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杵笑?了:“不管你想?怎么做,我都支持你。”
俞阅也笑?了,点?头:“那?我不会放弃,我不能让人?觉得我软弱,哪怕有可能带来更?大的打击。”
苗杵点?头:“那?我给府尹通个气,把明天?处理我这?事?改成处理你这?事?儿吧,尽量快速解决了,不让耽搁你的学习。”
“那?我走了。”俞阅点?头应着,就要下车。
苗杵叫住了他,又道:“你不用担心,我放弃了,你就算是追究,他们也不会多为难你。”
俞阅点?头,看出了苗杵还?有话说,就没有下去。
苗杵做好?了准备,小声的对着俞阅说了他自己家里的事?。其?实他根本就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不过俞阅能愿意?为他做证,还?说出点?醒他的话,他怎么也不能让俞阅蒙在鼓里了。
万一那?边的人?发了疯,要对付俞阅,他得让俞阅知道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人?。
俞阅听了以后,沉默了很久。
最后,他坚定的道:“我还?是要去做,哪怕他们会打击我,我对抗不过,也会选择蛰伏,在合适的时机为自己讨回公道,而不是畏惧于权势,处处做出让步,愧疚于自己的内心。”
苗杵沉默了好?长一会儿,对着俞阅道:“你是个好?的,我很幸运,能遇到你。”
俞阅笑?了:“你不说我傻就好?了。”
等俞阅下了车,苗杵一个人?静静的坐在车上发呆。
到了家里,苗夫人?关心的问他事?情的进展,苗盛也围了上来。
苗杵现在遇到事?情也不避着苗盛了,把事?情先说了一半,说到俞阅遇到了拿全家性命威胁他的人?。
苗夫人?皱眉,深觉那?边的人?恶心,气得吐一口气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也太霸道了!他们欺负咱们咱们就得受着,咱们反击一下就是罪过!那?老女人?都活了多少岁了,怎么还?不死!再活下去都成老怪物了!”
苗盛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娘生?气,觉得稀奇的同时,更?加的讨厌京城那?边的亲人?了。他跟着骂道:“就是,老不死的老怪物!”
苗夫人?“扑哧”一声被逗笑?了,白了苗盛一眼,这?才问苗杵:“那?这?事?怎么办?……算了吗?”让别人?帮忙,给别人?带去大麻烦,还?是苗家那?样狗皮膏药一样沾上就很难撕下来的麻烦,就不行了。
苗盛也有些担心,他问苗杵:“要是这?样算了,他们是不是以为我们怕了他们啊?”
苗杵一怔,望着儿子,半晌才问妻子:“你猜俞阅怎么说?”
“怎么说?”苗盛着急的问。
苗杵就把那?话说了,苗夫人?听后也有些发怔,觉得俞阅好?像说的是对的。
苗盛也赞同这?话。
苗夫人?感叹:“没想?到他倒是个硬气的。”
苗杵点?头:“我也觉得,我们一昧的躲避下去不好?。不过,我们已经给了他们软弱可欺的印象,反击一次,带来得怕是极为大的‘镇压’,是以,要一次把事?情做到位,让人?知道,安方伯的继妻和?次子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他们爱面子,当大家都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他们反倒是不敢轻举妄动了。”
苗夫人?听着点?了点?头,发出疑问:“不过,你也知道他们的性子,我们这?样做了,一时怕是没事?,长久了,可能会遇到很不好?的事?……”
苗杵今天?想?通了,笑?的爽朗:“这?些年我怕了他,我们就安稳了?他就会让我们过好?日子了?明明骗他的人?是她男人?,反怪我祖母占了她元妻的位置,迁怒于我们,说起来,那?女人?也是个无能的!”
将心里的不满说出来,苗杵只觉得心里都舒畅了。
苗夫人?也觉得畅快,笑?道:“你不怕,我自然是陪着你。你知道的,从跟着你的那?一天?起,我就做好?了丢掉性命的准备。”
苗杵被这?一句平淡的话感动的酸了鼻子,握住妻子的手,说不出话来。
半晌,他平复了心里的激动,这?才道:“委屈你了,要是有下辈子,愿生?在平常之家,还?跟你做夫妻,过平淡日子。”
苗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心下下定决心要好?好?读书,以后保护自己的父母。
不过坐着总觉得有些尴尬,他低下头吐舌头,总觉得这?个时候,他在这?里不合适,好?像碍了他爹娘的事?。
见两人?终于注意?到了他,他笑?了起来:“我也不怕!你们说的那?样厉害,最多是个死而已。”
苗夫人?摇头:儿子还?小,不懂事?,也不经事?,死啊什么的,说的轻松,说不得到时候会怕的发抖了。
这?边苗家人?的心理都发生?了变化,那?边俞阅躺在床上却?睡不着觉来。
他在思考今天?的事?。
要是放了以前,遇到性子这?样烈,这?样霸道,又睚眦必报的人?,他还?真就放弃了。
人?会趋利避害,鸡蛋也碰不得石头。
不过他要是放弃了,放弃的就不是这?一件事?,而是他心里的坚持了。
从重新活过来的那?一天?起,他就说过,他要报仇。
不管前世害死他的人?有多么大的权势,他也不会忘记仇恨,不会因为对方位高权重而生?了胆怯之心。
苗家的事?,与他遇到的事?,又有什么不同呢?
本质上没有不同。
他敢对抗一个,就敢对抗两个。
当然,他也不是不思量的傻大胆,他是考虑过的。
他被人?拿刀威胁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对于定方伯那?边的人?来说,不过是不足轻重的一件事?。
他不反抗了,对方或许觉得他没种窝囊,笑?话一句就过去了;他反抗成功了,别人?不在意?了或许也觉得他有胆,这?事?也就放过去了,也或许在意?了,再吩咐人?过来给他找麻烦。
对于这?种事?,还?不至于到杀人?放火的地?步,最多就是让人?为难他一阵罢了。
万一要是跟他较上劲儿了,他也不怕。
前世的那?些人?脉现在没有了,不过他还?是认识几?个当官的,了解一些人?的脾性,使了钱出去,给定方伯找点?麻烦并不难。
想?着想?着,俞阅终于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有些没睡好?,少见的又睡了个回笼觉,才起了身。
俞阅吃了饭,先到了苗家,苗夫人?热情的请他吃饭,知道他吃过了,又叫他吃糕点?。
等苗杵吃完了饭,就带着俞阅去府衙,苗盛也要跟着去,苗杵想?了想?,还?是让他跟着了。
到了府衙,府尹开衙审理了这?事?,俞阅也没说谎,说是自己主动给了对方二十两的会子。
不过因着那?个男人?拿刀威胁俞阅,又收了钱,判了三年的刑期。
一个早上,事?情就结束了。
出了府衙去外边吃饭时,他们要了个雅间,点?了菜后,苗盛疑惑的问苗杵:“我还?以为会判个三五个月,没想?到竟然判了三年。”
俞阅道:“按刑法来说,判三年并没有多判,还?是轻的了。”你不要以为我跟你爹故意?给对方判了那?么多。
苗盛有些意?外:“判轻了么?”
苗杵笑?了:“你怎么就觉得重了?莫不是你觉得他拿刀伤了俞阅,判重了才合适?”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苗盛连忙给自己澄清。
俞阅就给苗盛解释:“虽然他没有伤了我,但是他有伤我的心,持刀顶在了我腹部,这?个危害程度就大了。我没受伤只是我运气好?,他也手下留了情,或者说他本来也没存伤我的心,所以判起来也不重,不超过一年。不过,这?拿了我二十两的会子,两项加起来才重了。”
苗盛听着点?了点?头:“你怎么好?像很懂的样子?”
俞阅笑?了:“我宿舍有一个十几?年都考不中?的秀才你知道,他学的太多了,都没什么好?学的了,早都开始学杂学了,他有一些律法方面的书,我平时也会借来读。”
苗盛点?点?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好?像有什么他没有抓到。
等吃完了饭,回到苗家跟苗夫人?说了情况后,三人?又坐车去了书院里。
等俞阅下了车去往自己住的地?方,苗盛回了自己在书院的屋子,这?才突然想?到了一点?,跑过去问看屋子养着的鱼的苗杵,小声的问:“爹,你说,俞阅是不是知道拿了他的钱会被判的重,才故意?把钱给了对方啊?”
苗杵背着手,转过头,冷着脸,严肃的望着苗盛,厉声道:“没有证据的事?不要乱说,免得坏了别人?的名声,无意?中?跟别人?结了怨!”
苗盛被骂,有些不自在,他是个受不得委屈的,还?是小声嘀咕:“我原还?想?着他到底跟我一样年轻,被人?拿刀一威胁就害了怕,拿了钱财出来消灾,可是我觉得他不是被人?一吓就会害怕的人?啊。”
苗杵叹了口气:“这?只不过是你的猜测。就算你的猜测是对的,你要干什么?你想?干什么?难道只许别人?拿家里人?生?命威胁自己,自己不许反击了么?”
说到最后,想?起自己身上的糟心事?,苗杵真是越说口气越不好?了。
苗盛连忙摇头:“爹你知道我小,经的事?少,很多看法不对,你别生?气。”
苗杵好?笑?:“我生?什么气。你别觉得罚得重了,就是要重,人?才不敢生?了做恶的心。况且,他第一次能拿了钱威胁你,第二次就能拿了钱伤你害你杀你!是以不能给别人?自己软弱可欺的感觉,你要让别人?想?在欺负你之前,掂量掂量,能不能欺负得起你。”
苗盛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苗杵笑?了。
这?一边,俞阅在书院里找了林天?赐,谈了整装宅子的事?,说好?了价,等到时候俞阅直接去店时签文书就成了。
没上上几?天?的课,他就又请假了。
他哥要府试了,他要去给他做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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