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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男亡女疯(单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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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朝开元四年,经过三年的休养生息和内部建设,燕北四十万将士的功勋田都基本收到手了,就算出现个别的意外贪污的事也被尹羲组织的核查组缉拿斩首示众,平了公愤。

三届皇家军校进修后的中下级专业军官补充到部队里,让这支军队成了半近代化的军队。全军上下,士气高昂,大有不改朝换代誓不罢休之势。

因为华朝的书籍由走私商人贩卖或传抄到全国,因为大夏赵霆尧的黑历史太多了,华朝却欣欣向荣,人人都传尹翔文成武德、英明神武。两朝对峙时期,不少人尹羲预料的“诗词作者们”同族后人读过诗集后就对新朝心生向往。比如二驸马辛彬就自信是“辛弃疾”的同宗后人,当时选择偷渡往华朝去参加科考,而不去大夏参加科考。

江湖上的有志之士和武学门派的高手也有往北京去谋前程,有些人考进了皇家军校,有些没有考上的投军,还有些去各府谋求当客卿。

开元四年,皇帝尹翔御驾亲征,这回是真的留了尹羲在后方监国,主要是调度粮草,维持治安,做好配合接收新地的干部培训工作,保障现有地盘的民众的生产。

华朝大军南下一路杀到徐州城外,势如破竹,赵霆尧组织三十万精锐与华朝大军决战。

徐州,华夏九州之一,北国锁钥、南国门户、兵家必争之地,所谓逐鹿中原,就是在这打。正史上刘邦与项羽在这里决定,现代的种花在这一带与反动派大决战。

华朝无论是皇帝还是王仲羽都是帅才,辽王尹烈和国舅爷宇文少凌也可能为帅才,帅下猛将如云。

尹翔又采用军事打击和政治攻势相辅相成的策略,萧驰风带着人员去大夏大后方策/反官员,又潜入接触大夏将帅策/反就地起义的条件。

大夏有一小半的军队“起义”配合华朝大军反攻赵霆尧,对方的人才和武器本来就更先进,这还此消彼长,赵霆尧战无不胜的神话早就不灵了。

赵霆尧早前还下旨曹家西军进关“平叛”,被已经秘密归降华朝的曹世捷率军阻截。曹世捷这个原来曹家的继承人亲自阵前喊话招降父亲定国公,定国公大哭一声。

这是要他在女儿女婿和儿子家族前程中做出选择,这种选择是显而易见的。

定国公选择了后者,阵前起义易帜,归附华朝,尹翔因为曹世捷的劝降大功,圣旨嘉奖,曹家的爵位都不变,另封曹世捷为平西侯。

定国公与平西侯父子奉命包抄大夏军队,赵霆尧前前后后欲突围十次均告失败,华朝大军所向披靡,一有遭遇战都是夏军的灾难。

赵霆尧率残军几十骑逃到淮河,下属催他渡河,赵霆尧因问前方是何处地界,有一个下属说是“阴陵”地界。

赵霆尧知道那是古时项羽“迷失道”之处,渡河后一直逃去,只怕将到乌江。

赵霆尧悲泣一声,看着还有护送他的几十骑将士,都是他从前战无不胜时追随的人,他终不想他们全都死了。

赵霆尧召他们到近前,表示自己不渡淮河了,让他们向华朝军队投降,说着拔出剑来要自刎。

危急之下一个下属用手拿抓住了他的剑锋,赵霆尧泣道:“你何故阻我!”

看到下属的手上鲜血,他勇决之气也散了一些,于是缓了缓。

阵阵马蹄声传来,忽见几十骑当先朝他们奔来,一骑扛着一面大旗,旗上大书一个“王”字,这是一面华朝大军的帅旗。

之前两军交手,赵霆尧的大军没有听说华朝姓王的元帅,只知道尹翔命雍国公宇文少凌和平南侯钟雨带东西两路大军南下,而尹翔自己的中路军在其后配合两路主力大军。

赵霆尧举目看去,就见一骑红袍大将居中,那大将已然蓄了短须,面目依稀熟悉,但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那红袍大将朗声道:“赵霆尧,事已至此,投降吧,让余下的人都活下去。皇上有令,华朝军队不杀俘虏。”

赵霆尧听到这个声音,吃了一惊,站直身来,大风吹着他凌乱的发丝,他的双眼像是要把前方的人盯出洞来。

“原来是仲羽来了。”赵霆尧沉声道,语气难免更加悲凄。

王仲羽说:“赵霆尧,胜败已定,总不能让身边剩下的人枉送性命吧?”

忽然,一个夏军属下叫道:“王将军,你怎么能帮着尹氏逆臣呢?”

王仲羽冷笑一声说:“皇上天命所归,尔等才是为天所弃。吾乃中/华/帝国平阳长公主的驸马,官拜南征东路军行营大总管,封平南侯。为皇上荡平南寇、一统江山是我的责任!”

赵霆尧哈哈大笑,王仲羽道:“赵霆尧,皇上宽大为怀,早已下旨,你若降了,可封你为‘山阳公’,在封地可用帝王规制,中华以国宾之礼待你。”

赵霆尧停了笑声,怆然道:“国宾我是当不成了。尹羲可随军来了?”

尹羲武艺卓绝,他早领教过了,她上战场来也不奇怪。

王仲羽道:“长安长公主在京代皇上监国。”

赵霆尧呵呵一声,叹道:“辅佐兄长,果然比嫁给我好。”

赵霆尧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说:“劳烦仲羽将此物交给尹羲,你告诉她,若有来生,我会去找她的。”

赵霆尧与失去光环的顾若兰相见之后就大梦了两套记忆,他才有点明白为何顾若兰说的和尹羲说的完全不一样。

一周目的赵霆尧和尹羲当过三年的恩爱夫妻,夫唱妇随,生儿育女。那时的她十分贤惠,就算会吃侧妃的醋也从不会不识大体,直到她一片好心想帮与徐谦和离的顾若兰再嫁,请她到了燕王府做客,那时顾若兰有意勾引,他也一见倾心。顾若兰的美貌世所罕有,仙气笼罩,他受不住诱惑,一沾她的身后,只觉别的女人都无味许多。最终他悲剧了。

二周目的赵霆尧如尹羲所说娶了顾若兰,纳尹羲为侧妃,顾若兰“重生”而来要复仇。他比一周目还没有脑子,像尹羲所说会做一些现在看来非常脑残的事。最终尹羲被顾若兰做成了人彘,尹羲被折靡成那个模样,令他在梦中都被吓醒。

大梦两周目之后,赵霆尧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爱过顾若兰,或者他只爱自己。这一生他真正经历的与前两周目都不相同,他的处境让他产生无尽的寂寞。午夜梦回也会想,如果一周目好好的和尹羲当恩爱夫妻,不去招惹顾若兰,他会当一个好皇帝,她也会是一个贤惠的好皇后。

就算他这样从自己的角度去幻想如果,可是尹羲也绝不会愿意了。

和他并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爱过顾若兰一样,他虽然心底对尹羲又恨又怜又念又怨又愧又怕又想,对她存在欣赏,可是他也不确定自己是否爱她。

这样复杂的感觉刻在心底,这时将要告别这个世界,他的一切都已清空,临死前念着她。

赵霆尧拔出天子长剑,淡笑道:“仲羽师弟,我欠了你的,今日都还给你。”

王仲羽肃然道:“我王家的门楣与尊严不是你还我的,而是我自己争来的。”

赵霆尧哈哈一笑,说:“好一个仲羽,好一个华朝驸马,好一个平南侯!”

赵霆尧知道王仲羽原来是他手下的大将,他可说是因为美色自断臂膀了。

赵霆尧又道:“朕不当‘山阳公’,宁做项羽,不做汉献帝。日后你跟别人提起我时,别说顾若兰是我的虔姬。仲羽自己选择娶过顾若兰那样的女子,也就别怪我多了桩风流韵事。今日你我恩怨了断,请善待剩下的弟兄。”

赵霆尧说完就拔剑自刎,血花飞溅。

“皇上!”

“皇上!”

赵霆尧的属下大声哭嚎,跪在他周围。

赵霆尧倒地,最后看一眼天空,缓缓闭上眼睛,不久气绝。天空仍然这样浩渺,习习凉风吹来,将血腥之气吹远吹散,一个生命的消失在这天地之间这样不值一提,哪怕他是皇帝。

王仲羽招降残部,命人去附近州县寻了口好棺材,将他尸身运回去交给尹翔。

赵霆尧一死,华朝大军更是势如破竹,各省、州、县一见华朝军,无不箪食浆壶以迎王师。

尹翔御驾亲征打进大夏京城,又与前来拜见的曹家西军回会师。

而王仲羽、宇文少凌、燕北七杰诸将一路南下,在马上打一打仗,到了一地一城后又下马来治郡县。

高级将帅少不得会收到地方敬献的一些财宝美人,但是华朝大军军纪还是比较严明的,基本没有出现烧杀抢掠百姓的事。

王仲羽东路军囊括江南,江南本是原来朝廷赋税重地,需要好好消化,他帅府坐在金陵,帐下的人四处收复土地。

便有逢迎士绅送江南扬州瘦马给王仲羽,王仲羽的一些下属看得心动得很,可是瘦马和当年的顾若兰相比,远远不如,王仲羽只笑他们没见识。王仲羽把瘦马赏给了没有娶妻的下属当妻妾。

这事不知是谁传出去了,有人说地方官给王仲羽送了无数美女,平阳长公主銮驾风风火火赶到扬州。

尹秋一进行辕,前后上下翻看,只有几个相貌普通的小丫头服侍茶水。

尹秋目露精光看着王仲羽说:“你藏得够快的。”

王仲羽莞尔,说:“我藏什么?银子不都在这里了吗?”

“谁说是银子?”

“哎哟,你平阳长公主大驾光临不是找银子是找什么?”

尹秋冷哼一声,说:“你少嬉皮笑脸,听说给你送美人的江南官员都踏破门槛了。”

王仲羽拉了她坐在自己腿上,亲了一口,说:“你这醋都从北京淹到扬州了。”

尹秋才说:“我也不是不让你纳妾,但是要我看过才成。”

王仲羽摆了摆手,说:“罢了,我都三十了,好好养着身体,伺候公主殿下一个也差不多了。仗都还没有打完,江山一统后,我还想多活几年。”

尹秋那话也是一个姿态,哪里真愿他纳妾了,枕在他肩头,抱着他的腰,说:“这是你说的,我说的我就信,你别骗我。”

王仲羽暗笑:这假大方都多少次了,就知道不能上她的当。

尹秋忽说:“那怎么会有那传言?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王仲羽才说:“我手下一堆光棍的校官,这美人送来,马上成亲,也解决一些麻烦。这不用聘礼的好事,过了这村没有这个店了。”

尹秋说:“江南的事比较复杂,若不清点官仓粮食和地方账册,让地方官配合好做好税收工作,明年朝廷财政就会很艰难,毕竟地方大了。”

王仲羽拉着她说:“那有户部操心。咱们还是操心别的。”

“别的什么?”

“再生一个。打完仗随我回家,家里人也高兴。”

……

华朝的中路大军占领大夏京城,大夏乾元帝赵霆尧自刎而亡的消息传遍旧都。

尹翔御驾亲临都城,颁布诏谕,虽然改朝换代,但与天下百姓约法三章,并且对前朝忠臣、勋贵既往不咎,如此天下归心。

顾若兰也知道了赵霆尧自刎的事,心中五味陈杂,进宫为妃的荣华愿望成空。她现在只有老老实实过着洒扫婆子的生活。她一头花白头发,和中毒后失去光泽的皮肤,这让她无法找一个有钱有势的男人傍了。

……

开元八年,此时赵霆尧已死了四年了,前朝京城改叫南京了,尹翔在南京临朝四年就回了北京。因为经过了四年的精心建造,原幽州北边的皇城与部分敕造府邸基本建好了。

只不过是外围还只在规划之中,在房地产企业干过多年的尹羲对城市的规划远见高过这个时代,她能调集财力物力,但也宏观上实在太大,她也做不到像永乐朝两年建好北京城。

尹羲设想中的是一座最现代化的城市,拥有当世最先进的饮用水体系和排污排水体系,拥有现代的城市绿花。

皇宫的设计也十分前卫雅致,博采众长。大朝会的太极殿足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大殿的大柱子采用了钢筋水泥结构,地上则铺着漂亮的瓷砖,光滑如镜。

起居的内宫建得美轮美奂又舒适新颖,唯一的缺点就是后宫的宫殿不多,估计住不下多少妃嫔。不过皇子所和公主所修得非常有意,十八座花园别墅建筑群,一座别墅可是住下三位未婚皇子公主或者伴读及仆人。

“皇家大学堂”毗邻皇子所和公主所相邻,像一座小而美的现代中小学,建有教室、操场、图书馆、休闲吧。

皇宫周围当然修了传统需要的太庙等建筑。

皇宫西边的区域如此规划:左边是各部衙门,和敕造文武高位职官的小花园别墅;右边是亲王、公主、勋贵、宗室的敕造府邸,按照爵位排序。

皇宫东边是专供各地无犯罪记录的富商购买的皇家商业别墅区,还没有建好,但是全国各地的巨富都想预定,将在三年后举行拍卖会。

皇宫北面是国子监和规划中的皇宫职工宿舍。

因为新都是全权由那位天才长安长公主规划的,建国开始,她一直反对用太监,反对在民间大肆选秀。她曾公开怼一些提出广纳后宫阿谀奉承的人,骂他们想断尹氏江山。

也只有长安长公主那样骂人,皇帝还是面不改色的采纳。世上有些男人惧内,像当今皇上这样“惧妹”的男人估计不多。

尹羲的反对广纳后宫,暗中得到了宇文皇后、珍贵妃、曹贤妃、沐淑妃的支持,她们只觉幸亏有了长公主,能少操很多心。那些莺莺燕燕进宫,如有顾若兰那样的,如何了得?

尹翔采纳了尹羲当初给他的建议,纳了赵霆尧的皇后、贵妃为妃,曹家、沐家归附,前朝遗民人心也更快平定,归于新朝。

赵霆尧和她们没有生孩子,曹贤妃和沐淑妃为赵霆尧伤怀不久,也把心落在了尹翔身上,毕竟尹翔没有赵霆尧那种阴郁气质,更加英雄了得,对她们也更温柔。

……

这日,尹羲陪着尹翔私下小酌,尹羲见他有些不得劲的样子,只道前些日子她的一些建议让他扫兴了。

于是奉承着给他斟酒,温言安慰:“皇兄,我知道委屈你了,但是那种只靠美色上位的女子不能纳进宫来。我不想你的皇宫中充满着阴私,皇宫是你的家呀。如果是你自己要纳进来的,就别怪女人为了生活变狠毒了。”

尹翔轻哂笑道:“我知道了,女人恶毒都是男人的错。“

尹羲尴尬,才讨好的说:“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如果是顾若兰那种女人曾嫁给大姐夫在后院里搅和,那是她想飞高枝,可不怪大姐夫。呃……哥哥要是真的喜欢年轻少女,我就给你找两个,咱们只给钱,哥哥在外面玩玩,不纳进宫来,我可以向嫂子们守口如瓶。”

尹翔好气又好笑,说:“你不是一向很爱惜女子的吗?这种事你也做得出来?”

尹翔说:“那要看什么女子了。皇兄,美色这种事是没有底限的,纳不完的,但是朝廷国库和皇家产业是有限的,人的精力和生命是有限的。如大姐夫说的,他也要养生,没精力纳妾了……”

尹翔忽然伸出手捏住她的双颊,说:“你这铁嘴鸡、管家婆,你还有脸在你嫂子们那做好人?可是我就纳了几个妃子,哪一位不是你建议要纳的,都是政治原因。你别提珍妃,我要不纳她,她跟了你这么久,又那个年纪了,哪个好条件的男人会娶她去当正房太太?”

尹羲双眼圆睁,说:“那哥哥总有几分喜欢她的,她温柔体贴,秀雅敦厚。”

尹翔叹道:“好了,好了,不纳了,孩子都十几个了,将来开府住哪里去?你二期规划的花园别墅的空地够不够?将来皇子分府、公主出嫁,都得花钱。”

天下间最真心真意为他着想的就是这个嫡亲的妹子。妹子的有些建议虽然不符合前人习惯,但是细思起来倒都有收买人心、固巩江山之用。

比如皇家军官学校的建立,现在毕业生也要先在御前当侍卫练历,让他发现他们的才能品性,然后外放任命。

又比如皇宫不用太监,尊圣人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毁伤”。皇宫将一些花园料理的工作承包给伤兵的团队,促进干不了重农活的他们有口饭吃。宫里也不为私欲拘着那么多秀女、宫女,适时释放奴婢自由。女官、高级宫女是采用企业单位式的管理方式,官员之女、地方士绅之女或者民女可以自愿竞聘职位,每月会有假期出宫,这只是一份保密要求比较强富有皇家光环的工作。有些创新制度在朝中官员看来,也是一项德政、仁政。

虽然难免偶有风流玩性,可尹翔没有在后宫玩什么宠冠后宫,他素来雨露均沾,也嫡庶有别,这个家倒是很和谐。

……

长安长公主一直很忙,所以好几年都没有实现她与驸马游历天下的愿景。到了开元十五年,尹翔也终于放她休假一年出游天下,本来尹羲很高兴,终于可以玩了。结果尹翔把十七岁的皇长子、十六岁皇次子和十六岁的大公主扔给了她一起游历,加上她自己的两个孩子,组成了一个小型少年团,她难勉要操老妈子的心。

这日到了旧京游历,带了孩子们到赵霆尧位于郊区的墓前上香,并对他们进行“亡国”的历史政治教育,以史为鉴,主要就是提醒他们将来不要脑残矫情。

说了好一通前朝故事后,皇子们也似懂非懂。

萧驰风给赵霆尧上香时有点不情愿,尹羲笑道:“还跟一个死人计较那么多干什么?”

萧驰风因为赵霆尧莫名其妙地在死前让王仲羽转送一块玉佩而不悦,因为那玉佩是一对的,一般都是男人送一个给女人定情的。可尹羲只有二周目原主记忆,完全不知道那玉佩是一周目时赵霆尧送给原主的。

萧驰风只觉:这偷人老婆的贼子忒不要脸,死前居然把花花心思用到我老婆身上。

萧驰风携了妻子的走漫步在古道上,孩子们早跑到前面嬉闹。

“我们接下来去湖广还是去江淮?”

尹羲抬头微笑看着他,男人内功精纯,反而比他这个年纪的人都年轻。本来到他这个年纪的男人必须蓄须了,因为尹羲不喜欢,萧驰风仍然不蓄须。

尹羲还不待回答,忽听前面孩子们发现了什么,他们过去一看,原来他们在路上看到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在路上扭伤了腿,哀哀叫着。

小女儿看到尹羲,说:“娘,老婆婆好可怜,咱们帮帮她吧。”

尹羲微笑道:“那你想怎么帮她呢?”

小女儿说:“咱们送她回家,给她一些银子。”

尹羲看看孩子们,他们好像也是这种想法,可是后一条她并不同意。

现在她能赚钱还好,可是将来定也有靠食俸禄的皇族,给穷人送钱,不过慷他人之慨,那本来就是民脂民膏。拿自己赚的钱帮人,才是真英雄。还是这一路上好好教育他们吧,现在救人要紧。

尹羲撸起袖子蹲下身,温言道:“大娘,你不介意的话,我帮你看看吧,我会正筋骨。”

顾若兰本来已经有些老花眼了,尹羲在她跟前蹲下,她才看清她的脸,不由得怔住了。

顾若兰十几年也无法挣脱生活的泥淖,她也不明白自己的身体和灵魂该往何方,之后就在赵霆尧的墓陵附近住下来。

顾若兰精神已然不太正常,她也不自知。她常常去给他扫墓,在他墓前常常疯疯癫癫,一时温柔呢喃,一时破口大骂,一时得意大笑,一时怆然哭嚎。

“尹羲,是你。你杀了我的四郎,你还我四郎!”

尹羲和萧驰风都吃了一惊,尹羲仔细看她的脸,从她的五官还能辨认出一二,况且除了顾若兰谁会对她说这种话?

“顾若兰?”

顾若兰冷哼一声,忽然得意的大笑,说:“尹羲!我才是四郎的真爱!我是宠冠后宫的兰贵妃娘娘!你这个无才无貌的女人,不过仗着是尹翔的妹妹才嫁给了四郎,他不爱你,他不爱你!”

萧驰风拉了尹羲站起来,说:“她疯了吧。我一直以为她早已死了,居然活到现在。”

顾若兰看着萧驰风好一会儿,忽然抚了抚自己的发鬓,朝他抛了一个媚眼,娇着声道:“子腾,你来接我回府去了吗?我知道你护我宠我,敢为了我与婆婆抗争。你一片痴情爱着我,可是我是四郎的妃子,我只有负了你了。”

如果是从前的顾若兰,那一定有九成九男人拜倒在她的容貌之下,可一个头发花白的乡间老妇做此姿态,就是恐怖故事了。

萧驰风拉了尹羲:“夫人,咱们走吧,我受不了这个调调。”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更新新故事的一个3000+的短章。今天周日。本来昨天想要写完这个故事,但是许多东西要交代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