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简直混账!”太后气得整个人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怒目直视燕莺婉,“你现在这般跟哀家叫板,正是合了那惠妃的心意,你当真以为惠妃为什么接近你,还不是为了离间我们燕家?”
“呵呵……”燕莺婉笑笑,“惠妃离间燕家人,难道,梅嫔就不是么?”
得宠的第一日,便去了一趟寿康宫,那会儿倒是没有什么奇怪的,只是后来,太后总是帮着梅嫔,她就不相信,梅嫔在太后面前没有说过什么。
将太后蛊惑成这般模样,梅嫔,到底也是一个祸害。
太后没想到燕莺婉竟然会反过来质问自己,一下子气得面色发白,“你……你简直太让哀家失望了。”
“姑母真是太抬举侄女了,应该说,打从梅嫔出现开始,我,就已经让你失望了吧?”
“你……”太后伸出一根手指,指着燕莺婉,可是还没等她再说什么,她忽然感觉到胸口一阵沉闷,紧接着,整个人便颤抖了几下,就要倒下去了。
严嬷嬷见状,急忙上前来扶着,“太后、太后,你没事吧?”
燕莺婉见状,到底还是有些不忍心的,于是转身想要上前去帮忙,可没有想到严嬷嬷这么一下叫着,身边的其他宫女都跟着冲了上来,她一时之间便显得有些突兀了。
想起方才自己跟太后吵的面红耳赤的样子,她也实在是拉不下脸主动去找太后求和,于是干脆眼睛一闭,当做什么也没有看见,直接就转身离开了。
她走的很干脆。
太后半眯着眼睛,看着燕莺婉离开的背影,两眼一番,整个人便昏死过去了。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太后终于躺在了床上,张太医过来看完之后,开了一点安神药,并且嘱咐严嬷嬷好生伺候着。
太后醒来的时候,严嬷嬷正好拿着方子出去外面抓药、煎药了,她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竟然是梅嫔。
没有想到,这种时候,陪在自己身边的竟然是梅嫔。
她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可还是有些不甘心地抬起头来,看了看四周。
梅嫔似乎察觉到太后那寻找的目光,于是微微垂下眼眸,扯着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太后,方才贵妃娘娘已经来过了,这是不巧,她刚刚才走。”
太后一向都是能够察言观色、洞悉人情的,这梅嫔的谎撒得太没有水平了,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
于是,太后摆了摆手,摇头说道:“你不必安慰哀家了,哀家知道,她根本就没有来过。”
果然,梅嫔很快就耷拉下了眼帘,但是又劝说道:“太后,您放心好了,贵妃娘娘肯定会过来看您的。”
“你不必安慰哀家。”太后冷冷的说着。
晕倒之前,她分明就看到燕莺婉那离开的背影了,想来,他们之前吵的那么凶,燕莺婉应该是不会回头了才对。
见状,梅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闭着嘴,安安静静地陪着太后。
好一会儿,严嬷嬷将熬好的药给端了进来,让梅嫔伺候着把药给喝了。
实际上,现在的严嬷嬷站在边上,看着床边喂药的人是梅嫔而不是燕莺婉,心里简直就是说不出的着急。
眼下,他们的关系发展到了这种程度,可要如何才好……
而燕莺婉回到了凤栖宫之后,也对自己的做法后悔不已。
怎么就闹开了呢……
燕莺婉一个懊恼,于是伸手推倒了一旁的花瓶。
那花瓶噼里啪啦地跌倒在地上,碎了一地的瓷片。
燕莺婉咬牙,看着站在旁边一脸慌张的司翠,她顿时气儿不打一处来,“你怎么就让我这么去寿康宫了?作为我身边的人,难道你不该提醒?”
司翠简直就是有苦说不出啊。
她哭丧着一张脸,很是无奈地撅着嘴巴说道:“奴婢已经劝过您了啊,只是,您不愿意听奴婢的劝告……”
“你还敢顶嘴!”燕莺婉气急败坏地顺手将边上的一个杯盏也砸了过去。
司翠吓了一跳,实在不敢说话了。
燕莺婉越看司翠越发觉得生气,便跳脚叫道;“你给我滚!滚出去!”
司翠欢喜,心想着终于能逃离魔爪了,于是转身,便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屋子里头,依旧传来燕莺婉的痛苦的叫声和瓷器破碎的声音。
随着夜色的弥漫,整个皇城很快就进入了夜里。
一片沉沉的夜色之中,宇文烨来到了饮绿轩。
赵初墨一个回头,看见宇文烨的时候,倒是有些惊喜,“你怎么来了?今儿不是该过去寿康宫看看么?”
太后的事情已经闹出来了,虽然那边封锁了消息,具体什么原因还不知道,不过,得知是燕莺婉去过一趟,太后就害病倒在床榻上了,赵初墨心里简直是说不出的痛快。
宇文烨上前,一把环住了她的腰肢,巧笑嫣然,“这不是因为想你,想着过来看看你么?”
“真是油嘴滑舌。”赵初墨故意伸手推了推宇文烨的面颊。
“方才朕已经去过寿康宫了,太后没什么事儿,只是被燕莺婉给气着了,想来,喝下两贴药,到底也该好了。”宇文烨看起来漫不经心的。
他一点也不担心太后。
相反,赵初墨设计的这一整件事情,他都是知道的,并且,也参与其中。
赵初墨努了努嘴,“这件事情可多亏了梅嫔,等事情结束以后,你可要好好赞赏一下薛家。”
“那是自然,薛家忠义,否则,朕也不会提拔薛家。”宇文烨微微笑了笑,落座边上,看着站在窗台边上摆弄烛火的赵初墨,眼神渐渐变得迷离。
烛火边上的赵初墨一身素白,可那红色的火光却好像给她染上了颜色一般,将她整个人渲染得无比艳丽。
看起来,就像是那天在晚宴上舞蹈的精灵一般。
他看着,越发欢喜起来了。
这般好看的赵初墨,他以前怎么都没有发现呢?
之前就算是互换了身子,他也喜欢穿着素白衣裳,现在看来,似乎红装要更加适合她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