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苗盛来问他:“科试考试成?绩出来了,你?知道你?的成?绩吗?”
“不知道。”俞阅摇头,“我还没时间去看呢,想着等旬末放假了再去看。”
“你?怎么还是这样啊,我急的很啊,出成绩时我爹就去看了,你?过了!”
俞阅微微松了口气,他还怕自己过不了呢,能过就说明他一直在进步,这让他很高兴。
“那你呢?”俞阅笑问,看苗盛的样子,就知道他过了。
“我当然过啦,二等!!”说起这个,苗盛就问俞阅,“你?都不好奇你?考了个一等还是二等吗?”
“是有点好奇,不过一等二等都没有关系,能去考乡试就成了。有时候一等也未必能中,二等也未必中不了。”
俞阅并不是那么在意科试是一等还是二等。一等了他高兴,二等了也没什么,反正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呢,他还可以继续努力,继续进步。
“可是一等中举的机会就大很多啊!”苗盛不认同俞阅的话?。
“是大很多,可是科试哪里说得准呢,我有个朋友,科试几乎每次都是一等,考了七次乡试了,还是没有过。”俞阅说起袁不落的事。
“啊,又一个好多次都没有考过的。”苗盛感叹着,可见他在书院里也听过很多人都是考了很多次乡试都没有过。
“好了,说说我到底是一等还是二等。”俞阅问,他肯定关心自己的成?绩,不想跟苗盛这样闲聊下去。
苗盛露出了得逞的笑:“你?总算有一回着急了。吭~吭吭!”
俞阅刚还以为苗盛吭声是故意卖关子,再听就觉得不对了,关心的望着他。
苗盛伸手摸了摸咽喉,开口说:“这两天不知道怎么了,我喉咙总是感觉有点难受。”
他这话?一开口,连声音都有些变了。
俞阅微微的睁大眼睛,打量着苗盛。
苗盛一下子尴尬的红了脸:“哇,我声音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俞阅懂了,笑了起来:“你?要变声音了,要长大了。”
苗盛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双手狠狠一拍:“我就说韦琢最近怎么没来找我玩,原来是他也变声音了,不好意思被我听到,才躲着我呢!”
“这有什么好躲的啊!”俞阅不认同他的话?。
“会被嘲笑啊!”苗盛应着,觉得自己想的没有问题。
俞阅可不觉得这有什么会被嘲笑的,不过一想,像他们这样小的秀才有,像他们这样小却能考到白鹿书院里的人却很少,书院里的秀才们都变了声,见到韦琢变声时逗他两句也很正常。
尤其是苗盛的性子,可能真会见一次逗一次韦琢。苗盛可是不会管他笑话?了韦琢自己变声时韦琢会不会笑他,他会先笑了韦琢再说。
对于这件事,他也就不说什么。
苗盛摸着脖子,有些惊喜,发了几个声,感受一下声音的变化。
自己试着玩了一会儿,他就问俞阅:“不对啊,说起来,你?比我们两个都大,你?怎么还没有变声啊?”
这个啊……
俞阅也考虑过这个问题,给出了猜测的答案:“我小时候连饭都吃不饱,常常饿肚子,可能是饿的多了,还不到时候。要么就是人跟人不一样,有的人变声早一点,有的人变声晚一点。”
“那也太晚了一点,我记得我爹过年时还跟我谈过这事呢,说有的人十五六岁就变声呢。”苗盛给俞阅分享他听到的事。
“是晚了一点,那也快了。”俞阅应着,他记得他上一世?变声就晚,到了明年初才开始变声的。
“那你快点啊,我们好做一对难兄难弟。”苗盛对这事还叮嘱上了俞阅。
俞阅好笑,觉得苗盛还是那个苗盛,依然没有变。
“我尽量……不满足你?。”俞阅卖了个关子,气?的苗盛想打他。
俞阅只好求饶:“这种事怎么是我能决定的啊。你?这几天少说话,免得以后声音不好听。”
“真?的?”苗盛吃惊,伸手捂住嘴不说话了。
“吓你?的。好了,你?还没吃饭吧?上次不是说请我吃饭?就在书院里请吧。”俞阅眼看着课室里的人都走了很多,催促苗盛。
“不是都说了在外边吃吗?在书院里吃感觉委屈了你?啊,这算什么请客?”苗盛有些迟疑,要请人吃饭当然是请好吃的饭啊。
“不会,请我吃知味居的饭就行了。”俞阅笑着应。
白鹿书院里学生多,当然有卖饭的地方,还有一些有名又好吃,但?是有些贵的地方。
“啊!知味居的东西好吃!”苗盛也吃过,听了后就感叹起来,催着俞阅走快点。
两人一起去知味居吃饭,俞阅还是问起了成?绩的事。
他也有些无奈啊,苗盛这个人,想法太过活跃了,你?跟他说一件事,他聊着聊着能跟你?扯十八丈远,还说不到你想知道的事上。
是以俞阅都习惯了,也知道跟苗盛聊天时,想知道什么最好时刻注意着,一见他扯远了,就要把话?头拉回来。
“啊,我没说吗?”苗盛疑惑。
俞阅摇头。
“考了一等呢!”苗盛说着就感叹了起来,“想当初一起在县学上学的时候,我们四书都学过了,你?字还不识几个呢,没想到你现在科试都一等了,我才是个二等来。”
“那你怎么不说我努力学习做题的时候,你?在骑马;我努力学习做题的时候,你?在赌坊里玩;我努力学习做题的时候,你?在睡觉;我努力学习做题的时候,你?在分心走神……”
俞阅说起自己只是比苗盛努力来,不是苗盛学不好,是他不努力。
“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苗盛连忙打断他。
“知道错了,现在还去堵坊吗?还跟万立贾俊他们混在一起么?”俞阅趁机问。
“我哪里有时间去堵坊啊,你?不是都知道嘛,我跟我爹住在一起,他把我管的可严了,跟贾俊都没玩过,就是开始时跟万立有些来往,后来我爹给我换了班,也没往来了。”
俞阅对于苗盛的事就更踏实了。
“要我说啊,我努力学习认真做题,不眼不休的,才考了个一等,你?成?天在玩,科试还考了个二等,该感叹的是我呢!”俞阅要让苗盛知道,得到的东西都是自己的努力得来的,没有谁有多大的运气?。
“我这一年好好念书了!我也是看书学习到戌时未(快21点),等上床睡的时候都亥正(22点)了!
“哦,你?成?绩好不是运气?啊?”俞阅反问。
“那自然不是了!”苗盛努力的向着俞阅证明自己的清白。
“既然知道努力有用,以后就多努力一点。”俞阅总结着。
苗盛故意大叹了一口气:“你?说你这么爱说教,跟我爹也没差了,有时候比起我爹来都要爱教育我,真?不知道我是怎么跟你?处成?朋友的!”
俞阅笑了。他自然没有教育人的习惯和毛病,不过是当初领了苗杵的钱,为了不辜负那份钱,才刻意的去引导苗盛。
对于韦琢,他说的就少了。——嗯,本来韦琢也懂事,不用他说多少。
后来吧,就发现苗盛这个人,真?的是需要好好教导,不然一不小心就容易走上歧途,是以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俞阅也叹了一口气:“那你知道我要把朋友当儿子教有多累么?!”
苗盛笑着去打俞阅:“你?说谁儿子,说谁是你儿子呢!”
两人笑闹着去知味居吃了饭,聊了科试的题,又说起旬末开堂的事,苗盛让俞阅到时候去做证人。
吃完了饭过了两天,俞阅也感觉到自己的喉咙有了异样感,而后就发觉自己开始变声了。
同?住的三人自然也发现了。
袁不落搞怪的笑话?俞阅:“我原以为你?跟我一样是个大老爷们,没想到你竟然嫩的能掐出水来了。”
这话?惹得乔一首和?邬云平哈哈大笑。
俞阅也不生气?,他本来就最小,会出现这种事很正常呢。
三人笑了一阵,见俞阅不动如山,邬云平指着俞阅道:“你?看,他就是这种稳重骗了你?,让你觉得他年龄大。”
“其实看长相怕是比你?儿子要年轻了。”乔一首跟着说。
袁不落问俞阅变声的感受,几人就着这件事聊了聊。
很快就到了上旬旬未,放假那天,俞阅请了中旬第一天的假,到时候要去做证。
苗盛要回府城家里,听说俞阅旬末在府城有事,就顺便叫了俞阅,去苗杵停车的地方坐车。
回了府城以后,苗杵把俞阅送回了家,就回去了。
第二天,俞阅在府城里转了转,去看了给她姐定的嫁床和?家具,再给家里看了一些家具,想等放假的时候买回去。
这事儿就忙了一天了,第二天又去林家的店里转了一圈,看一下他们有没有整装宅子的材料卖,没想到不但?有,连匠人都有,虽然是在另一个店里。
俞阅就去看了看,问了价钱,最后觉得,还是叫林家的匠人把这事儿给做了好一点。
不过林天赐不在,俞阅有些事情还没了解清楚,觉得问店里处事圆润的店员,还不如去问诚实青涩的林天赐。
等问清楚了,下一旬过来就可以签了文书,让家里开工了。
这事又忙了一天,还是在他爹给他说了哪家好,在好的里边对比之后用过的时间,不然花的时间更长。
这时天还没黑,俞阅转了半天肚子有些饿了,就进了一家店里,叫了两个小菜,打算吃点饭。
他刚坐下不久,就有人进来了,也没点菜,就坐在了俞阅的旁边,草帽遮住了大半张脸。
俞阅不想跟别人坐一起,便道:“这边还有人呢,你?去那边坐吧。”店里空位多的很。
没想到,那人抬起头来,反倒是坐得离俞阅更进了。
俞阅在这人抬头看过来时,瞬间就觉得那眼神不对,紧接着就见这人从袖口处滑出来一把刀,抵在了他的小腹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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