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要看谁让裴大人满意了。”赵仁道。

“能让裴大人看上眼的也就那个林坚，除了他，其他人都是一群乌合之众，没什么用处。”侍卫不假思索道。

“其他人是没什么好期待的，可这个林坚本来就是新科武状元，身上没两把刷子谁还会看他。可是，若果单单是为了一个林坚，你们觉得裴大人有必要大费周章跟所以人一起比试吗，难道直接找他不是更省功夫和力气？”赵仁抛出一个问题，应对二人。

“你说的有理，我要是裴大人肯定不会为了一个林坚就把所有人挨个应付一遍，本来忙得要死，谁有这功夫。”一人点点头，看样子十分认可赵仁的话。

另外一人皱了皱眉头，道：“也不一定，如果裴大人只找林坚一人，其他人就会觉得不公，裴大人可是出了名的秉公执法，谁也不偏颇。赵仁，你跟着裴大人身边也有一两年了，应该深有体会才是。”

“裴大人肯定是秉公执法，那是没的说的。可一个林坚就让他如此看中？似乎不太合理吧。”赵仁总怀疑有其他人令裴天勤在意不已，只是他目前缺乏证据，并不能明确找出那个人。

说不定还不止一人呢。

赵仁暗暗猜测道，这些话他没敢对这二人说，就是怕他们乱说出去，要是裴大人听到了一点风声，怀疑起自己可就不好了。

“这个林坚虽比不上裴大人，可也不差。更重要的是他才二十岁，谁知道将来会发展成什么样子。裴大人为了他，陪其他人比试比试不是很正常的事嘛。”有的人一旦认定了某个观点，任别人如何说，就是不肯改变自己的想法。

“我倒是想看看李兴跟这个林坚谁的功夫高。”另一人摩挲下巴，语气中夹带着一丝期待。

“你这个提议不错。”赵仁唯恐天下不乱，立马就附和了。

“不太行，谁都清楚李兴那个呆板的性子，身为教官怎么可能主动跟自己的学员动手，若是林坚主动提议或许还有可能。”很快，最开始提议的人不禁摇了摇头，有些遗憾道。

“那个林坚一看就是个不爱说话的人，这样的人，往往不爱和人比武斗气，我看你们两个还是快点打消念头，别做傻事。”另一人道。

“你们有谁看过裴大人比试新人的情况？”李兴不动声色地问起。

“我没看，喂，你应该看了吧。”两名站岗侍卫中的一人瞥向另外一人，道。

“我那天只看了一半就换班了。”那人耸了耸肩，语气无奈。

“该不会就是后面那一半没看到吧？”赵仁试探道。

“没错，就是你说的。”那人也挺无语，明明都忍受了大半场，只剩最后十几人的时候被换过班了，刚好就把他们传得风风雨雨的林坚给错过了，后面知道这事的他差点当着同僚的面捶胸顿足，“前面没什么出彩的人，也就第一个挑战裴大人的牛啥来着有点意思。”

“牛旺吧。”赵仁道。

“咦，那天你不是不在吗？怎么知道的比我还清楚？”那人疑惑道。

赵仁解释道：“我是不在，可裴大人难得夸奖了几人，这几人就有牛旺跟那个林坚，还是当日看过比试的人跟我提的。”

“这样啊。”也是，裴大人心血来潮之事在他们侍卫圈子里都传了个遍，赵仁本就是出了名的好交友，想必有人已经跟他提过了，“我就说你这小子好不容易休假，怎么有空跑我们这来，原来就是想看看这几人，还有顺便从咱们兄弟嘴里套出点消息吧。”

“我怎么敢做那种缺德之事，就是为了陪你们解闷才过来的。”被人识破的赵仁丝毫没有愧意，嘴上说的话也是见一个人骗一个。

“滚吧你，老子再信你说的话，就是你孙子。”那人毫不留情道。

“别啊，兄弟还特意准备了几瓶小酒，就等着两位兄弟值班结束后去我屋里头尝尝。”赵仁笑道，“要是两位不满意，我走就是了。唉，看来今晚只有我一人喝酒了。真是无趣啊。”

说罢，抬腿就要离去。

“等等！”两人急忙叫住他，“有话好好说，要是知道赵仁你为我们准备了好酒，至于跟你置气嘛。就这么点事，你想打听多少就多少。”一听有酒喝，他们两个立马双眼放光，馋得不行，哪管他打听的事，甚至巴不得他多打听。毕竟，嗜酒如命的赵仁准备的酒那能差嘛。

赵仁背对着他们，露出一个笑容，等转过身去，脸上什么笑意都看不到。

“那你说，那天跟你换班的侍卫是谁？”赵仁问。

“就是……”

那侍卫想也不想，就把名字告诉了他。

被他们提到过名字的牛旺正一脸不耐地看着批评他的教官，“李教官，俺啥时候能走啊。”

“都说了不能用俺。你这家伙，非得气死我不成！”李兴同样一脸容忍地盯着他看，“要我说多少遍，你要是真想跟在裴大人身边，若是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懂，我看你也别在这里浪费时间，早点回去种田。”

牛旺呆了一下，“教官，你怎么知道俺……我家是种地的。”

“我可是你们的教官，你们都有人的资料我都看过，别说你了，其他人的情况我也知道。”李兴深深地吸了口气，很怀疑自己要是再跟牛旺瞎扯下去，可能参加不了明天的训练。

因为他人快憋屈死了。

难怪没谁愿意来当教官，伺候不好这群小的，上面还会派人过来检查，要是他们有人告状，挨骂的人只有自己。

“这样啊。”牛旺摸了摸后脑勺。

李兴额头上青筋暴起，“我不是再三嘱咐你不准在上司面前乱做动作么。要端正态度，挺直背脊，手脚不要乱动，你这样，别说裴大人，就是随便一个人来，都不会想要你。”

“裴大人可没说过不要我。”牛旺反驳道：“那天，裴大人可是夸了俺……呃，我好几句呢。教官你也在场的，他夸的人也就几个。”

越说到后面，牛旺的表情愈加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