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县学里要去考试的学生先是在熊夫子那里报名交钱,拿一张单子,填好姓名籍贯年龄以及三代履历,再由熊夫子带着他们统一去县衙礼房报名交钱,由礼房的人核对资料,查明身份,记好体貌特征,领了入场的牌子和代表身份的“试票”,就能等考试了。
礼房人多,俞阅跟人讲话时隐约听远处有人说这“试票”前朝的时候不叫这个名字,他随意一听,也没有在意以前叫什么。
报完名后就各自回家,路上苗盛韦琢他们都在猜测这次考试出的题会是怎么样,能不能过怎么的。
等俞阅回家时,一看,除了他大伯以外,全家都端着竹凳坐在门口的通堂里等着他,连他爹都在!
门开着,他还没进门的时候,大家看到他了都起身迎了出来。
俞阅看着这一张张殷切的脸,笑了,正要说话,铁蛋已经急的问了出来:“哥,你报了名了?真能考试了?”
俞家坐在一起的时候,也都在聊着,这种去考科举的大事,祖宗八代都没有做过,让全家都很担心,深怕俞阅报不了名。
“报了。”俞阅笑道,将考试入场的牌子的试票拿了出来,铁蛋心急的伸手就要去拿,俞阅手一扬,没让他拿着。
韩氏在同时已经一巴掌拍在了亲儿子的手中,大声呵斥他道:“毛毛躁躁的像什么样子?!给你哥弄坏了可咋办?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八双眼睛都盯着俞阅手里的试票,俞阅递给了齐氏,齐氏连忙将手在衣服上擦了又擦,双手去接,接时又看了一下手,怕手不干净,又再擦了擦,这才小心的双手接过来,旁边的家人都围了过来,看了又看。
上边的字齐氏根本不认得,还是详细的看着,俞阅在一旁解释着:“这上边写着我的姓名、年龄、体貌特征,你看这里……”
他伸手指着一处道:“这里写着我身量四尺六,还有身型稍瘦,面白无痣。”
俞阅手指一指,大家都看了过来,铁蛋兴奋的道:“我认得我认得这字!这里写着我爹跟我爷的名字!”
俞父伸手拍了一下铁蛋的肩膀,笑说:“你总算是学了几个字啊,没有认错。”
俞父因为去了苗杵的店里,受店里环境的影响,先是慢慢认得一些书名,后来又认得自己的名字,再又学了一点,认得几十个常用的字,听到铁蛋说认得,心下很是高兴。
齐氏用手轻轻摸着俞二牛这三个字,问俞阅:“这可是你爷的名字?”
俞阅点着头,齐氏眼睛一下子就湿了:“当家的怕是没想到,他的名有一天能上了试票。”
齐氏年轻时过的非常苦,俞阅不想她想多了伤身,看一大家子都站在门口,就让大家进去。
到了齐氏的屋子里坐下后,俞父与韩氏他们都挨个把俞阅的牌子和试票看了个稀奇,看完后,齐氏让俞阅把东西收起来:“这可得收好了,你就放心的去考,都不过也没什么,咱们能去考都已经是了不起了,以后说起媳妇来也好说。”
对于齐氏而言,只要家里比现在能好一点孙子能娶到媳妇有得饭吃有得衣穿就行,再大的好处她也不奢望。
“没事!”韩氏手一挥,也安慰俞阅,“放心去考吧,听说有的人考一辈子也考不过,咱们家没多少钱,让你考个五六七八次的钱还是可以的,不过丑话说前边,考这么多次再不过的话,你也就不是那块料,以后想也别想了,钱留着给你以后娶媳妇。”
俞父把脸一变:“这个时候,说什么丧气的话!”
韩氏横了俞父一眼,没再说话。考个七八次还不得花上七八年,七八年不干活,还得花上十两银子,对于她来说,这已经是难得的大方了,也不看看人家的后娘都是怎么当的,遇到她这样的后娘前辈子烧了高香吧。
俞大伯与吴氏也安慰俞阅别担心,好好考就行了。
在考试前的这一个月里,全俞家上下气氛都极为的安静,全家做事都小心翼翼的,深怕惊扰了什么,连韩氏平时说话都不敢大声,这让俞阅开始时还有点不适应,不过这种环境让他在家时更加能安心的读书。
考试前七八天的时候,齐氏与韩氏又去庙里烧了香,把他们安德县县城附近的庙都走了一遍,平安符又求了八个。
前两三个带回时,俞阅都接着了,后边态度就没有那么慎重了,到了后来,接第七个时就有些无奈,不过还得带着,给家里人个安慰。
在接到第八个的时候,他认真的对着他奶道:
“好了奶,加上你年后最初求的那一个,刚好九个了,九这个数比较好一点,不要再求了,有十个就是满数了,反而不好。”
他这个时候说,也是有原因的,前边几次他劝了他奶不听,他们县上和附近最近的就这九座庙,这次再劝的话就比较会听他的话了。
齐氏一听,本来还想再去,一想都远了,家里最近这几天的活儿都落下了,只好道:“那好吧,想来远处的菩萨也不保佑咱们这里的人,求了也没用,白烧了香。”
俞阅:“……”
因为家在县里住着,去考试也很方便,考试这一天,俞阅寅时就起了床,将自己的考篮检查了一遍,四根笔、墨盒、水筒、干粮等,最主要的是报名时发放的牌子和试票,这也很最重,不然连考场都进不去。
一切都准备好了后,韩氏特意起早做了饭,俞阅在灯下吃过了。
本来韩氏想要买肉买鱼给俞阅大补的,俞阅拒绝了,说平时吃什么这个时候就吃什么,不然的话猛然吃的太好,反而有可能吃坏了肚子,韩氏一想好像也是,再听俞阅说考过了再做好吃的庆祝,才同意了。
本来安德县就这么大,俞阅是想着走过去的,齐氏却说要去亲戚家借个牛车送俞阅去,存的就是向亲戚显摆的意思:看他家孙子有出息,都要去考县试了,要是考上了可就是老爷了。只是俞阅刚开始没有懂她的心思,给拒绝了。
后来苗杵就给俞父说去接俞阅,俞父不好拒绝,就极为感谢的应下了。
这三年的时间,俞父想着要报答苗杵,不想白拿了人家的钱,在店里干的特别卖力,用心钻营,生意反是比苗杵以前还好了很多。
这得到了苗杵多次的肯定和夸赞,让俞父自信心爆涨,整个人的精气神也与以往不一样,身子也好了些,看着再也不像是个可怜兮兮老实巴交的种地的。
而苗杵也发现,俞父的变化非常的大,脑子很活,终于有点像他儿子了。他就说嘛,能生出俞阅那样儿子的人,怎么可能是个愚蠢的。
俞阅吃完,齐氏把灯拿回了她屋子里,一起等苗杵来接俞阅。
最近这几日天气极好,中午棉衣都穿不住了,只是太阳没出来时还有些冷。
等苗杵这会儿,俞阅也不觉得时间过的慢,倒是全家都很急,俞父最是坐不住,站起来在屋子里来回的走动,一时担心那边是不是起晚了不来接他们了,一时又担心会不会来晚了倒是误了两个人更是不好。
俞大伯也心急,急着急着就说:“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咱们家自己买了牛和车来,这样以后也方便一些!”
一说到这里,他倒是觉得这个想法不错,眼睛一亮,对着俞父道:“你说咱们家买个水牛怎么样?这样的话平时我们可以用,农忙时也可以用来种田。”
自从俞父与俞大伯都去干活,家里的十七亩地就种不过来,俞阅说要租出去一些,齐氏并不乐意,非要自己种。第一年还好,第二年忙完不久就累的生了病,去年俞阅坚持要租出去十亩,剩下七亩让他娘和齐氏吴氏和他哥种着。
齐氏哪里可能同意,只说农忙时多叫人来帮忙,俞阅这才同意不租出去了。
买牛这个提议一出,大家都觉得很好。
俞阅平时住县里,八天才回一次家住上两天,都是走过去走回来的,也用不上。他本来也说买呢,他奶舍不得钱,又怕不会养,病死了划不来。
现在他大伯一说,俞阅连声赞同。
他大伯离纸坊远一点,走着太累人,还不如买了牛来,平时做事方便,也种得地。
大家都赞同了,这三年家里日子好,齐氏比起以前来也舍得钱了,闻言就动摇了:“可是咱家买了地也没剩下多少钱,再买了牛,更是没钱了。”
俞家原有二十多亩地,后陆陆续续在齐氏娶三个儿媳妇和给俞父看病时卖了一些,又买了些才有如今这十七亩地,交了税后勉勉强强才够吃了。
“买了牛不就能多省下双抢时叫人干活的钱?再说我哥要说亲了,人家看咱们有牛就会觉得家里日子好,我哥也好说媳妇。”俞阅笑道。
吴氏眼睛亮亮的点头,齐氏一看大儿媳妇这个满意的样子,怕说不买对方多心她不想急着给孙子找媳妇儿,现下心里又急苗杵还不来,也就同意了。
正商量着呈,苗家来人了,在门外等人的铁蛋跑进来大声说:“来了来了。”俞阅考试,铁蛋激动的很,韩氏怕他晚上睡不着打扰俞阅,叫他到金蛋屋子里去睡,结果早上他听着家里有动静也跟着起来了。
家里人一下子都激动了,俞父连忙出去迎人,齐氏又叫俞阅检查了一遍东西,才叫他出去。
这个时候天还是黑着,金蛋在前边拿着灯,一家人都跟在了俞阅后边出来了。
刚出了门就看到苗盛在车门口对着俞阅招手,激动的手都打到了挂在车前的风灯上。
俞阅问候了两人,车夫已经放了凳子下来,他上去坐好后,看着还站在外边的爹爹,叫道:“快上来啊爹。”
“啊?”俞父吃了一惊,惊喜的问他,“我……我可以一起去?”
俞阅怔了一下,这才想了起来,他一直都是觉得应该和他爹一起去的,也就没有说这种事,没想到他爹却是觉得自己去不了。原来他跟苗伯父也没有说过这事儿啊,还以为他爹会一起去呢。
“你不想去也行,在外边干等着也着急。”俞阅想着也对,他愿以为他爹一定要陪他去才叫他的。
一听这话,俞父喜的连声道:“我去我去!我去!”
家里的人都羡慕的看着,铁蛋也想跟着去,想坐一回车,还没开口,就被眼急手快的韩氏一把拉住,在他身上用力拧了一下,暗示他安静闭嘴。
铁蛋想着这么大的事也不可能叫他,只好歇了心思。
俞父跟家里人道别后,车就走了。
街上很是安静,几乎没有行人,车厢里只听到苗盛的话,说个不停。
俞阅原本还有些紧张,一听苗盛说话,反倒是好了些,不那么紧张了。
等快到了考场的时候,人和车才渐渐多了起来,都是些考生和家长。
看前边挤,四人远处下了车,走了过去。门口处有着很多灯,几人很快就找到了韦琢和学堂里的同窗,赵夫子人也在,招呼他们过去,说了一番嘱咐的话,又安慰他们不要紧张。
过了一会儿,学堂里要考试的学子都到了,赵夫子叫大家排队进入龙门,到院子里等候叫名。
各人这时跟自家家长道别,俞父激动的酸了鼻子,对俞阅道:“好好考,考不上也没关系,咱们可以多考几次。”
俞阅心下有些感慨,点着头,跟着众人一起排队进入龙门。
进了后,有栅栏在最前边挡着,放着一些桌子,苗盛指着最前边站在栅栏前的人对着两人小声道:“快看,那就是‘搜子’。”
搜子就是对进场的考生进行搜身的人,两人一组检查学子,一共有十人一起检查。
检查的人多,不过检查的慢一点,一人认认真真的检查考篮,笔杆、墨条,砚台,吃食,一个个拿起来细看,深怕考子弄了夹带或是记了什么,另一个仔细检查衣服、鞋子,有的连头发也没放过。
外衣都是要脱的,有时搜子怀疑哪个考生,要脱到只剩下单衣。所幸他们江西省气候温暖,二月份的时候已经不冷了,最近天气又好,不然有些人可还真受不了。
俞阅此时在心底里同情了一下北方的考生,最北边的黑省这时怕是得穿棉衣,可不得冻着了。
俞阅在前边,很快就轮到他们三个了,三人很规矩,俞阅先过了,苗盛和韦琢速度慢一点,一会儿才过。
等进了栅栏站在了院子里,苗盛小声的对着俞阅道:“我可真佩服你。”
韦琢在一边跟着点头,赞同道:“我都感觉好羞,你竟然不脸红。”
苗盛轻笑道:“你这是在骂俞阅脸皮厚吗?”
这话一说,俞阅才晃然,他果真是不别扭的。
这也没有办法,谁让他以前做商人,有时候在饥荒时还会被县令府尹带枷号。
在众人面前大脸都丢过了,这么一点小事他真的没有任何感觉。
俞阅笑了笑,心情一下子放松了很多。
原本他是有些紧张,觉得无论是苗盛还是韦琢心里应该都是轻松的,只是没想到到了考的时候,反倒是他最自在了。
后边还在检查,俞阅小声问着他们两容易记错的地方,三人都小声互问着,苗盛马虎,记错的最多,俞阅记忆好,几乎没有记错的地方。
院子里的人慢慢的多了起来,院子里两边一个个纸糊的灯牌顶在三脚的立柱上,照亮了场地。
俞阅他们面北而站,苗盛手指着北面西间对着俞阅韦琢两人道:“看,县太爷就坐西间,面东点名,被叫到的人过了中间的过道进去北边就可以考试了。”
三人小声说着话,一会儿,只听一声锣响,有人上前来,说明要叫名了,提示大家检查东西,最后,严厉的说,不要夹带东西,否定这辈子都再也没有考试的机会,让大家不要冒险。
讲完了以后,就让大家按着牌子排队,五十人一队,等排完的时候,县令来了,学子们大多都没有见过县令,一听皆是伸长了脖子向着那边看。
俞阅倒是见过下一任县令,这一任倒是没有见过,也跟着伸长了脖子看。
县令穿着一身公服,身后跟着一群人,他约摸四十多岁,长着一张国字脸,相貌很是普通,看着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个一般人,不过在学子心里,身为成功科举的人,对他的敬仰之情特别的深。
县令一上场,先带着众人拜了孔圣人,等众人站定,才站在前边开始讲话。
开始时俞阅听得还挺认真,不过听了一会儿,也觉得没有什么,都是一些场面话,不过大部分学子听得都挺激动。
讲完了话,县令就在西间落座。
俞阅用心看着,见先是教官整齐的站在南面,向着北面的监考官一一揖礼,而后监考官在东间那边站定,教官都站到监考官身后,这时就有县令身边的人出来,叫做保的举人、禀生、秀才等人,等他们到齐了再统一向着监考官行揖礼,站在监考官旁边。
刚出来叫名的人开始上前来点名。
最先点到名的就是县学里的人,俞阅看着自己的牌子,一面写着甲一面写着丁酉,是第三十四个人,苗盛与韦琢的牌子上分别是甲牌乙未和甲牌丙申,是三十二和三十三,他们三个人是连在一起的。
点名有的是四五个一起点,有的是两三个一起点,俞阅注意到,被一起点到的人,都是同一个保人,报名顺序也是挨着的。
是以等到了等前边三十三个人点完名,到了俞阅这里的时候,他听叫名的人叫:“苗盛,俞阅,晁斌,童标。”
晁斌与童标原都是乙甲班的,也一起去京城考童子举,回来后俞阅他们已经升到了乙甲班,已经同窗过一阵子了。
他们四个都是赵夫子做保,韦琢的保人并不是赵夫子,是韦举人找的同窗来保的。
四人连忙上前,俞阅大声道:“学生俞阅。”
苗盛跟着他大声道:“学生苗盛。”
“学生晁斌。”
“学生童标。”
四人再同时道:“赵秀才岩保。”
赵夫子名叫赵岩。
这时候识保的赵夫子站出来,道:“秀才赵岩保。”
这是为了确认没有人代考、替籍、匿丧等,要是出了什么事,就要追究保人的责任。
这时天色已经隐隐有了亮光,不是那么的黑了,认保完了以后,四人在通道向里半丈远处领卷子。
卷子是放在一个半密封的箱子里,上边开一个口,发卷子的人摇一下箱子,伸手进去一一取了四圈卷子出来,交给了四人。
俞阅与苗盛接过后穿过通道进入通道北边的院子里,院子里整齐的排放着很多简易的坐位,看来是这次考试人多,屋子里坐不下,有一些分在院子里了。
四人按卷子外贴着的座号入座。
俞阅虽然与他们是一起入场的,不过几人卷子上的座号并没有相连。晁斌和童标进了屋子,俞阅与苗盛在院子里。
拒说以前手里牌子上的数和卷子外贴的数是一样的,这样哪一个人在哪一个座位上在一定范围内是固定的,因此出了一件科举舞弊案,后来就把卷成圈的卷子放在箱子里,取前轻轻摇一下,就不知道考生会取到哪一个了,一定程度上减少了作弊。
俞阅打开了卷子上的封条取出卷子,见有四张素白的纸,还有八张卷子,首张右侧有填姓名籍贯学堂三代履历的地方,左侧用红线离卷边约一寸处画出了试卷填写的范围。
俞阅将卷子收好,拿过篮子摆出笔墨砚后,把篮子放到了桌子左侧,这个位置是统一规定好的,不许乱放。
弄好后,先磨墨写了自己的名字,等着其他的考生进场。
这时有人从边上经过,俞阅抬头看去,见衙役拿着写了“安静”的灯牌从场中走过。
他低下头,静静的填写,填好后,抬头看了一下。已经黎明了,能看见些微的天光,大家都很安静,也不敢说话,他微微转头向左侧后方看了一下,苗盛在那个地方正对着他笑。
俞阅见他想开口说话,吓了一跳,连忙转回了头,深怕苗盛说了话两个人一起都被赶出去,或者生出什么事端来。
苗盛见了俞阅的态度,心下有些失落,觉得俞阅太过小心了。再一想,考试呢,态度认真一点也没什么错,就不在意了。
等考生全部进场的时候,天基本上已经亮了。
这个时候考官进场,有一人上前说着该怎么填写卷子,俞阅顿时懊恼自己太过着急,有些担心,一看自己都填对着,才放心下来。
讲完后,又让大家用心考试不要做弊,考场保持安静等一些要求和应该注意的事。
接着就是开始考试,差役拿着考题的贴板在考场内慢慢走动着,让大家看考题。
第一场试四书文两篇,五言六韵试贴诗一首。
俞阅一看,一点都不难,心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才觉得自己竟然还是有些紧张。
他心下松了一口气,拿了一张素白的纸开始写。
作者有话要说:每个朝代的制度不一样,一般大家熟知的都是明清的制度,这些制度也都是一步步的形成的,所以要是有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还没有形成到你们所知道的制度。比如没有五人结保、身貌描述并不详细、保人并不规定是禀生、座号不是按千字文里的天地玄黄以此向下来排的等,大家不要吐槽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