡,你个心机boy。
“我发誓,回来后一定告诉你。”楚衡郑重地保证。
怪物的事,楚衡暂时不想告诉折伊,她要是知道的话,很大可能会跟他一起去见怪物。
折伊除了灵魂附身异能,好像没其他异能了,她虽然武功很高,但明显不是怪物的对手,她去了就是自投罗网。
他不想折伊暴露在怪物的视线之下,不愿把喜欢在意的人交出去。
他尚且不敢保证自己能安然无恙的回来,自然不能让折伊跟着冒险。
此事因他而起,该他一力承担!
尽管折伊不相信发誓这一套,但谁让面前这个人是楚衡呢。
要她命去完成的事,想必不是小事,他想什么时候说就什么时候说吧。
“好,那我等你回来。”折伊没有勉强,“还有个问题,既然已经决定跟我坦白了,刚刚为什么还要吻我?”
怎么想,怎么奇怪。
楚衡没想到折伊会问得这么直接,这么坦然,心不禁一紧。
“还能为什么,最后再试探你一下,看看你会不会回应我。”楚衡叹了一声,“可惜你一如既往一动不动,折伊,你做戏能不能认真点,投入点,假装喜欢我,能不能假装得像一点?”
折伊无语,用这种方式试探她,瞧他厉害的,还嫌她做戏不投入,靠之。
“我如果回应你,做戏做得特别认真,特别投入,你是不是就不坦白了?”折伊轻哼,她不回应还有错了?
楚衡凝眸望着折伊,沉默了一会儿。
“不管怎么说,折伊,谢谢你给我坦白的机会。”
楚衡按耐住想靠近折伊的冲动,举止间对折伊带了一点淡淡的疏离,划清界限的态度很明显。
从今天起,他和折伊从头开始。
折伊腹诽道,还是谢你自己吧,你要是不抓住机会,给你一千个机会都无用。
楚衡这么早坦白也好,天天和他演情侣戏也挺累的。
万一时间演长了,她没陷进去,他陷进去了,更是麻烦事。
“你这次去办事,要去多久?”问清楚衡突然坦白的缘由后,折伊问楚衡,“需要我做什么吗?”
“这也正是我想跟你说的,我不需要你做什么,你什么都不要做,包括贺南瑾那边。”楚衡正色道,“你只需要安安心心地在荣王府待着,等我回来就行了。”
“你这次去办的事,和贺南瑾有关?”折伊蹙眉。
“算是其中一件事。”楚衡微微一叹,“本来这次从天牢秘密离开是想瞒着你的,可又怕你担心我,因此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来,所以想了想,还是告诉你为好。”
“说白了,你就是怕我坏事呗。”折伊靠到铁栏杆上。
楚衡笑了笑,没有否认:“原本等我离开后,阿玦自会告诉你实情,不曾想今夜你自己来了天牢。”
离开之前还能见折伊一面,真好。
兜这么大的圈子把自己弄进天牢,又从天牢秘密离开,楚衡要办的事肯定不简单。
折伊懒得再跟他计较治病的事,淡淡地问:“这次去,会不会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