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诸伏景光以为自己受到欺骗,以至于放松警惕,毫无防备的被少女同样放倒在地的他,眼里失去了高光,脑子里全是自己被抓回组织,残忍用刑的绝望画面时。
却听见少女轻快的脚步声向自己走了过来。
千岁戳了戳之前苏格兰因为开枪自杀,被她及时拦下,却仍然不小心打中肩膀的枪伤:
“对自己下手还挺狠的呐?”
“这种毫无美感还痛苦的自杀方式,噫。”
少女露出一个十分嫌弃的表情,从自己的大衣内衬口袋里掏出医用小工具:
“趁我自制的吸入式麻醉药的药效还在,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苏格兰说不出话,千岁便当他是默认了。
待她干净利落的处理好苏格兰肩膀与手腕上的伤口,并且用绷带包扎好后,千岁又往苏格兰血管里注射了些许让对方身体恢复正常的药剂,这才起身从苏格兰身边离开。
脱掉手上的医用手套,千岁用袋子装好打算带回去处理,等她用湿巾纸清理干净手术刀以及自己那些医用小工具上的血迹后,从麻醉状态中恢复过来的苏格兰,声音有些沙哑的开口:
“为什么要救我?太宰。”
热爱s某部动漫角色的千岁,翻身坐在了天台边缘的护墙上,从口袋里掏出s游戏机,语气懒散: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你是个不错的人,死了会有点可惜,这样。”
诸伏景光沉默了一下,苦笑:
“你救了我,还放我逃跑,会被他们视作叛徒吧?”
“要不要跟我一起走?我会给你安排证人保护,提供新的身份,让你像普通小姑娘一样生活在阳光下。”
“听起来不错。”
千岁打着游戏,漫不经心回答:
“搭嘎,扣头哇鲁~”
#但是我拒绝#
诸伏景光听到千岁的拒绝,还想说什么,却脸色微变。
坐在护墙上的千岁也抬起头,将注意力从游戏里中转移出来。
“唔,看来又有人来了。”
听着明显急促的脚步声往他们所在的顶楼上跑,千岁了然的挑眉:
“应该是那个家伙。”
之前那个明明比自己先来一步,却被千岁她用药悄悄放倒的家伙。
没等苏格兰询问是谁,千岁收起游戏机跳下护墙,递给对方一颗胶囊:
“我去放倒那个新来的,这是麻醉药的解药,你自己注意,站远一点儿。”
看着千岁上前去,一副准备又放倒一个组织成员的模样,诸伏景光欲言又止,最终老父亲式的叹了口气,按对方所说那样站远了一些。
同时他也捡起了枪,准备在千岁没把人放倒之时补枪。
“哒、哒、哒哒……”
急促的脚步声逐渐靠近,在心里计算好时机的千岁释放了无色无味的麻醉雾气,同时因为对方被自己放倒过一次,担心对方有所防备的千岁,很是谨慎的补了一枪——
“砰——”
一个金发皮肤偏黑的娃娃脸青年,顺着他自己奔跑的惯性,从楼梯口直接摔进了天台。
见来人竟然是代号波本的降谷零,加上刚刚听见的那声枪响,苏格兰忍不住瞳孔地震:!!!
“他……不会是死了吧?”
如果因为误会,他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读警校当公安,一起卧底这个组织的竹马就这么死了,那可真是……
以至于他询问的语气都带着不自然的艰涩与忧心忡忡。
“放心吧,是麻醉·枪。”
千岁收起了枪,解释到:
“之前在楼下我就放倒过他一次,怕他有所防备,于是加上了麻醉·枪作为保险。”
闻言,诸伏景光看着第二次被小姑娘放倒在地上的好友,嘴角抽了抽。
诸伏景光:零,我好惨一朋友。
正躺地上无法动弹的降谷零:……
今日之仇,改日必报!
【记小本本jg】
“好了,多余的人都解决了,你快走吧。”
千岁一边说着一边又给躺地上的黑麦威士忌补了一针麻醉。
“你呢?做出了放走卧底这样行为的你,要留在这里么?”
诸伏景光忍不住劝说:
“你应该明白的吧,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为什么不跟我去公安那边呢?!”
“放心吧。”
对于苏格兰的劝说,千岁不为所动:
“我又不是蠢货,我当然知道我自己在干什么。”
“琴酒那边我会解决好的,boss也不会把我怎么样的,我有我自己的保命手段,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
千岁掏出了手机示意了一下,“我准备通知琴酒过来了”,这样说着的她,不耐烦的对苏格兰挥了挥手:
“别啰嗦了,快走,别在我帮你一把后,你还是被组织其他成员杀掉,那岂不是等于我这一趟白来了。”
“好吧。”
诸伏景光虽然有些遗憾小姑娘不跟他离开,但强扭的瓜不甜,他看了一眼躺地上的好友,对千岁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
“谢谢你,太宰,下次有机会见面的话,希望看到你健健康康,活得好好的。”
看了一眼少女因为把手臂上的绷带,拆下来给他包扎伤口,于是显露出来手腕动脉上那些纵横交错的伤疤,诸伏景光在心里叹息了一声。
活得并不轻松吧,这个孩子。
他忍不住这样怜惜的想到,完全忘了他自己之前对小姑娘评价的是她非常危险。
“无路赛!”
啰嗦!
千岁用指尖把手机屏幕戳得哒哒直响,无声催促男人赶紧离开。
诸伏景光看出了她的暗示,无奈一笑,转身离开了天台。
留下一句轻声的再见,被风吹散了开来。
估算着时间,等人走远,千岁才将琴酒的手机号码从黑名单里拉出来,然后给对方打电话过去。
“嘟——”
“嘟——”
电话只响了两声,很快便被对方接通。
“什么事?”
声音充满了冷淡和不耐。
“地址xx街xxxxxx,苏格兰逃跑了。”
听着那边恼火的询问情况,千岁嘴角勾起一抹恶意的笑,悠悠补充到:
“我故意放走的。”
随后不等回复,她便挂断了电话,想着那边一定气炸了的家伙,愉快的再次把琴酒拉进黑名单,然后拿出了游戏机,一边玩儿一边听着系统在脑子里放的伴奏哼起了歌。
“產まれついた時から”
从被生下开始
“忌み子鬼の子として”
就被当做不祥的孩子恶鬼的孩子……
游戏机被千岁按得哒哒作响,完全没有在意这样四月初的天气,就这么躺在地上的两个男人会不会因此感冒。
“でも本當は本當は
但是真的真的
本當は本當に寒いんだ
真的真的好冷啊
死なない死なない
死不了死不了
僕は何で死なない
为什么我死不了呢……?”
哼唱到这里,危险坐在护墙上的少女,突然望着楼下的地面,自言自语到:
“这个高度,跳下去的话能死掉吗?”
“一般人应该能死掉吧……”
“唔……好想跳下去……”
“但如果意外死不掉变得半身不遂的话,会是超难受的折磨吧?”
“可恶……好想跳下去,但跳楼的话会摔断脖子脊柱全身骨折,骨头错位刺进内脏里,颅骨会裂开摔出脑浆……”
“应该很疼吧,还很难看……”
“唔,我追求的是清爽明朗且充满朝气的自杀,跳楼还是算了吧。”
得出结论之后,千岁再次愉悦的哼起了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