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蓉蓉不打算将自己的心思告诉任何人了,她要自己动手,悄悄的得到那个男人。
对,她一定要得到那个男人。
日后墨无言做了王爷,就算不能做正妃,侧王妃还是可以的。
这样想着,乔蓉蓉有了坚定的目标,眼睛亮亮的含着灿烂的笑容。
“真没什么,三姐,我觉得这个和这个都很好,送给长姐,她自然喜欢。”乔蓉蓉笑着岔开话题。
乔欣欣看她开心模样,也没多想。
到底也是个大姑娘了,她知晓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
婢子端着两个小的盆栽走过,放在亭子两边的石柱顶上,顺着花盆的花纹,再摆了摆。
“姑娘,您回来啦?”半素从拐角走出来,看到进门的晏臻,忙上前笑着施礼喊道。
“姑娘。”纳纳也回头笑道。
晏臻微微颔首,一面往屋里去。
进入屋内,在椅子上坐下,锦竹沏茶将温热的龙井摆在她面前。
龙井特有的茶香弥漫,整个室内都觉得清新起来,冲淡了檀香味儿。
晏臻喝了两口,放下茶杯。
“让半素进来。”
“是。”锦竹应声,看向门口。
守在门口的乐茶应是,去唤了半素。
“姑娘叫我?”半素正捣鼓着手里的泥土,正跟纳纳栽种新培育的花苗。
“你快去吧。”纳纳笑道。
半素点头,将手洗干净擦了擦水渍,便过去了。
进门,屋内淡淡茶香,少女坐在矮几旁的椅子上,一手拿着一本书正看着。
她过去,心里有些忐忑,跪坐下来。
“姑娘。”半素说道。
她近日里心情不好,家中婶母病重,那烦人的刘婶在乡里四处散播她如今身份地位不同,得了富贵不顾亲人。
将婶母气得吐血,若不是隔壁家的哥哥派人来说,只怕婶母被气死都不知道。
她已经跟周姐儿提了,明日回去看婶母。
“家中何事?”晏臻抬眸看她,问道。
家中?
半素并未将情绪露出来,家中那些糟心事儿,不该表现在脸上,她是伺候主子的,工作时便不能多想。
故而,她只说家中婶母病重要回去看望。
“姑娘,只是家中婶母,身体不适,半素回去看看,很快就会回来的。”半素说道。
她有些害怕,姑娘不会是不要她了吧?
她一直勤勤恳恳的做事,守着规矩,便是害怕再换主子。
“还有呢?”晏臻说道。
还有?
半素一愣,有些呆呆的。
“那个刘婶,何故?”晏臻问道。
刘婶?
说到那个纠缠她的妇人,半素顿时委屈气恼愤愤,她看晏臻,又忙低下头来。
姑娘知道,是啊,如何会不知,近日里相府偏门每每有此人徘徊。
“她,她是奴婢的乡人,让,让奴婢走干系,让她的女儿来相府做事。奴婢没……答应。”半素说道。
“为何?”晏臻问道。
“奴婢与她并不熟,自小便被卖出来做婢女,况且,府中人事自有管事的,与奴婢无关。若她是个歹人,害了姑娘或者老爷夫人。奴婢万死,也不能如此做。”半素说道。
姑娘身份不同,此前已遇多次危险,不认识之人如何能轻易让她们混进来。
“出去吧。”晏臻收回目光看书,淡淡的说道。
半素心里疑惑,偷偷看了眼,心中不安起来。
她应是,起身施礼,难过的出了门。
刚出门,锦竹便说道:“收拾东西,今日就回去吧。”
现在?
半素一愣,面色顿时惨白。
果然因为那徘徊纠缠的妇人,姑娘要将她赶走了吗?
半素顿时委屈垂泪。
可主子发话,她却不知如何解释。
因为,已经解释过了。
“你哭个什么?”锦竹看她掉眼泪,拿出帕子帮她擦眼泪。
“姑娘不要我了。”半素说道。
从懂事能干活开始,她便被母亲送到大户人家做小婢,辗转伺候了那么多主子。
只有在这儿,才是欢声笑语,过得舒心。
她从未被人关心过,在这里,每个人都很好。不会为了讨主子欢心,而算计人。
半素越想越觉得不舍,难过。
这么好的地方,这么好的主子,终究她还是不能长久陪着?
她喜欢姑娘,哪怕在外面伺候也好。
“你个傻瓜,乱想什么呢?”锦竹看她哭得难过,顿时哭笑不得。
半素听得一愣。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
拉着她一面走进门,衣柜旁,纳纳已经帮她收拾东西了,两套衣裳,还有一些东西。
“我们的姑娘,是全天下最好的姑娘,你们能伺候在姑娘的院子里,是经过筛选的。尽责的伺候姑娘,姑娘自然也把你们放在心上。”锦竹说道。
“……”半素愣愣。
“肉子和纳纳会陪你一起回去,放心吧。”锦竹说道。
这意思是……
半素终于明白,张了张嘴,又哭了。
是喜极而泣。
姑娘还要她,不是要赶她走。
马车从后院的门离开,纳纳在马车内,跟随的还有两个护卫和马夫。
她们坐在相府的马车里,像姑娘一样出门。
半素还红着眼眶。
“姑娘,走了。”锦竹进门,说道。
晏臻嗯了声,略示意。
锦竹重新沏茶,跪坐在一旁陪着。
“姑娘,为何不把人抓起来?”锦竹问道。
“打草惊蛇。”晏臻说道。
锦竹想了想,说道:“既然有人想安插人在府里,存着这样的坏心思,却又明目张胆的,而不是收买。”
她琢磨着,面上皆是沉思之色。
做菜一事上,做什么,用什么材料,用多少她一过脑海便有数,可琢磨这些事情,总觉得想不通。
晏臻抬眸看着她。
“还有呢?”她问。
“为何,会找您身边的婢子下手,这样不是告诉姑娘您了吗?”锦竹疑惑。
晏臻微微颔首。
“即是如此,如此刻意,可幕后之人是谁呢?”锦竹更多疑惑。
“麻烦。”
麻烦?
制造麻烦吗?
锦竹一愣。
所以,有很多人对姑娘都心存不喜,有人想要姑娘的命,有人想要给相府制造麻烦?
锦竹垂眸,面色有些不好。
“想什么?”晏臻说道。
“姑娘。”锦竹叹了口气,端正坐姿之后,眉眼不解的看着晏臻:“您这么好的人,为何那些人如何都不喜欢你,每每都有人要来害您?”
喜欢?
晏臻笑了笑。
她眉目温温,看着锦竹。
锦竹已经嫁作人妇,但一直都在她身边伺候,她近身伺候的如今只有锦竹,出门也带着锦竹。
银杏忙着悬壶居之事,学医,治病救人。
周巧月则是管理各家店铺,是大掌柜,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性格,和精通之事。
“锦竹,何为喜欢?何为不喜欢?”晏臻问道。
锦竹垂眸,没明白。
“姑娘,我不知道。”她懵懵的,被问得有些不知所以。
喜欢便是喜欢,不喜便是不喜,还能是为何吗?
“瞧之欢喜,瞧之不悦。”晏臻放下书,说道:“容貌,声音,身形,财富,身份,权力,乃至性别,每个人接受的事物等皆由不同,或是外貌不喜,或是声音不喜,或是有财遭人嫉妒。亦或是,你成为别人前进的绊脚石。”
锦竹听着。
“世上本就无人见人爱,有所喜欢,便有所讨厌。”
“姑娘,我是喜欢您的。”锦竹连忙说道:“我一辈子只喜欢姑娘,只愿意跟随姑娘左右。”
她说得急,也大声,一双眼直直的看着晏臻。
晏臻怔了片刻,笑了笑。
“你同我表的这个白,不怕你的止戈吃醋吗?”她笑道。
锦竹一愣,也反应过来,脸红了。
“姑娘,您不要取笑我嘛。”
“都成婚这么久了,还害羞呢?”晏臻又道。
锦竹更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