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百媚看着出现的这个人,冷声道:“你来做什么?”
“这里可倒也不是你们暗杀门的天下,你们在得,我在不得?”男子笑着说道。
目光如化雨春风,一张充满笑意的脸。
俏百媚脸上的冷意也消失了,说道:“怎么会,自然是百般欢迎。”
“那就好。”顾文君在椅子上坐下,看着俏百媚问道:“俏娘子,我来,是有一事想要请教的。”
“左护法说笑了,左护法何等人物,与小女子说请教二字,实在让人不胜惶恐。”俏百媚笑道。
话语机锋谁都会,还能运用得很是娴熟。
顾文君并不想与她拐弯抹角,说道:“俏娘子在这幻音坊也是很长时日,想必对京城的事情很是熟悉吧,毕竟幻音坊可是收集情报的地方。”
俏百媚眉眼微沉,说道:“左大护法,你这话可真是抬举了,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如此才是爽快。”顾文君说道:“不知,侨娘子对晏氏了解多少?”
“晏氏?”侨百媚愣了一下,突然笑道:“左护法,你们神教难道对晏氏了解的不多?要知道,上次你们的教主送回去的其中一个人,便是晏家那个公主。”
被侨百媚当面笑刀子飞,嘲讽他们神教这个第二大门派的教主被大启给抓住关押多年,才被放出来,顾文君的脸上闪过一丝冷寒。
可转眼间并未发怒,说道:“你只要说你知道的,便是了。”
惹怒这样一个人不会有好的下场,神教的教主如何不知,但这个左护法,却是出了名的笑面虎。
侨百媚犹豫了一下,在他的对面坐下。
目光落在顾文君的脸上,这样好看的男人,虽及不上那个三皇子墨无言,却也有六七成那个男人的魅力。
真是,好男人啊!
侨百媚想了一下,说道:“我知道的也不多,不过有一件事情还是清楚的。”
顾文君手中拿着的折扇搭在手心轻轻的敲打,听着侨百媚徐徐道来。
……
次日,到了巳时,肖睨彩院子里的人还候在哪里。
婢子们并着四个伺候的仆妇跪坐在廊下,不敢进去打扰,也不敢离开。
肖王妃从东院过来,看到房门依旧紧闭,上前问道:“郡主呢?”
“郡主还在里面,并未出来过。”仆妇说道。
“怎么还是如此?那阿臻呢?”肖王妃再问道。
仆妇婢子面面相觑,仆妇小声说道:“进去了,也不见出来。”
房门一直关闭,一向疼爱郡主的王爷却在这样的时候,不过来问候一下,显得忒冷漠了一些。
婢子们自不敢乱嚼舌根,不过是心里头想着。
肖王妃上前,抬手敲了敲门:“彩儿,是娘,你开开门吧,娘有话跟你说?”
话落,里面还是安静的。
侧耳倾听,里面仍旧是一点声响也没有。
肖王妃看了眼旁边的仆妇,说道:“怎么一点声儿也没有?”
“王妃,便是一直,一直都没声儿,昨日夜里,陪在屋内的只有阿臻。”一人说道。
陪着肖睨彩的人只有阿臻那婢子,可也不至于一直都没声儿啊。
似是想到了什么,肖王妃心头一慌,忙喊道:“撞,给我把门撞开。”
如此突然,仆妇和婢子都愣了下。
“王妃,是撞开吗?”
“把门撞开。”越想越是害怕,肖王妃都有些着急了。
两个壮硕的婆子立刻开始撞门,到底身强力壮一些,将门撞出一个破口来。
那婆子伸手把门栓拿开,推开门立刻退到一旁。
肖王妃急急进去,却整个人吓了一大跳。
只见进卧室的珠帘旁边,一个十六七的少女倒在地上,身上裹着一张被子,人事不省。
肖王妃啊的一声,忙凑近卧室里面,看到那卧床上空荡荡的,只有一个枕头在。
回头看去,其他人已经将地上的少女扶起来,才发现她身上的衣裳已经被脱下来,只剩下里衬。
“阿臻,阿臻。”仆妇抓着昏迷的晏臻摇晃。
“还活着吗?”肖王妃回头问。
“活着,就是不醒。”
“叫大夫来。”边上的仆妇说道。
人已经去叫了。
晏臻被抬了出去,回到下人居住的房中。
肖钺和肖睿听到消息都赶了过来,大夫也来了。
肖睨彩的房间东西摆放整齐,并没有任何乱动的地方。
“王爷,王妃,世子。”门口,仆妇过来行礼说道:“阿臻姑娘醒了。”
人醒了。
三人过去,进了下人房。
房间里人不多,大夫就坐在一旁。
“大夫,如何?”王妃问道。
“是中了迷香,所以才会昏迷这么久,加之后颈上被大力击打,双重昏迷,不过人无碍。”大夫说道。
用了醒神的香药一过鼻子,人就醒过来了。
大夫出去了,剩下的仆妇婢子也都走开。
肖王妃走近一些,看晏臻已经睁开眼来,问道:“发生了何事?郡主呢?”
晏臻抬手难受的捂着额头,说道:“王妃,快去找郡主,郡主她,她要离家出走。”
什么?
“什么?”
离家出走?
这样没规矩的事情,肖睨彩会做?
肖钺并不相信,一双眼冷冷的盯着人看。
晏臻将昨晚上发生的事情阐述一遍,最后说道:“王妃,王爷,是奴婢没能拦住郡主,王妃,您打死奴婢吧。若是郡主出事了,奴婢……”
说着,面上都是自责。
边上的仆妇过去,将衣襟拉开一些,看了眼晏臻纤细的脖子,后颈处青紫一片,看形状是棍棒击打。
“你当然要死。”肖睿咬牙道:“你没看到郡主,来人,将她拖出去打死。”
小小年纪,心狠手辣。
仆妇们都看向肖王妃,有人应声上前要拉人。
晏臻任由人将她架起来,肖王妃皱眉,说道:“把人放了。”
“娘。”肖睿很是不悦,说道:“她没看好姐,让姐给跑了,陛下怪罪下来我们可是要遭罪的,都怪她。”
肖睿说着,立刻道:“还愣着做什么?拉下去。”
仆妇不敢动,看看肖睿又看看王妃,这到底听谁的?
最后,仆妇们又看向肖钺,王爷才是当家做主的。
“放了她吧。”肖钺说道。
被迷药又被打晕,虽说他女儿是个最守规矩的人,可那晏臻不是个正常人,一个女子倒是将她的女儿迷得五迷三道的,离家出走也不是第一次了。
肖睿见自己的父亲开了口,哼了声挥手。
晏臻倒在地上,跪下来道谢:“王爷,王妃,世子,奴婢想外出去寻找郡主。”
“留在这里。”肖王妃说道。
肖钺已经出了下人院回到肖睨彩的卧室里,四处看之后,又走到书案前看。
“王爷。”肖王妃喊了声。
她伸手将梳妆台上胭脂盒子压着的一封信拿出来,肖钺和肖睿都走了过去。
肖钺拿到手里,拆开信封看。
晏臻将药酒倒在手中搓热,然后捂住脖子慢慢按揉。
这时,一只手伸了过来。
一个婢子对着晏臻露出甜甜的笑容,拿着药酒说道:“我帮你吧。”
说着,将药酒倒在手中搓热,弯腰帮晏臻搽药酒。
“姑娘,这是,书房的钥匙。”婢子小声耳语,手放药酒瓶子时,钥匙顺着话落在晏臻的手心。
晏臻对她微微一些,说道:“谢谢。”
“你客气了,人帮人,日子才好过啊。”婢子扬声说道。
门外守着的仆妇扭头看进去,只看到两个小丫头天真单纯的模样。
也不知道,王爷在怀疑什么?
说起来,这新来伺候郡主的婢子还颇得郡主喜欢,也是王妃从别人手里换来的。
被郡主下了药,还要打一闷棍,实在委屈。
仆妇打了个哈欠,继续不上心的守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