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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重拳出击的正确用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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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罗天轩早已察觉到罗余霞的处境,也许是他怕与父亲的对决牵连到妹妹,总之他与以斯波联合做局,终于诱骗罗漳将余霞放出庄园。

萧染白脱去厚重的墨绿色礼服,舒服地向后一仰把自己摔到床上。不管怎么说,罗余霞到底是罗家小姐,即使罗天轩不想把残废女儿嫁给外国人的消息传开,尽量简化程序,但她们还得换上层层叠叠的华贵丝绸礼服参加离家宴。

衣服当然不是为了让场面更漂亮,好让新娘子开心,单纯是向罗漳表明一种态度——我崇拜畏惧您,所以看重您看重的女儿。

沉甸甸的衣饰和起伏不定的心情把萧染白的体力消耗大半,算时间现在不过晚上七点,在主世界里,新闻联播才刚刚开始,她已经抱着被子昏昏欲睡。

即将陷入深度睡觉时,她忽然感觉怀中一空——被子被人抽走了。

“宵儿,你洗完了?我好困,不想洗澡……”一只比起女人略显粗硬的大手覆在她的肩头,萧染白的话音截断,眼睛倏忽睁圆,罗老爷带着皱纹的面孔倒映在她清澈的瞳孔中。

罗漳前来的目的非常明确,他根本不和萧染白多费口舌,直接就要扒掉她身上所有的衣物,打算彻底做完之前没做成的事。

垃圾!禽兽!萧染白紧紧护住内衣,在心里大骂,她完全没料到罗漳会在今夜突然兽心大发。

今天是什么日子?大女儿远嫁,小女儿备受打击情况不明,孩子妈二夫人哭到几次昏迷,而罗漳呢,他完全不在乎,只管跑来强迫一个完全不想和他发生关系的女孩!

罗老爷有些年纪,但论力量,依然能完全压制住娇小的萧染白。宵儿不在院中,海雀不知道躲到哪里,即使她听见萧染白的叫声,也绝不敢出头帮助夫人。

不出几分钟,萧染白身上最后几件内衣也即将被撕碎,她确认自己无计可施,只能接受剧本的安排时,屋子的门被敲响了。

声音不大,但节奏略快,敲门者有些急切。

见屋里没有反应,大门又急雨般响了一阵,罗漳不耐烦地问:“谁?”

“罗老爷,有几家竞争公司打探到您要与以斯波先生加深合作,准备联手对抗罗家,事态紧急,我们需要抢先下手。”

罗漳盯着萧染白凌乱的头发衡量片刻,最后扬声吩咐道:“你先去处理,把他们的情况汇总,等我……”

罗漳背对着卧室门口,倒是萧染白视线移动,从敞开的大门看见楚管家大步朝这里走来。

楚管家总是带着淡淡疏离感,待人礼貌而冷漠,哪怕是与他共处千八百年,也会让你感觉与他相当“不熟”。萧染白把这点归结为不同人的不同性格,有活泼开朗一见如故,也有安静内敛白首如新的,但此时楚管家的情绪,绝对不是他该有的表现——

那样强烈如岩浆喷溅的,杀意。

被楚管家震撼的萧染白差点忘了继续挣扎,罗老爷本可以趁机得手,却也察觉到身后气氛的异常,停下动作,想转动脖子向后看。没等他来得及扭头,楚管家已经一掌劈至他后颈,罗漳来不及哼一声,眼睛一翻,向前仆倒。

在罗漳贴到萧染白身上之前,楚管家拎住他的衣服后领将他抛在地上。罗漳落地时重重一声,让萧染白猜测他骨头八成是断了。

“别打了!”萧染白怕楚管家真把罗漳当场处决,弄到局面无法收拾。

“你……”楚管家刚刚准备说话,便迅速地转过身,同时将搭在椅背上的一件外衣抛到床上。

被子早在挣扎时被踹到地毯上,衣服也撕裂得七七八八,萧染白的状态比赤身裸体好不到哪里,她盯着楚管家的背影,又瞧了瞧落在自己面前的袍子,才反应过来,楚管家居然是害羞了。

不是萧染白习惯展露人前,而是她从没想过楚管家会害羞,这比他杀意滔天更加不可思议。

两人沉默无言,萧染白静静披上袍子,又把被子捞起来裹在身上,才说道:“好了,你转过来吧。”

“你会武功?”萧染白勉强笑一笑。

“对不起。”楚管家回答前先道歉:“是的,我会一些。”

“动作非常利索,下过苦功夫吧。”萧染白轻声说:“是你救了我,不要说对不起。”

“我应该提前察觉这件事,是情绪影响我的思考,让我不敢来见你。”

楚管家艰难地告诉萧染白:“对不起,那时是我错了,可是对你的造成的伤害,我无法弥补。”

这么一想,自从与白大师一会后,她与楚管家确实没再碰见过,是因为白大师的红线无法代替她的情丝吗?可这与楚管家并没有关系啊。

随着新事旧事乱糟糟涌上心头,萧染白思维重新恢复正常,一边琢磨怎么掩饰罗漳受伤的原因,一边下意识地回答:“情丝吗?这个没啥,不恋爱就不恋爱吧,一个人多潇洒,也许将来我还要感谢我不会爱人,省掉多少麻烦。”

“而且我缺感情这事是天生的,和罗家无关,你要揽罪我还不干呢。”

随着萧染白一句句吐出,楚管家的脸色越发苍白。萧染白及时顿住,观察着楚管家,小心翼翼地问:“说起来,你怎么会知道我有问题,带我去见白大师?难道真的与你有关系?”

这是一个各种意义上很难回答的问题,无论楚管家回答是不是,都会牵连出更多的谜团,而且萧染白问题出口后的瞬间突然察觉到,自己失去情丝的问题比想象的更重要。

每小时每分钟都有横死的人,为什么系统偏偏选择了自己?如果说萧染白有哪里与众不同,从目前已知情况看,只有她比常人缺少一情一欲这点“异常”。

“门开着?啊!老爷……夫人?!”萧染白没有等到答案,提着衣服篮子,头发还没有完全干透的宵儿刚巧回到卧室,瞬间就被里面的情景惊呆了。

萧染白麻溜下床,扑过去捂住惊慌的宵儿:“小声点!这个老东西欺负我,被楚管家打晕了,咱们快统一个说法,把事情糊弄过去。”

“我在宴席上喝醉,晚上去找四夫人时,被门口门槛绊倒,当场摔昏,并折断了手臂?”

来医院探望病人的楚管家淡定地点点头,罗漳紧紧皱起眉头,脸上每一根皱纹都跟着绞成一团:“是吗?我明明记得有人打晕我……”

在罗家庄园,有谁敢暴揍他呢?

罗漳困惑地抬手试图摸脖子被击中处,可是他一动,不光手臂折断处在疼,脚趾也一阵剧痛。

“这是老爷磕在门槛上造成的,医生说没有动到骨头,静养即可。”

实际是得知原委的宵儿暴怒踩伤的。

“四夫人呢?”

“四夫人因为看见昏倒的老爷而受到惊吓,我让她在房中休息,暂时不要出门。”

萧染白看见罗漳惨样,心里恶气总算消散一些,但不能让别人发现她的快乐,只好躲在自己房间里偷偷笑出声。

罗老爷寻思来寻思去,整个事件十分微妙,但又没什么证据能证明自己不是幻觉,连戒姨都说她是得到四夫人女佣通知后,赶去小院,看见老爷躺在门口不省人事。罗漳研究了一天,最终做下决定——把灌晕自己两次的清酒从庄园里丢出去,再也不许它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