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墨郁礼的不努力,这王室当先没了一个大皇子,如今还要再没一个二皇子吗?
二皇子若是也被贬为庶民,甚至是死掉,那这大启王室能与七皇子争王位的,就只剩下一个三皇子。
三皇子不受待见,到底外面是这样传的。
既然不受待见,又是庶出,生母更是一个医女出身,没有什么背景,不足为惧。
本是不足畏惧,却多了个冒头出来如日中天的外姓公主,那结果便不同了。
可,并不用肖王后这么大手笔,早早就驯养死士来刺杀。
所以,这些死士,本不是用在他们身上的。
晏臻沉思。
墨无言说道:“我的人这么多在京城,这些年来也没调查出什么,此人极其擅长隐藏。”
“京城太过鱼龙混杂,谁都是有可能的。”晏臻说道。
不过,目前来说能怀疑的就这么几个人,心里有着防备,小心应对一定能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夜色浓浓的京城城门处,守城卫拿着抢杠撑着地,一脸的疲懒。
一人打着哈欠,看了看天色道:“也快换班了吧?”
“快了。”另一人说道。
“换班之后,咱们哥儿几个去喝两壶?”一人笑着提议,好驱散袭来的睡意。
嗜酒的立刻便笑着附和了,有人罢手,说道:“我就不去了,我家夫人和孩子都在家中,我家夫人啊,日日都要等我回去吃个宵夜,才安心歇息。”
“可别说了,我们都酸死了。”一人吁了声说道。
虽是吁着,可个个都是羡慕的,家中夫人孩子这样挂念恩爱,实在是……
正说着笑着,城街传来马蹄得得声,一路奔到城门来。
距离天明还有好几个时辰呢,这个时候出城的人也是有的,但骑马极少,除非是急脚递。
几个人立刻拦下马,说道:“来着何人?”
“那人穿着一袭普通衣裳,束发高起,面如冠玉,潇洒俊逸。
“瞎了眼了吗?连本殿下都不认得?”马上的人立刻皱眉喝道。
火光下看清楚马上人脸,几个守城卫也是见得多了,忙跪下来:“七殿下。”
“废话少说,开城门。”墨郁礼说道。
这……
几个守城卫看着墨郁礼身后,一个护卫都没有,七皇子殿下独身一人外出,只怕不妥。
可这是天家嫡子,他们不过是小小守城卫,万万不敢得罪。
开了城门,墨郁礼一夹马腹,驱马离开。
守城卫看了看方向,说道:“怎么又是往这边走?”
“怎么?还有谁?”
“三殿下啊……”
日光起,天明了。
婢子当先起来,洗过脸之后去厨房。
看到她来,灶上的几个人都有些期待。
昨日做的那些吃食,精致的很,到底是高门贵女的厨娘,做出来的东西就是不一样。
今日,会做什么呢?
这样想着,一人殷勤的笑道:“锦竹姑娘,要做什么早食?”
锦竹微微一笑,看掌厨准备的东西,直接挑选了一块上好前肉,熬煮上米饭,剁肉,和面擀皮儿。
一旁的掌厨没被赶出去,能站在一旁看着,时不时打打下手。
高门贵女的厨娘果然是不一样,做这等精致的小食也不避着外人,不怕被别人学了去?
婢子准备好了热水茶汤,等在门口,听到里面传来轻微声响,便抬手敲了敲门。
“姑娘,起了吗?”婢子问道。
“嗯。”屋里传来轻轻柔柔的声音:“进来吧。”
婢子推开门进去,将水盆放好。
晏臻从床榻上下来,自己去拿了衣裳穿上,洗脸,坐在铜镜前上了妆。
婢子过来帮忙梳头,戴上发簪。
这边收拾妥帖,锦竹也做好了早食,仆妇帮忙端上来,在桌面上摆开。
晏臻没动筷,正等着,外面传来谈话声,随后便看到墨无言走过来。
桌上有美食,晏臻笑看着他。
“让人都准备好,吃完早食出发。”墨无言说道。
刀砌应声是,正要过去,有人端着木盘过来,上面摆着一个个包子。
刀砌拿了两个,笑着一边咬着下楼去。
墨无言坐下来,晏臻这才拿筷子,夹着面前的热烧吃。
锦竹是个聪慧的,在吃食上面一点就通,晏臻与她说的,她也能举一反三,再做出不一样的食物来。
这一点,晏臻很是满意。
这热烧很好吃。
锦竹留了一份,与止戈在外面的小桌上吃着。
外面已经有行脚商人走动,有人吆喝着走过,有人得得赶马。
驿站里夜宿的人也出来了,行色匆匆离开。
这时,一匹马飞奔而来,那人速度极快,差点撞到刚出驿站在路边走的行人。
“做什么?”一人不悦的喊。
骑马的人身上衣裳普通,不过面相很是不错。
听到声音,止戈和锦竹往门外看,突然愣了下。
止戈起身出去,锦竹则起身上楼。
到了厢房,晏臻说道:“姑娘,七殿下来了。”
什么?
晏臻有些意外,看墨无言。
还未等说什么,一人急匆匆从楼下上来,能听到脚步声何其急切。
终于,人到了面前,正喘着气看他们。
“三哥,三嫂。”墨郁礼喊道。
还真是。
晏臻对锦竹使了个眼色,锦竹又去备了一份碗筷。
墨郁礼坐下,看到面前好几分精致的小食,顿时便开吃:“嗯,锦竹的手艺越发好了。”
“谢七殿下夸奖。”锦竹施礼,转身出去了。
墨郁礼头脸都是雾水,晏臻看他面色不太对,伸手在他的额头上探了探。
发烧了。
晏臻摇头,起身去拿药。
墨无言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你们去孤竹山,我还没去过呢,便想着一同去啊。”墨郁礼说道。
他虽然是七皇子,但在自己人面前一向不拘什么礼数的。
晏臻走过来,把手中的药丸放在水碗里,加上热水看药丸融化,水变成了褐色。
“这什么呀?”墨郁礼问。
“风寒药。”晏臻说着,递过去给他。
墨郁礼啊了声,说道:“没感觉啊。”
“你如今,喉咙干涩苦痛,额头烫热,面色发红,气热短玄,若是不喝这药,再过一炷香,你就会晕倒。”晏臻说道。
墨郁礼抬手摸摸自己的额头,还真是。
他嘿嘿一笑,才发现果然是头昏脑涨的。
喝了药,吃过早食便出发了。
墨郁礼不愿意回,执意要跟去孤竹山。
墨无言和晏臻无法,空出另一辆马车让墨郁礼在马车里休养。
行队继续出发,一路向孤竹山去。
王宫内,墨诚雅听着来人的报话,再看母后那气恼的表情,心里实在羡慕极了。
若是,她也能陪着一起出去就好了。
“叫人去,去把人给本宫找回来。”肖王后说道。
此次晏臻和墨无言前往孤竹山,知道的人这么多,必然一路凶险非常。
墨郁礼跟着去,只会给自己增添危险罢了。
她可不愿意,自己的孩子遇到危险,那二人要死便死了,最好是死了。
可她的儿,绝对不能死。
“王后娘娘,若是殿下不愿意……”那护卫也是明白,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不愿意,不愿给本宫绑,也要绑回来。”
“是。”
人出去了。
肖王后回头坐在椅子上,直气得一拍桌面。
瞧她怒气腾腾,墨诚雅小声道:“母后,三哥哥和阿臻都是很厉害的人,断然不会让七哥哥有什么危险的。”
“什么三哥哥?你的哥哥只有郁礼,他才是你正儿八经的哥哥。”肖王后说道。
这话墨诚雅很是不愿意听,努着嘴起身说道:“雅儿困了,回去歇息了。”
肖王后看她走,只觉得头疼得厉害。
为何?为何她养的两个孩子,都这么毫无争斗上进之心?到底是哪里出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