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鸣延坐在车内,双眼紧紧盯着她的背影,双手紧握方向盘,他可以无理由地喜欢由她身上散发出一如死一般的气息。即便是无神的眼眸,也能划过他内心灰暗许久的孤寂,寄予明亮的指引。
救赎是双向的,可,殂尘汐根本不愿意自我救赎。
这一点上谁也帮不了她。.
殂尘汐吃完早饭实在顶不住困意,干脆不调生物钟直接回到酒吧倒头就睡。
再次醒来是被程毅池的电话疯狂连环all起来了。
大半夜的扰人清梦,这是让她最讨厌的事情了。
殂尘汐特地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两点半,距离上班还有五个小时,直接破口开骂:“程毅池,大半夜的,你是不是,有病?”
电话那头沉声:“出事了,新路二号街,巷子口发生了人命,而那个人跟嫌疑人照片对比,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七。”
殂尘汐:“我知道了我这就赶过去。”
挂掉电话之后,她不由自主的冷笑一声。
猫捉老鼠的游戏,老鼠终于安耐不住自己的寂寞,要狗急跳墙了呢。
不过两天,一次打草惊蛇就让他们的计划打乱,处理掉没用的棋子。
殂尘汐不急不忙的穿好衣服,简单的洗漱一下才准备出门。
凌晨两点半,这个时候正是酒吧热火朝天的时候。
乐言在一楼的吧台里,左拥右抱着一群醉生梦死的小鲜肉在那里喝酒。
“我走了,有事打电话。”殂尘汐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声。
这时的乐言已经喝高了,迷迷糊糊应了一声,挥了挥手。
说罢,殂尘汐也没回应,急忙上了车去了现场。
到了现场后,了解到的情况有点意料之外。
死者名叫王毅,是一位常年瘾君子,屡次被抓屡次不改,这一次算是不仅把自己玩进去,还折了自己的性命。
这个人,本属白虎,背景是道上摆不上台面的一些人,但这群条子愣是拿他无可奈何。
白虎又是一个不好惹的高类啊。
今晚下了中雨,原本应该有的证据大部分都被雨水冲刷干净了,这个小破地也没有摄像头,很难找到有效的线索。
现场法医还在确定死亡原因。
殂尘汐盯着地上面部已经血肉不堪,但能看得清五官轮廓的实体,不禁皱起眉头。
“看出什么了吗?”程毅池见沉思没有说话的殂尘汐走到她身旁帮她撑着伞。
殂尘汐烦闷的点了一支烟,吸了几口道: “现在看不出什么,现场照片收集的差不多了吧?回局里分析吧,很多东西要等尸检报告才能解释的明白。”
主动吸食禁药和被动吸食禁药,这个差距可是很大的。
这个尸体总能给她一种怪异的说不上来的感觉。
程毅池微微点头:“嗯,初步判断,死者死亡时间在两个小时到四个小时内,时间大概在昨晚的十点半到今天凌晨两点左右,是死后被丢到这里的。身上已经形成尸僵。”
“嗯应该是毁尸灭迹的表现。他们急了。”
程毅池知道,这个他们,是指的SSC禁药团伙。
现场采集完证据之后,几人上了警车回到了局里,这还是除了上次之外,殂尘汐第二次做警车,感觉上有些怪异。
没她的SUV来的舒服。
程毅池开着车子使出小巷子一段时间,突然有些歉意的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睡觉,但是情况紧急,我才打你电话的。”
“嗯~没事,为人民服务,乐意效劳。”殂尘汐翘着个二郎腿,嘴里的烟只剩下小半截。
殂尘汐索性掐灭,打开了一条缝车窗丢了出去。
程毅池见状没有管她,任由着她的性子去了。
这种都是小事,破案才是大事。
回到警局后,所有人开始整理案件资料,王毅的尸体被送去了法医科进行解刨,最快两个半小时就能出结果。
两个半小时后召开紧急会议。
尸检报告出来以后第一时间送往会议室,所有人都已经准备就绪。
殂尘汐就坐在程毅池旁边打着瞌睡。
讲道理,她就是一个顾问,这个时候应该坐在会议室外面眯着眼,等他们讨论结束再进去。
可偏偏自己被程毅池这个老狗贼拉了进来。
简直就是对她的一种折磨。
痛不欲生啊痛不欲生。
尸检报告一共打印了七份,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一份。
死者伤口还有致命伤,身上的任何可疑点都被拉进了U盘里,投放在了大屏幕上面。
根据尸检报告显示,死者长期服用SSC禁药至少六个月,身体状态很差,却又不得不靠吸SSC禁药存活下来。
身上有多处用不同刑器造成的伤口,大小不一,时间也不一,最早的伤疤可以推断到六年前,甚至更早。
身上几乎没有一处的是完好的,是常年受尽折磨所导致的。
在口中的嘴里侧发现一颗缺失的牙齿,上面又被刻意二次拔下来的痕迹,也有因为触电导致里口的牙印彻底坏死,初步推断可能被安装过迷你窃听器。
而且第一次拔牙的时候,就彻底的连根拔起。
这说明什么?
在一个人的牙齿里面装入窃听器,相当于这个人的言行举止时时刻刻被监视着,就是一个行走的囚笼,让人根本就无法逃脱。
好变态。
殂尘汐眼皮子跳了一下,看完尸检报告上面的部分形容,她没有办法说服自己继续往下看下去。
因为接下来的要看到的可能比上面的更残酷。
殂尘汐放在下面的左手微微颤抖,呼吸粗重。
缓缓合上了尸检报告,假装平静。
怎料,自己的左手被紧紧握住了。
殂尘汐一愣,看向旁边的程毅池一时间说不出话。
只听他道:“乖,害怕,就别看了,是我的错,不该强行让你参加会议,没有顾忌到你的感受。”
殂尘汐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不说话,这家伙真是,太讨厌了。
最终她还是逞强了一句:“我就是太困了有些不舒服,我没那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