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殂尘汐瞪大了眼睛看着程毅池。
满脸的不可思议。
措不及防的热烈的吻,让两人浑身都燥热,殂尘汐整个人都包裹在程毅池的信息素和香味中,快要无法自拔。
好想……就一直这样下去。
“放开!”殂尘汐忽的用力推开他。
在某一刻,她突然清醒了。
而且她必须时刻保持着清醒,因为一旦陷进去,自己可能会永远都不发自拔。
“我希望,除了工作和我们彼此所需的之外,我们还是不要表现的这么亲近比较好。”因为她知道,自己是一个烂人。
殂尘汐起身绕开程毅池直径走进了1111包厢。
嘴角的那一抹红艳,有些格外明显。
大概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殂尘汐回到包厢之后也有些无精打采的,包厢里音乐已经想起来,殂尘汐自然而然的坐到了乐言身边。
拿起了桌上一瓶没有开过的鸡尾酒对准桌角,直接开了。
“他来了。”乐言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她们两个人才能听见。
殂尘汐眼皮跳了一下。
刚刚那一幕被乐言看到了。
而且刚刚她一直都在。
“你身上有他的味道。”乐言继续说道。
殂尘汐当然知道。
焰狼的信息素岂是能一时半会能消散的?
只是包间里声音很大,烟酒味,混杂着各种不一样信息素的味道,只有凑近些才能闻到殂尘汐身上的信息素。
乐言靠的她很近。
殂尘汐没有否认:“碰巧撞到了。你不是也看到了?”
乐言:“讲道理,隐鸣延可没这样得寸进尺过,你这样人家会很伤心的。”
“他身边难道就不是左拥右抱的么?”殂尘汐嗤笑一声,看向隐鸣延那个方向,身边坐着的两个女人姿势妖娆魅惑,一看就是在夜店工作钓金主的老手了。
明知道是来卖身的,隐鸣延却没有推开她们。
是想利用她的心理来试探她到底会不会吃醋么?
幼稚。
殂尘汐并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倒是余年注意到了这个方向的她,无奈的笑了笑。
自家老大,真是不撞南墙不落泪。
就算是撞了南墙,可能也不会收手的吧。
很明显,他是先陷进去的那个,那一刻,隐鸣延早就输了,输的一败涂地,倒是那个新来的条子,颇为有趣。
殂尘汐喜欢的是有趣的灵魂而不是枯燥无味的肉体需求。
而霜羊和容蛇,永远都不会走到一起去。
一个猎人,一个是猎物。
两者之间 ,大有不同。
“尘汐,听说你最近接了一个新活,跟条子打交道?”原本坐在一旁喝闷酒的司修忽然问道。
他的脸已经涨的通红,像是喝醉了一般迷迷糊糊的开始胡言乱语。
殂尘汐放下手中的酒瓶扬了扬眉看着他反问:“你也不是闲着去做了心理顾问?我们……又有什么区别?”
都是怪物,所以,又有什么区别呢?唯一的区别无非就是斯文败类和……毫无保留的将黑暗深处的自己完完全全暴露在众人面前的区别。
“尘汐,你在说什么呢。”乐言有些不满的捅了捅殂尘汐的胳膊示意她少说话。
殂尘汐静静的看着司修苦笑了,继续拿起一瓶新的鸡尾酒,往自己嘴里灌:“难道我说错了吗?司修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喜欢洞察别人内心,将别人内心深处最黑暗的东西都挖掘出来展示给所有人。
而别人呢?没有人能看穿你的内心,你的内心其实也是肮脏和泥泞不堪吧?只是你自己不想承认!不想承认你是过那样泥泞不堪的人!因为在座的所有人都不甘心向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屈服!
哈…我也不需要任何假意猩猩的陪伴啊……你们为什么老是喜欢管我的事情呢?”
殂尘汐应该是来包厢前喝的几杯威士忌上头了,变得开始口无遮拦。
就连乐言也不知道该如何控制眼前的场面。
殂尘汐想做的事情谁也阻止不了。
司修脸色阴沉,可能是因为自己内心埋藏多年的那块遮羞布,今天被毫无保留的揭穿,导致的。
是,殂尘汐什么都懂。
她就是一个精神病人,一个疯子,即便是这样的一个矛盾的人,也能看穿别人的内心。
怪物,就该是这样。
也只能是这样。
乐言下一秒才意识到不对劲,拽过殂尘汐到自己身边小声怒吼:“你这几天是不是没吃药?是不是?你发病了,我带你回去。”
是了,她发病了。
这几天殂尘汐前脚后脚的都不着酒吧,自己居然忘记盯着她吃药!
“药?老娘没病!”殂尘汐愤恨的将手中的酒瓶摔到地上。
酒水洒了一地,亮眼通红还布满血丝。
她有病吗……她是个怪物吗?
那么究竟是谁将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殂尘汐站在原地,周围的喧嚣和吵闹声都安静了下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愣了一会,发现包间里的音乐都停了,没有一个人敢说话,殂尘汐浑身颤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抱歉,你们继续吧,我没心情了。”殂尘汐压制住自己心中的所有情绪才稳定住自己想要发火的暴躁内心。
没有人会明白,一个在黑暗中苦苦等待的孤寂怪物,等待着光明,渴望着一个人可以救赎自己。
那个人……好像始终都没有出现。
就这样陷入了一个死循环,没有人会明白这样的痛苦,没有人。
这个世界上也不会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殂尘汐拿起放在手边的包,大步离开了包间。
隐鸣延想追出去,却被余年拦住。
“别去,隐鸣延,结束了。”余年轻声道。
这句话给了他一个五雷轰顶的打击。
结束了。
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在这个圈子里的人都清楚也明白。
意味着,他们之间再也不可能,这场游戏,彻底结束了。
“我不相信,尘汐不是这样的人。”隐鸣延不甘心,不甘心这么久的感情。
余年拿出一支烟点燃,然后狠狠的摁进他的手心:“疼吗?她就是这样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