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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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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已是腊月二十七,石锦街上也熙熙攘攘,比往常又热闹了不少。

常安时不时要去街上遛一圈扫扫年货,当然了,她心中的年货也就是一些坚果糖类,除此之?外并无其他。

大家都使出十万分的本领让小财神光顾自己,只是这小财神最近爱上了老奶奶的绣花鞋,最近常穿着,好几双花样换着穿。

小弹簧似的卷发,时兴的羊绒大衣配长裙,脚下却踩着一双中式的鸳鸯戏水绣花鞋,常安就这样在石锦街上招摇着。

她几乎每天都要买大包小包的东西,让老杨帮她提上车去。

倒不是为了自己,而?是要给陆公馆带去。

因为她今年要呆在陆公馆,跟陆崇一起守岁。

陆公馆也张灯结彩起来,红灯笼十分庞大的两只,耀武扬威地挂在大铁门上,周围星星似的点缀上无数的小灯笼。

阿齐正在指挥着几个男帮佣贴春联,由于门太大,需要四个人摁着四个角,一个人涂白腻腻的浆糊。

阿齐是土生土长的江北人,对于这些习俗十分熟练,他又是一个眼里有活儿的人,每逢春节都要忙得脚不沾地。

迎财神迎灶王爷都是他一手操办的,还要时不时去帮林逸置办年货,每逢新年,他都几乎成了一个全能的人。

常安进?了陆公馆,转了一圈没找到人,只得又跑出去问阿齐。

阿齐忙的很,看?到常安从里面跑出来还很惊讶,他刚刚竟然没有看?到她进?去。

常安看?着他的憨批样子就要打他,问道:“陆崇呢?林逸也不在,大家都去哪里了?”

阿齐道:“商会那边半小时前打来电话,把会长喊走了,像有什么急事要处理。”

“啊....”常安有点失落,指了指不远处的车子,“那你喊人去我车上拿东西,我买了好多吃食,还给陆崇买了衣服。”

陆崇平时都穿西服,偶尔一两次会穿舒适的长衫,而?今天她就给他买了一身月白色长衫。

只可惜,今天没办法亲眼看见他穿上了。

常安让人将车里的东西全部搬了下去,并且千叮咛万嘱咐,让阿齐一定要将衣服亲手交给陆崇,像是什么十分宝贝的东西。

阿齐憨笑着摸了摸脑袋:“看?来陆先生真?是受人爱戴,这几天新年礼物一件接着一件,这不前几天霍正还代表霍家寄来了新年祝福的信件。”

常安瞪大了眼睛,眉头蹙起两个小疙瘩:“为什么我没有?!”

霍正这小子答应她的黄金至今连根毛都没见到!

常安受了一肚子气,之?后让老杨开车送她回家,到了门口常安下了车,让老杨开车回家。

反正留在她这里?也用不上,老杨开走置办起年货来还能方便些。

老杨十分感激地跟她道了谢,说明早再来。

常安点了点头,踏着月光朝花园洋房走去。

走到门口,常安掏出钥匙打开门,只是身后忽然闪过一道黑影。

常安戒备起来,顾不得开锁,回头跟后面那人扭打在一起。

这男人目测一米八几,生得好一个大个子,虽然动作有些僵硬,可打过来就是实打实的。

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这种单纯的肉搏她很快就占了下风。

刚要往怀里?摸陆崇送给她的第二把袖珍勃朗宁,但看?着那人僵硬的动作,常安眯了眯眼,默默收回了手。

她换了攻击的目标,加上她的小个子瘦身板,动作灵活极了。

不过几招,常安就将那人的帽子打了下来,只是自己的肚子被那人打了一拳就是了。

常安这才?看?清那人的脸,眼眶漆黑一片,脸色却苍白得吓人。

察觉出异常,常安饶有兴致道:“死人?”

仔细看?去,眼眶里已经没了眼睛,随着他的动作还会有蛆虫掉出来。

小木偶受到常安的召唤,从二楼打破玻璃飞了出来,悬在那个男人的眉心前转动。

“果然呢!”常安一个后空翻,远离那具灵活的尸体,从心中默念了一段焚尸诀。

尸体倒是单纯的尸体,毕竟连防腐措施都没有做好,还能有什么花样呢。

常安一下就焚烧了那尸体,尸体发出滋滋的声音,甚至连尖叫都没发出来,身体里?的几缕碎魂就魂飞魄散了。

常安忽然发现一点异常,走近去看。

那尸体被烧得飞快,快的有些可怕,原来是心脏被剖掉了,内脏也变成了黑红色的絮状物。

原本的高个子男人眨眼间变成了一堆黑色尘土,被风一吹只在地上留下一点黑色的烧痕。

常安摸着脑门去草丛里?找刚刚被自己失手丢掉的钥匙,怎么想怎么奇怪。

能派出这种特制的杀手来攻击她的,除了唐世南还真?没有别人。

当然这也是她的猜测,可看唐家后院里的那些东西就知道,这猜测毕竟也是有凭有据的。

可唐世南已经被霍正杀死了。

所?以,这人要么不是唐世南,要么......

唐世南还活着?!

常安被自己的猜测吓得一哆嗦,只觉得身后阴飕飕的,回头就要攻击,可是空荡荡的并无一人。

常安以为自己眼花,紧贴着门,侧着身子开锁,余光扫视着身后左右。

她以为家里?是安全的,所?以注意力都放在外边,可谁知一进?家门就被人套了麻袋。

眼前漆黑一片,常安尖叫起来,刚放开嗓子就被人一个手刀砍到了脖子上,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小木偶失了控制的力道,“啪”的一声落在了门槛旁边。

......

常安醒来之后还是被捆在麻袋里?,绑的十分紧,嘴巴倒还是自由的。

她自然不会傻到尖叫,因为他们既然不堵她的嘴,必然就是不怕她喊人的。

常安安安静静,凭感觉猜测自己的位置。

听着汽车的轰鸣声,她知道自己是被放在了后车座上,而?一路颠簸得她想吐,大概是因为在爬山路。

用不着深想她便猜出来,她大概是被绑去了断头山。

难不成是那什么老佛爷要替唐世南报仇?

常安委屈地想道,那也不应该找她呀,分明是霍正那小子杀了他的......

车子跑了得有大半天,让常安觉得跑山路简直比坐花轿还难受,忍无可忍之?时,车子终于缓缓熄了火。

两个人动作粗鲁地开了车门,一人一头将她抬了出去。

常安被人狠狠扔到地上,像是在扔什么垃圾一样。

麻袋里?的常安面色阴郁,屁-股是最先摔到地上的,疼得她想骂人,现下却只能咬牙忍住。

常安在地上装死,不一会儿又多了一个人的脚步声。

那人声音细弱,问道:“零五号呢?就你们两个回来了?”

“那傻大个儿被这丫头杀了,还好我们机灵,让他在外面声东击西,我俩则是藏到了她的宅子里?,这样才把她抓住的。”

“好一个声东击西!”那人发出一阵太监似的嬉笑?声,十分刺耳。

常安听那声音熟悉,却想不起来是谁。

那人吩咐手下,将常安的麻袋揭了下来,然后绑到一个柱子上,自己先行走了出去。

常安闭着眼睛,乖乖任他们捆绑,只听一个人责备另一个人:“你怎么下手那么重,这丫头该不会被打死了吧?”

另一个使劲拍了一把她的脑袋:“怕什么,我们只管捉,那死太监又没说必须是活的!”

“.....好,干完这一单我们就下山回家,留在这里?指不定也被做成那什劳子傀儡,那死得得有多冤啊!”

\\\"......\\\"

两人交谈的声音越来越远,常安耳朵动了动,听周围完全安静才?睁开眼睛打量四周。

原来这是一个山洞,四周都是泥土,外面则是落了叶子的树木。

常安看?了看?自己周围,可用的只有身后的一块土坷垃,挺大一块儿,像石头一样。

她将屁-股往后移了移,艰难的将手腕上的绳子凑近。

良久,常安眼睛一亮,终于是碰到了!

只可惜,绳子没磨断,土坷垃碎开了。

常安仰天长叹,只觉得天要亡她。

不一会儿,她听到外面有细细簌簌的声音,她以为有人回来了,赶紧闭上了眼睛。

其实不然,察觉到不对劲之后,常安又睁开了眼睛。

原来是一只野兔,干枯的矮藤野草随着它的动作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常安突兀地笑了一声,闭上眼睛,小嘴缓缓动了几下。

只见那野兔猛地僵硬起来,像被抽了魂似的,往山洞里?跳进来。

野兔乖乖趴到常安手腕脚腕上,将上面的绳子统统咬断。

常安重获自由,转了转僵硬发红的四肢,咬破手指往一动不动的野兔眉心点了一个红点,接着拔了一根头发放到它的身上。

野兔在低沉的咒语声中变成了一个熟悉的少女,常安笑?,她也笑?,像是一对孪生姐妹,分不清谁是真的谁是假的。

常安用绳子将她捆住,自己则是躲到门口,从怀里?摸出了枪。

常安用枪里的三颗子弹打死了那三个人,绑架她的两个人很快殒命,剩下的一个倒是躺在地上挣扎了很久。

她翻过那人的身子,见到那人的脸时,浑身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竟然是唐世南!

原来他真?的没死,只不过现在的样子跟死了差不多,他的脸色白的像鬼一样,头发眉毛也没了,样子十分恐怖。

“果然霍正的枪子儿没把你打死啊......”

他看?到常安惊讶的样子,忽然很高兴似的冲她笑?起来:“本想烧死你替我儿子报仇,竟然还是让你逃了.....”

常安也学他的笑?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将唐小北弄走了,想杀我就直说嘛,还找什么借口,难不成你找了借口,我就能饶了你的狗命?”

比谁的笑?容更灿烂吗?

她可是不会输的呢!

唐世南忽然疯了似的,用尖细的声音吼道:“就是你!你们合伙杀死了小北!!”

常安捂住了耳朵,不期然地瞥见唐世南脖子上的疤痕,愣了一下,转而像是看透一切似的,邪邪地歪嘴一笑?:“哦,我知道了,你这么暴躁因为杀死你儿子真?凶是你自己对吧?”

唐世南口中涌出一口鲜血,生命迹象减弱不少:“你、你胡说什么!”

如果说之前只是隐约猜测,那今天她基本可以确定了,这疤痕大概是续命用的邪术,而?至于唐世南续了谁的命——

常安还是笑,打定主意要把唐世南气死:“不出意外的话,你应该是续了你儿子的命吧?”

唐世南沉默着,喉咙里?发出叽里咕噜的声音,好像在否认什么。

他脖子上的疤痕已经在逐渐消失了,常安又继续阴阳怪气地戳他的肺管子:“可惜啊,你现在变成了太监,就算活下去也没办法给唐家传宗接代了呢!”

唐世南又是一口黑血吐出来,常安“咦”了一声,嫌弃似的躲远了。

他似乎是感受到什么,双手痛苦地捂住脖子上已经看?不太出来的疤痕:“小北....不要走,不要离开爹爹......”

常安已经开始念往生咒了,唐世南还在捂着脖子尖叫:“你走了,爹就活不了了!!”

唐世南快要把自己的脖子勒断,他的脸已经被憋成猪肝色,却像是感觉不到似的继续挣扎。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啊啊啊啊啊!”

声音不太,恨意却极深,常安有些疑惑。

为什么朝夕相处那么多年的亲父子都能残杀呢?同一个屋檐下也是充满了利益关系吗?

常安陷入深思,直到山洞后面的土墙发出隆隆的坍塌声音。

常安只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吸过去了,身体朝山洞后方飞去。

她缓缓勾出一个笑,并不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