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瞧着两人的反应,不但没有被司马冲天撞破的尴尬和羞愧,反而托着下巴,目光不停地在两人中间打转。他把香儿歇斯底里的尖叫和恐慌纳入眼底,藏在心底已久的疑惑又冒了出来。
香儿自以为自己做得隐秘,但她忘了,她住在王府,身边伺候的全是王府的下人眼线,沐浴更衣的时候,她有什么?东西早被人搜了个遍。但一直没有找到过她那所谓的药丸,这东西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上位者多疑,二公子早猜疑香儿那所谓的药有问题了。因为这几次涉及的病都是公认的治不好的病,可香儿一粒所?谓的药丸就解决了这事,服下药第二天就生龙活虎了,说是神药也不为过。
而香儿,有这种药,却还是要受制于王府,说明她手里除了这种药也没其他手段,这跟一个抱着黄金在街上行走的三岁稚子有什么?区别?空有金山却无守护的能力,这金山反倒成了催命的祸害,偏偏她不自知,还一次又一次的暴露,引人觊觎。
看着司马冲天扑上去,对着香儿一顿拳打脚踢,差点将香儿打得吐血,二公子才慢悠悠地开了口:“将他拖开!”
两个下人立即上前,将司马冲天拖开。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弄死这个毒妇……”司马冲天像滩烂泥一样半躺在地上,嘴里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眼珠子恶狠狠地瞪着香儿,那眼神恨不得将她给撕碎了。香儿非常害怕,捂住胸口爬到二公子的身后,戒备地盯着司马冲天。
因为司马冲天实在太狠了。他虽然武功被废了,但到底是习武之人,对人体的穴位和弱点了解得非常清楚,刚才暴怒之下,他就扑在香儿身上,将香儿压在身上一顿胖揍,专挑易受伤的地方打。
香儿现在胸口都还疼得厉害。她完全没想到司马冲天这种怜香惜玉的性子也会?对女人大打出手,暴力相向。现在想起他那几欲要弄死她的眼神,她都还心有余悸。
“听我说两句。”二公子拍了拍手,目光翛地定格在香儿脸上,似笑非笑的,“再给我一颗药,我就帮你解决了他!”
从本心上来说,香儿当然想解决掉司马冲天。这个人是她前世今生痛苦的源头,现在既然已经撕破脸了,当然是弄死他最是一劳永逸,可看着自己-90的积分,香儿只有一个想法,她得活下去。司马冲天一旦死了,她就永远完不成任务,没法去往系统所?说的更好的世界,变得更强,而且以后也拿不出药来,宁王府也不会?放过她。
“不,别杀他!”香儿急忙拦住了二公子。
这下别说二公子,连司马冲天也吃惊地看着她,眼神里像是淬满了毒液一样:“你这恶妇,又想干什么??”
二公子端详了香儿片刻,挑了挑右边眉毛:“过来!”
他把香儿带到了隔壁的房间,并将下人都屏退了。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二公子慢悠悠地眼神在香儿身上打转,忽地抛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你这药跟司马冲天有关?”
香儿吓得浑身都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眼神惊恐地望着他。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她从来没有跟任何一个人说过。
香儿这激动的反应证实了二公子的猜测。他轻笑着摇头:“不必惊慌,知道这件事,我也不会?拿你怎么样,相反我会?帮你的!”
香儿可不相信他会?那么好心,她咬住下唇,对他的猜测矢口否认:“这么?荒谬的事,怎么可能,二公子想多了?”
“是吗?”二公子皮笑肉不笑地说,“既如此,那他便没存在的价值了。来人,司马冲天殴打二夫人,以下犯上,罪不可赦,拖出去乱棍打死!”
他这话一出,香儿顿时花容失色,立马叫住了他:“慢着!”
二公子笑盈盈地看着香儿,问道:“夫人这是不满意?那就把他剁碎了喂狗吧,左右不过是个废人,这也算废物利用了!”
香儿被她逼得没办法?,气恼地说:“你究竟想要怎么样?你猜得不错,他不能死,我承认还不行吗?”
“很?简单,我需要药的时候你给我,与之相对应的,我会?提供给你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其他合理?的要求,我也能满足你。而且今天这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二公子抛出了他的目的。
他之所?以拆穿香儿,也是为了抓住她的把柄,以要求更多,这种救命的药丸,可以拉拢很多人,对他父王的大业大有助益。
香儿心乱如麻,咬住下唇:“我……我也想答应你,但你今天把这一切都给破坏了。司马冲天现在厌恶我得很?,你的要求我做不到!”
二公子从香儿的话,还有先前香儿那一系列诡异的操作,猜到了些大概,这些药恐怕跟司马冲天对香儿的好感度有关。一个男人怎么可能对伤害自己,割掉自己命根子的女人再产生好感和感激呢?除非这世界上有失忆药。
“你有能封闭他今天这段记忆的药吗?”二公子问香儿。
香儿不做声,默默跟系统沟通。无所?不能的系统当然有让人失忆的药,但这些药都贵得离谱,最好的一种,是让人终生不能忆起往事,需要五十积分,还有一种有效期在十年的,需要二十积分,有效期在一年的需要十积分,最差的一种,只需要五积分,但效果只有一个月。
一个月就一个月吧!香儿没得选。
她忍着心痛,兑换了有效期一个月的药丸,递给了二公子。
二公子掂量着手里的药,感叹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话诚不欺我也!”
想想这药也神奇,依靠个人的好感度而生,有包治百病之效,甚至能篡改人的记忆。想到这里,二公子更是志在必得,若能得到这东西,不但能治病救命,还可以用失忆这事给自己弄一批忠心耿耿的死士。
他让人把药丸硬塞到了司马冲天的嘴巴里,将他打晕之后,带着人走了。
等司马冲天醒来,看到的便是坐在床榻旁边不停抹眼泪的香儿,他脑子中一片空白,茫然地看着香儿:“你……你是谁,我又是谁?”
“司马哥哥,我是香儿啊!”香儿抱着他大哭,然后把他说成自己青梅竹马的情哥哥,两人从小到大感情甚笃,本来约好等她及笄,就托人上门提亲的。可最后香儿却被一恶霸看上了,强娶入府,司马冲天为了救她,闯进来,想带她走,最后被恶霸发现,带着人暴打了一顿。
司马冲天摸着自己额头上缠着的那一圈白纱布,心里一片茫然,对她所?说的事,一点印象都没有。而且他还发现了另外一件让他惊恐的事,他下面好像没有了男人的命根子,司马冲天想问香儿,可看着香儿梨花带雨的泪颜,又问不出口,总觉得问个女子不是很好。
“司马哥哥,喝口水吧!”香儿给他倒了一杯热茶过来,递到他面前,这一动,便露出了她的一截皓月似小臂。只是令人触目惊心的是,白得像瓷器一样的胳膊上有好几条两寸长的红痕,像是被人鞭打出来的。
司马冲天刻在谷子里的怜香惜玉哪怕是失忆了也没有消失,他一把撩起香儿的袖子,香儿的两条胳膊上全是这种红痕。司马冲天愤怒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香儿用手帕按住鼻子,伤心地说:“他……他打的,因为你来找我,我想把你留下!”
凭借着身上的伤,香儿获得了司马冲天的同情,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被恶霸强抢又不珍惜的可怜女人。哪怕失忆,一个人镌刻在骨子里的本性是不会?变的,司马冲天听了果然对香儿怜惜至极。
初步建立了好感,香儿又不停地卖惨,然后不着痕迹地向司马冲天暗示,她有多爱他,为他都做了些什么?。
失去记忆,惶惶不可终日的司马冲天很?快就相信了自己跟香儿是一对被拆散的苦命鸳鸯,对香儿的感情也在不断地增加。
快到一个月之期时,香儿-90积分,已经变成了-10,只差十分就能回归正数。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哪怕香儿使出了浑身解数,这积分就是不动。
香儿急得脑袋都大了,她按捺不住,问系统:司马冲天失忆后,他这个月对我的好感度已经增加到了80,给我补了80积分,为何现在却不动了?他明明已经对我情根深种,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只差二十啊,只要司马冲天对她能够死心塌地,好感度就能冲到一百,她的任务就完成了。这样,她就能离开这鬼地方,再也不用跟二公子那个阴险小人周旋了,也不用天天忍着恶心去讨好司马冲天了,可这二十分就是怎么都不涨。
系统:司马冲天已经失忆,你看到的真心未必是完全的真心。失忆的人脑子里有一道自我防御系统,让他对周围的一切都保持着十二分的警惕,他不可能完全对你敞开心扉!
香儿差点被气得吐血:你这么?说,我永远完不成任务了!
系统:那也未必,如果司马冲天恢复了记忆还能原谅你,你还是有机会的,宿主加油,我相信你!
相信个屁!香儿气得想骂脏话。司马冲天恢复了记忆会?相信她才怪了,不恨死她就算好的了,好在,即便司马冲天对她恨意滔天,这得到的积分也不会?还回去,算是这件事中唯一的安慰吧。
果然,一月之期一过,司马冲天的记忆就回笼了,他不止记起了先前的事,最近这一个月的记忆也没有流失。想到自己这一个月像个傻子一样被香儿耍得团团转,对她是又怜又爱的,被人愚弄的愤怒涌上心头,司马冲天恨不得生吞了香儿。
香儿没辙,只能又兑了颗失忆药给他服下。
两人就这么?周而复始地重复失忆,想方设法?,伏低做小获取好感这个过程,但每次,到了临界点,司马冲天都没办法?对香儿死心塌地,两人就这么?不断地重复这个过程。几次下来,香儿都有些崩溃了,甚至对做这个任务绝望了!
司马冲天更是愤怒恶心,因为每次记忆一恢复,就是他最恶心的时候,因为他又一次被香儿这个恶毒的女人给骗了,屡次被这么?个阴险恶毒的女人耍得团团转,不知被她看了多少笑话,一想到这点,司马冲天就觉得自己还不如死了痛快。
香儿也想过给司马冲天服一枚永久失忆的药。但系统说过,失忆的人有自我保护的本能,几乎不可能对人完全敞开心扉。万一真用了永久失忆药,还是没办法?让司马冲天对她情根深种,深信不疑,那这药岂不是白兑换了,而且以后还不能刷分了。
不能刷分就意味着她没办法?给二公子提供药物了,不能提供药物,她哪还有存在的价值和意义,不被二公子切片研究都是好的!香儿不想死,只能这么?日复一日地憋着,绞尽脑汁就为了获得司马冲天的好感。
可不知人的脑子是不是也有“抗药性”,同样的事情经历多了,司马冲天感动,进而对香儿敞开心扉的难度也大多了,失忆两回,他就开始质疑香儿的真心,对香儿的话也是半信半疑。看着一直不涨的积分,香儿就明白,司马冲天越来越不好搞,甚至在失忆的时候都对她产生了防心。任务一次比一次难,香儿急得头都秃了。
不过短短半年,她看上去就老了十来岁,心力交瘁,头上还出现了白发。而这种日子仿佛永远都没有尽头,她看着镜子中,自己那张木然没有丝毫表情的脸,心想,她这一生可能也就这样了。求生不得,求死又没有勇气,只能这样不断地重复这个让她厌恶的过程,也许等有一天,她实在是太累,彻底放弃了挣扎,也就得到了解脱!
***
过完了春节,春暖花开,草长莺飞,勃勃生机从枝头、小草上冒了出来,像一副水墨画一样,一点一点地妆点着这个色彩单调的世界,描绘出一副花红柳绿的妍丽美景。
冰雪消融,阳春时节,正是出发的好时机。
雪莲、琯琯、小鱼依依不舍地将沈容送出了门。
沈容笑看着她们:“都回去吧,今天不是有贵客上门要求你们给她家姑娘绣嫁衣吗?去忙吧,不用送我了。”
雪莲拽着沈容的衣服,泪眼婆娑,好半晌才松开了手,对旁边的雪雪说:“你要好好照顾小姐!”
“要你说,顾好你自己吧,别傻乎乎的又为了个男人欺骗背叛自己的姐妹了!”雪雪的眼眶也有点红。她虽然也曾生过雪莲的气,可小姐说得对,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事也不是雪莲一个人的问题。大家从小一块儿长大,这份姐妹情谊,弥足珍贵,尤其是此次一别,或许终身都不得再相见了,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偷偷抹了把眼泪,雪雪和哭得两只眼睛红通通的思思将沈容扶上了马车。
马车晃悠悠地行驶在青石板路面上,愈行愈远,只留下一串踏踏踏的马蹄声。
琯琯收回了目光,凶巴巴地招呼两人:“别哭了,今天大主顾就要来了,能不能打响咱们绣铺的名声就看今天了,走吧,去洗把脸,打起精神干活!”
***
马车穿过北大街,一路向南,出了南边的城门,外面是一望无际的翠绿原野,马车踏踏踏地前行,原野里已经有了辛苦劳作的农民?和踏青的年轻人。
雪雪把窗帘拉了起来,往外望去,笑着说:“小姐,你看,那边的野花开了,好漂亮!”
星星点点的白色、紫色的野花点缀在如碧毯一样的原野上,看得人心情大好。马车在官道上走了好几里,雪雪看得有些腻了,正要放下帘子,忽地瞅见?了一道熟悉的人影,忙对沈容说:“小姐,你看,那是不是张大人?”
沈容偏过头,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果然在官道旁的十里亭中看到了穿着灰色长袍,站在那里的张衡。
“大家停下,休息一会?儿。”沈容对车夫说道。
等车停了,她下了马车,走进亭子里,朝张衡一笑:“大人别来无恙,莫不是来为我送行的?”
张衡一侧身,比了个请的手势:“坐下说。”
奉玉马上拎着一个三层食盒,将里面的几样小菜和一小壶美酒拿了出来,一一摆在桌上,然后退出了亭子,将空间留给沈容和张衡。
沈容看着桌子上的东西,心道,这似乎很?像古诗中描绘的场景啊,文人雅士送别,大醉一番,再做两句诗,等酒醒已经不知去了何处!不过这一般都是文人的爱好,沈容可没这即兴作诗的才能。
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张衡已经给她斟满了酒,递到她面前:“今日一别,应是后会无期了。沈小姐,在下有一事不明,还请沈小姐指点!”
他将一封信放在石桌上,推到了沈容面前。
沈容不看也知道,这是她写?好,今早托人送到张衡府上的那封信。张衡每天上午都会去王府当值,应是不在家,按照常理?,他看到这封信至少应该到中午了才对,就是不知道这中间出了什么?岔子,让他提前看到了这封信。
沈容不动,对张衡说:“大人和老太太帮我良多,有事但讲无妨!”
张衡转着放在桌上的酒杯,道:“最近两日,王府里发生了一桩奇事。二夫人似乎是疯了,胡言乱语,说宁王府会?被抄家灭门!”
此话一出,沈容就明白,张衡为何会?这么?着急地出城,先一步在十里亭等着她了。因为她在信里写?了一句话“卧榻之侧其容他人酣睡!”提醒张衡,暗示他早早抽身,离开宁王府这团漩涡。
如果香儿没说这番话,可能张衡还不会?这么?快就反应过来。结合香儿的异常,她所说的话,不会?被当成风言风语,定会?引起宁王府的重视。
这香儿也真是作死,这种话也敢说出口!
容低头拿起那封信拆开,取出里面那张纸,扬了扬,问张衡:“那大人是信还是不信呢?”
只这一句话,张衡便明白了沈容的意思,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他一把夺过沈容手里的那张纸,擦燃了火折子,点燃将信烧掉了!
沈容看着他做的这一幕,心里微微触动,真心实意地劝道:“大人,老太太留恋故里,你何不跟她一道归乡,做个田舍翁,平平淡淡,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张衡有才,但他身上已经打上了浓厚的宁王府烙印,不可能再投效其他人,除非宁王登基,否则,他这辈子注定官途不畅。而且等皇子回归后,宁王府遭打压,张衡的日子也会?变得难过起来。还不如急流勇退,趁着形势大好的时候,离开,旁人也说不得什么?。
但张衡显然不愿,他朝沈容拱了拱手:“多谢沈小姐提醒,宁王对在下有知遇之恩,衡不能忘!”
沈容不知道说什么?好,古代的文人风骨大抵就是这样吧,明知前路多艰,可能是条断头路,但为了所?谓的恩义,也要继续前行。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原主的记忆,司马冲天娶了小郡主一二十年,小郡主都还是郡主,既没被封为公主,也没被撸去郡主之位,这说明,至少前面一二十年,宁王府虽然遭受打压,但还是安全无虞的。
一二十年以后,张老太太很?可能也归西了。张衡没了牵挂,想必更能从容放心地去追求他心中的大义。这种在现代人看来很迂腐的行为,但他也算是求仁得仁,旁人没什么?好置喙的。
“既如此,那我便敬大人一杯,祝大人顺遂平安!”沈容含笑举起了酒杯。
张衡也举起了酒杯,轻轻跟沈容一碰,笑道:“多谢,你也多保重!”
他一举手,奉玉便捧着一只篮子上前,张衡把篮子递给了沈容:“这是家母做的合桃酥,她听说我要来送你,托我转交给你的!”
沈容接过篮子,交给雪雪,感激地对张衡说:“替我谢谢老太太,后会有期!”
沈容微笑着对张衡福了福身,回到了马车上。
张衡目送马车远去,最后只留下一个小点,才折身返回了京城。
行到下午,路上都没遇到一处食肆,大家都有些饿了,干粮比较硬,沈容便让雪雪把张老太太送的合桃酥分了些给大家吃。
等把合桃酥分完后,最底层出现了一个棕色的信封。雪雪惊讶地说:“小姐,这里有封信。”
沈容接过信,拆开,里面是五十两一张的银票,共有四张,此外还有一份非常简短的信,大意是穷家富路,这点银子就送给沈容傍身。
无缘无故受人这么?一份大礼,沈容心里很?不是滋味长叹了一声。
雪雪也被张衡的大手笔给惊呆了。他把银票藏在食物下面,显然也是不想让自家小姐事前就发现,而等走远了再发现,也不用为难了。
非亲非故,对她家小姐这么?好。雪雪悠悠地说:“小姐,张大人真是个好人。”
沈容跟着笑了:“是啊,确实是个好人,希望他能好人有好报。”得个善终吧!
她问系统:既然香儿的系统有那么多功能,你呢,能换点什么?好东西吗?
系统很?紧张:宿主,你可别学她,拿出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会?被人盯上的!
沈容无奈地笑了:你想多了,我就想问你有没有保平安的药或者物品,让张老太太后半辈子不生病,健健康康地活到老,不用延续她的寿命,她该活多少岁就多少岁。
这样既不会?让她被人盯上,同时也能报答张衡和张老太太的这份真心。
这个倒是不难,系统说:宿主,你可以用你前几个世界奖励的物品去换一个平安玉,张老太太戴上之后,就不能取下来,等她咽气之后,这块玉便会自然而然地碎裂消失。
沈容眼珠子转了一圈,跟系统讨价还价:我辛辛苦苦完成一个任务才奖励的特殊物品,就换一个玉不生病,又不能延年益寿,又不能包治百病的玉就完了?你坑我吧?
两人讨价还价,最后系统答应给出三个。
沈容将其中一个让人送回去给了张老太太,另外两个送给了原生的父母。
离开京城后,沈容四海为家,游遍了万水千山,五年后定居在了西湖河畔,开了一家西子书屋。雪雪和思思跟着她这些年,也学会了读书识字,书屋便交给她们俩打理?,两人还练了一手漂亮的小楷,偶尔帮读书人代笔抄书。
日子过得悠闲安宁。但京城里却风云诡谲,最先感知到这件事的是沈容,因为有一天,系统告诉她,司马冲天死了,至死他都没能再娶妻,所?以沈容的任务完成了!
提起这个,系统的口气复杂极了,它?家宿主说要打断司马冲天的第三条腿,最后还真打断了,任务还能这么?做,它?跟小伙伴们交流,小伙伴们都惊呆了,说它家宿主好凶残。系统也怕了,它?以后再也不引诱宿主犯错误了,不然等哪天宿主变成了它?的主人,把它?暴打一顿怎么办?
司马冲天一死,香儿再也不能用他刷药,没了依仗的东西,她只能抛出从系统里看到的宁王府的结局去继续展示她所?存在的价值。
但这是系统不能容忍的,一个没了利用价值的宿主,迟早会被系统抛弃。
沈容是从自家系统接到的这个消息。
系统:宿主,恭喜你战胜了一个任务者,不受同性的迷惑,现在你有一次抽奖的机会,里面有各种好东西,前凸后翘、吴侬软语、风华绝代、肤若凝脂、黑发如瀑、水蛇腰、36E胸器、美容丹、力大无穷、百发百中、百步穿杨、庖丁解牛、过目不忘、百毒不侵……
沈容一听到这个就满头黑线,她又想起了上次抽中房中术36式那事。磨了磨牙,沈容恶狠狠地说:不抽!
系统被她的口气吓了一跳,小声问:宿主不抽,是要放弃这奖励了吗?
沈容:不,我要自己选一个!
系统当然不答应:宿主,这不符合规矩,不行的,大不了……放心,你再也不会?抽中房中术的!
沈容恶狠狠地说:你最好保证这一点,否则,你就祈祷永远别落到我手里!
系统连忙摇头:不敢,不敢,宿主你快抽,肯定是好东西!
沈容按照系统的指示,抽了一签,然后一个东西落到了她脑子里,不等她看明白,系统就欢呼起来:恭喜宿主,获得了以物换物!
沈容:这是什么?鬼东西,听起来就很?奇怪!
系统讨好地笑了笑:宿主,这可是个好东西,你快看属性,这次是一次性的道具,能让你对目标试试一次,将其手中的实物悄悄地替换掉,落到自己的手里。下次再碰到司马冲天这种人,你就直接换了他的武功秘籍就行了!
生怕沈容不满意,系统简直把“以物换物”这个道具吹得天花乱坠。
沈容好笑,反问道:可以把他的命根子也给替换掉吗?
系统顿时觉得蛋疼了:宿主,这只能换死物,不能换活的,还是人身上的器官!
逗了一下这胆子越来越小的系统,沈容把道具收了起来,虽然没抽中自己最心水的力大无穷和百毒不侵,但总好过房中术36式,这道具在关键时刻,还是蛮有用的。
见?沈容没再说什么?,系统终于放下心来,提醒她:恭喜宿主,任务完成,奖励随即物品一枚,请宿主脱离该小世界,进入下一个小世界!
转换世界的那一刻,沈容想,似乎系统也跟着进化了许多。这不,以前,它?都不会?跟自己说恭喜的,现在好像变得有人情味多了!
……
“阿容,你醒醒啊,你可千万别吓妈妈!”伤心的女声不断地在耳边响起,震得沈容耳膜都疼。
她睁开眼,感觉浑身都痛,尤其是嗓子,又干又渴,非常难受。
“水!”她用力张开嘴,艰难地吐出这个字。
中年妇人见她醒来,抹了一把泪,赶紧给她端了一杯水来,给沈容喝下,又问:“阿容,你没事吧?”
“没事,我想休息一会?儿,你别哭了!”沈容吃力地说,然后闭上了眼睛。
中年妇人听了,抽泣了一下,到底没再继续哭,只是坐在床边默默垂泪,偶尔小声的嘀咕:“我们母女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沈容没理?她,开始接受系统传来的信息。
看完之后,沈容非常无语,这个原配真是长了个铁子宫,怀孕八次,流产八次,都是自然流产,每次一怀上不到三个月就莫名其妙地流产了。流了,过个一年半载,又怀上,十年间流产八次,对她的身体伤害极大,有时候,因为流得不干净,还要刮宫,这么?一通折腾下来,她的子宫膜变得极薄,再也不能怀孕了。
能十年怀八次的,这绝不是什么?丁克家庭,没有孩子,丈夫的心也飞了,在外面有了人,等提出离婚的时候,小三的孩子都要上小学了。
而原主凄凄惨惨地离了婚,带着破碎的身体,一个人孤独无依地躺在老房子里,生病也没人发现,死在屋子里,半个月才被人发现。
而她的丈夫,娇妻爱子在怀,过得不要太惬意!
如果只是这样就算了,毕竟是她不能生。但原主死去后才发现,原来屡次流产不是她的问题,而是丈夫的问题。丈夫的精子DNA严重损伤,很?容易造成胎停育、流产、畸形等症状,这才是她屡次流产,身体严重损伤的根源。
而在她第二次流产时,她也曾提过,让丈夫跟她一起去体检,但丈夫拒绝了,理?由是,他不能让她怀孕吗?
可能在很多人,不止是男人,甚至在女人眼里,只要男人能让女人怀孕,身体就没问题,而女人不能生下孩子,便是女人的错!
甚至连原主的母亲也是这样认为的,因而才一个劲儿地在那里嚷嚷着,自己母女俩命苦,自己早年丧夫守了寡,女儿结婚四年,也没能生下一儿半女,每次都怀上,这是第三次流产了。
沈容闭上了眼睛,仔细地梳理?了一下时间节点。
现在就是原主结婚第四年,第三次流产住院了。同时也是这一年,原主的丈夫孟军去参加同学会,跟一个女同学勾搭上,等离婚的时候,人家的私生子都五六岁了。
离婚时,孟军的家人,为了不分财产给原主,还一个劲儿地指责原主,说原主是不下蛋的母鸡,孟家能容忍她这么?多年,已经是好的了。
她正想得起劲儿时,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孟母拉着一张晚娘脸进来,将手里还带着血丝的鸡汤往桌子上一放,指桑骂槐:“光吃不下蛋,要你何用!”
沈母怯弱地抹了抹眼泪,对孟母说:“亲家母,阿容没了孩子也很?伤心,你就别责怪她了!”
孟母嫌恶地瞥了沈容一眼,站起来就走:“晦气,咱们家大军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跟他同龄的人,小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就只有他,还没有儿子。”
孟母来得快,去得更快,只留下沈母一个人在那儿伤心地流泪。
沈容笑了笑,安抚她:“别急,这事很?快就能解决的,她很快就要有一个孙子了!”
沈母将信将疑地看着沈容,握住她的手说:“这个事你也别急,医生说了,你才流产,得修养半年以上才能再次准备要孩子。”
这个母亲虽然懦弱,但到底是真心心疼女儿。沈容浅笑着说:“放心,要伤也是伤别人的身!”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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