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玦公子,王爷王妃已经待了很长时间了,用不用去催催?”锦禾略带担忧地问。
她怕荣王夫妇再待下去,会看出什么端倪。
郡主说过,她暂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她已经清醒。
苏玦相当佩服折伊的定力,竟能一动不动在荣王夫妇的眼皮子底下装昏迷装这么久。
“不用了,他们想待就让他们待着吧。”苏玦压低声音说,“衡衡眼下进宫去了,我们拿什么身份去催?”
如果衡衡在,早就开始赶人了。
荣王夫妇今日这么早来看折伊,八成是故意的。
他们应该是提前得知皇上会让衡衡进宫,镇国王府没人敢开口赶他们走。
苏玦替荣王委屈了一下下,荣王堂堂王爷,来看自己的女儿还得看旁人眼色,什么世道啊。
委屈完后,苏玦又暗骂一句,活该!
谁让荣王夫妇当年对镇国王府落井下石?
看荣王夫妇这么心疼姚折伊,苏玦坏坏地想,将来荣王要是知道事情的真相,不知会作何感想。
荣王,姚折伊并非你的亲生女儿哟。
荣王夫妇在屋里一待就待到了用午饭的时辰,备好饭菜后,苏玦去请荣王夫妇出来用饭。
两人并未拒绝,他们巴不得住在镇国王府,天天看着折伊。
难得今日楚衡进宫,一时半刻回不来,他们自然要多留一下。
然而,老天似乎故意和他们作对。
还没坐到饭桌上,荣王的侍卫就前来禀报,皇上命荣王和荣王妃立刻进宫,说有要事相商。
时间仓促,来不及用饭,荣王夫妇只得匆匆离开,苏玦亲自将他们送出门。
“大小姐,可以起来了,王爷王妃走了。”秋姑姑和紫香回房叫折伊起来吃饭。
总算走了。
再听荣王夫妇说下去,折伊都要心软了。
折伊揉了揉眉心:“他们没留下来用饭?”
“没有。”秋姑姑扶折伊坐起身,“王爷王妃要赶着进宫去。”
“将军回府了吗?”折伊蹙眉问。
“还没。”
这都一个早上了,楚衡进宫竟然还没回来。
折伊心下狐疑,荣王夫妇这会儿也要急着进宫,莫非发生什么事儿了?
“苏玦公子,你知不知道皇上让将军进宫有何要事?”饭桌上,折伊喝了口热汤后,出声问道。
苏玦不满地哼哼:“小折伊,什么苏玦公子不苏玦公子的,听起来多生分,你是衡衡的夫人,就随他叫本公子阿玦吧。”
折伊:“……”
苏玦,姑奶奶和你有那么熟吗?
“好的,阿玦。”折伊笑眯眯地唤了一声,浑身鸡皮疙瘩。
苏玦没想到折伊竟然叫得这么干脆,“嘿嘿”地笑了两声:“怎么,才一早上不见,小折伊就想衡衡了?”
昨夜他们小两口从祠堂聊到房间,也不知道都聊了些什么。
不过看衡衡今早出门精神奕奕的,两人应该聊得很愉快。
苏玦的脑子里画面感十足,他们两个该不会那啥那啥那啥了吧?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发生点什么完全说不过去啊。
折伊见苏玦的目光如此不纯良,就知道他想歪了。
“苏玦公子,收起你脑子里的黄色废料。”折伊警告他。
“黄色废料?这是什么东西?”苏玦没听过这个词,有点懵。
折伊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就是你脑子里现在在想的东西。”
“哦——”苏玦的声音拖得长长的,笑得更邪性了,“原来那就是你说的黄色废料啊,所以,你和衡衡黄色废料了没?”
旁边的几个丫鬟听得糊里糊涂,什么是黄色废料?
她们怎么从来没听过?
“苏玦公子,奴婢没听明白,什么是黄色废料?既然是废料,怎么会在脑子里呢?”紫香懵懵懂懂地问,“为什么说大小姐和将军黄色废料啊?”
紫香是个不懂就问,并且不耻下问的好姑娘。
“这个问题,你应该问你家大小姐。”苏玦挤挤眼,将问题抛给折伊。
锦禾听到这四个字,惊讶无比,郡主居然也知道“黄色废料”这个词。
是娘娘告诉她的吗?
锦禾听自家娘娘说过这个词,也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见紫香将目光投向折伊,锦禾脸红了红,拉了一下紫香的衣角,示意她别问了。
紫香看看苏玦,看看折伊,见锦禾脸红红的,似乎有些害羞,仔细寻思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
原来是那个意思!
紫香的脸瞬间爆红!
大小姐和将军……
不会吧,他们不是还没拜堂吗?
折伊抬眸看着紫香:“别胡思乱想,我和将军清清白白。”
然后,折伊瞪了苏玦一眼。
清清白白……
苏玦一听,哎呀,衡衡,美人在怀,你居然没下手。
你要是真想把小折伊留下,生米煮成熟饭不是来得更快更直接。
苏玦从小放荡不羁,经常流连秦楼楚馆,男女之间那点事他根本不避讳。
“苏玦公子,咱们能说正经的吗?”折伊懒得和苏玦耍嘴皮子,“将军身体未愈,进宫至今未回,你就不担心?”
折伊一副十分担心楚衡安危的模样,既然要演戏,自然要演全套!
苏玦如何听不出折伊的意思,邪魅地笑道:“哎哟,瞧小折伊担心的,这才一个晚上,小折伊就和衡衡冰释前嫌了?”
“要你管!”折伊故作害羞状,低头猛喝汤,不敢正眼瞧苏玦。
她的样子在旁人看来,分明就是不好意思了。
苏玦眨巴眼睛,故意逗折伊:“你要是告诉本公子,你和衡衡昨晚都说了些什么悄悄话,本公子就告诉你衡衡进宫干嘛。”
苏玦嬉皮笑脸的样子特别欠抽。
“看样子,苏玦公子想松松骨头。”折伊放下汤勺,微微磨牙。
苏玦,你还想让我求你?
美得你!
我可不介意使用暴力!
一听到“松松骨头”这四个字,苏玦立马从凳子上跳起来,离折伊三尺远。
差点忘了她会这招了。
“动不动就想卸人骨头,小折伊,你一个姑娘家,能不能不要这么血腥,这么暴力?”
苏玦有种不妙的预感,以后在小折伊面前,他恐怕只有被欺压的份儿。
技不如人真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