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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5章,白公茶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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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马一路疾驰,约莫半个钟头便到了白公茶馆。

于子西解了安全带,又见阮铭泽也要下车,不由制止道,“我不过是换件衣裳,阮先生在车里等着便好了。”

阮铭泽摇摇头,没回答,却已经率先踏了出去,于子西见状,便只好跟了出去。

刚下车,便见茶楼里跃出一道身影,行色匆匆,直往于子西的方向扑来,来人正是阿九。

见他额上尽是汗珠,于子西不免好笑,“你这是安了狗鼻子?我还没进楼你就嗅到我回来了?”

阿九哪有闲功夫与她贫嘴?先向着阮铭泽问了声好,这才擦擦额上细汗皱眉道,“小姐您还是别打趣我了!有这闲功夫倒不若想想今天怎么应付!”

“应付?”于子西一时不解,笑意更甚,“来这工作这么久,你见我应付过谁?”

顿了顿,宽胖小手朝着屋里一指,颤巍巍道,“二爷来了!”

“二……二哥?”

于子西的笑就此僵在脸上,不可置信的瞧着那茶楼,似乎要从那影影绰绰的人群里瞧出点动静,怎奈隔的有些远了,即便她双眼大睁,穷尽目力,竟也看不出个究竟。

眼见着祸上临头,竟也忘了和阮铭泽告辞,十万火急的朝着那茶楼奔去。

茶楼里客满为患,但于子西依旧一眼辨认出了隐在人群里于语娄。

说到于家那几个孙子里,脾性最倔、最爱惹祸的,当属这唯一的孙女。平日里娇生惯养便也惯出了她无法无天的心性,只是她这小霸王却有个天生克星,那克星不是旁人,正是于家二子于语娄。

今日他依旧一身笔挺西装,头发理的一丝不苟,领口的扣子扣到最后一颗,冷冽的眼眸带着三分禁欲气质,听见脚步声,头也没抬便道,“回来了?”

这一句不咸不淡,饶是于子西的玲珑心思,却也辨不清自家二哥的情绪,但本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于子西还是掂着笑,没皮没脸的凑过去,“二哥不是去了安城吗,怎么又回来了?”

于语娄见她笑的谄媚,面上也算柔和了些,伸手取了杯红普,吹了吹那上头漂浮的茶叶,等温茶入了喉,他才缓缓道,“公司有笔业务就在重庆,恰好,便来看看你。”

顿了顿,眸光绕过自家妹子,直直射向那茶楼外斜靠在悍马车上的修长身形,语气锐利了些,“他送你回来的?”

于子西见他说的正是阮铭泽,知道瞒不住,便硬着头皮点点头。

于语娄面色一沉,反手将那茶盏扣在案上,随即哐当一声碎响。他语气冷冽道,“恋爱了?”

“当然没有!”

于子西急忙大声辩道,又怕于语娄不信,便又添补道,“阮先生是我茶楼的客人,我们昨日刚认识!”

于语娄面色依旧不大好,可见妹妹一脸坦然,倒是松了口气,语气也算缓和下来,“你也大了,这些事由不得我们做主,但是……”

顿了顿,颇有些苦口婆心道,“无论如何,你要晓得自己的身份,你是这百年茶楼的当家人,虽说茶楼境况不若从前,但起码也有百年的信誉,免不了有人见你心思单纯,钻了空子!”

于子西不傻,自然明白兄长话里的意思,她想辩解,说阮铭泽不会是他口中那种人,甚至就在方才,他还舍命救了自己,可转念想想,却又住了嘴。

二哥的脾性她一清二楚,若当真辩解了,怕于语娄真的要以自己的过多在意而为难阮铭泽,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只得点点头,乖顺道一句明白。

大路笔直宽阔,本该畅通无阻。可偏偏叫他们撞上了行车高峰,又连挡了几个红灯,一路上走走停停,滞怠了不少时间,好在这一代有交警当值疏散,悍马一波三折,但终归平稳上了高速。

于子西看着窗外,外头景色如连绵卷轴,掠过眼前,还未看清,下一秒便又卷着重重树影疾驰而去。她心里藏着事,眼睛虽盯着外头,心思却早不知神飞到了何处。

半晌,她移开视线,还是忍不住问道,“阮先生……您是做什么工作的?”

这话问的十分突兀,然而阮铭泽的脸上却没有露出半分诧异,竟似预料之内。

待阮铭泽转过脸,于子西才看到眼前人早已弯了嘴角,眉目里更是攒着笑意。

阮铭泽口吻戏谑道,“于小姐犹豫这么久,憋坏了吧?”

于子西一阵讶异,随即皱眉疑惑问,“你知道——”

阮铭泽摇摇头,笑的眉目含春,接下话茬道,“我自然不知道于小姐的哥哥说了什么,但若这事出在我身上,作为哥哥,自然也会对我小妹提醒几句。”

言罢,便从腰兜里掏出一块方正卡片,那卡片上熨烫着鎏金突兀的三个大字,正是阮铭泽的名字。

随即便听他朗声道,“我籍贯在上海,虽然现在定居重庆,因着户口难迁,我又懒得麻烦,所以在这里我只有临时身份证。”

顿了顿,又温言道,“我并非什么恶人,身家也清白的很,平日里比较清闲,做的也是正经职业——是个教授。”

于子西见他这般坦白,正正经经不似揣着藏着的模样,又想起自个只因于语娄提点一句便起了怀疑他的心思,不由脸上一红,心里生了丝愧疚。

连带着手里头那张身份证竟也似着了火,烫的手疼,她连忙递还回去,语气歉疚道,“我并不是怀疑阮先生的人品,只是我家里特殊,二哥又早熟,心思难免重了点。”

想了想,又急切强调道,“但我二哥并非心肠歹毒的人,还请阮先生见谅!”

阮铭泽笑笑,从她手里接过身份证,重新纳入衣兜,这才道,“人之常情,况且像于小姐这样身份的人,揣着小心是应该的!”

想了想,又咂咂嘴,“要是于小姐当真觉得对我愧疚,不如答应我一个请求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