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妈？”

荣齐菲一脸震惊，根本不相信自己的亲姑母会这样对待她，“姑妈，你听完解释啊，我不是故意的，都是这个贱人她……”

“够了！”燕母冷冷地打断她，在嬷嬷的掺扶下，她一步一步地走到荣齐菲面前，然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抬起手“啪“地给了她一巴掌。

这一声很响，连柳长烟都惊讶到不知该说什么好。

燕母道：“这一巴掌是我替你父亲给的，帮他好好管教一下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长烟现在可是燕儿的人，是你随便就能打骂的吗？！还有，她现在还怀了我燕家的子嗣，你又不是燕家人，谁给你资格羞辱她？”

燕母步步紧逼，荣齐菲何曾遭受过这样的待遇。她瞪大眼睛，看样子，受到了相当大的震撼。

“我、我……”

面对荣齐菲一连几个“我”，燕母冷笑一声，道：“别以为你有我弟弟撑腰就能对燕家人随便打骂，荣齐菲，我今天就要好好教教你规矩，让你知道自己的身份。你姓的可不是燕，而是荣，本来还因为血脉亲情，对你以往那些嚣张跋扈的行为，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谁想到你非但不懂恩情，还越发放肆。”

“老夫人说的是，今天荣小姐的行为的确过头了，好在没有冲撞到柳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嬷嬷在边上道。

她不提柳长烟肚子里的孩子还好，一提燕母刚下去的火又蹭蹭往上涨，“今天不教训她一顿，我也不用当燕王妃了。”

“……姑妈……”

荣齐菲怕了，谁说她不擅长勾心斗角，可豪门里面对待下人的刑法却是见过不好。一想到自己会遭受的事情，荣齐菲忍不住发抖。

“别喊我姑妈，在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之前，我都不许你喊我姑妈。”燕母冷淡道。

“夫人，您要如何处置荣姑娘？”

嬷嬷在一边问道，视线却投向了柳长烟，对着她露出一抹微笑。

柳长烟眼前一亮，不动声色道：“母亲，您还是别教训荣姑娘了，要是惹怒了她身后人，这可不太好办。再说了，妾身并无大碍。”

嬷嬷道：“还是柳姨娘有心，老夫人，您还是算了吧，要是招惹了荣大人，他过问下来可就麻烦了。”

“区区一个荣大人，有什么好怕的。再厉害，他也是我弟弟，我身为他的长姐，替他教训一下儿女有问题么。更何况，我身为燕王妃，真论起权势，他还要给我行礼呢。”本来燕母还有一丝丝的犹豫，可听到柳长烟要她退一步的话语后，顿时就决定要好好教训荣齐菲。

“来人，给我押着她，赏她二十巴掌。”

燕母冷冷道。

“母亲，不要啊……”柳长烟想要阻止燕母，可燕母却瞟了她一眼，眼神十分坚决。

于是，柳长烟只能歇了求情的念头，站在一边看荣齐菲受辱。

荣齐菲被两个彪形大汉抓着左右臂膀，她想要挣脱束缚，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娇小姐怎么可能敌得过两个身形强大的练家子。

“滚开！放开本小姐！把你们的脏手拿开！”

柳长烟呵斥道，哪怕很恐慌，她依然不忘自己的身份。

“不用管她，嬷嬷，你来动手。”燕母道。

“是，老夫人。”其实嬷嬷早就等着这一天了，她一向就不喜欢骄横跋扈的荣齐菲，特别是对方死缠烂打燕赤雪的行为，更让嬷嬷看不过眼，心中对荣齐菲的嫉恨又深了一分。

燕赤雪对嬷嬷很是敬重，毕竟，这位嬷嬷一把将他带大，算是陪伴燕赤雪最久的下人。哪怕是燕母都不一定比得过嬷嬷陪在燕赤雪身边的时间之久。

嬷嬷本来也有一个儿子，可几岁的时候，因感染伤寒不幸过世，可以说，嬷嬷对燕赤雪倾注的感情几乎抵得上自己的亲生儿子。

嬷嬷缓缓走到荣齐菲面前，对押着她的大汉，吩咐道：“让她跪下去。”

两个彪形大汉往荣齐菲肩膀用了点力，荣齐菲只觉得肩膀剧痛，她忍不住惊呼一声，紧接着，腿一软就倒了下去。

“你们怎么敢！”荣齐菲到现在都不能接受，她一个身份尊贵的小姐会被几个下人如此对待。

“怎么不敢，我们可是奉了老夫人的命令。她要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主子的话，咱们当下人自然要好好去做。”嬷嬷对着荣齐菲露出一抹笑容，脸上的老褶挤在一起，明明平时看起来十分慈祥的人，此刻却比恶鬼还要可怕。

“不要啊，我不要啊！”

荣齐菲看着离她越来越近的老人，忍不住大喊大叫。

嬷嬷皱了下眉头，对旁边人道：“还不快把荣小姐的嘴封起来，要是伤到自己该怎么办。”

“是，嬷嬷。”

一旁的丫鬟找来白色绸带，硬塞到荣齐菲紧闭的嘴里，见荣齐菲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嬷嬷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做的很好，你可以下去了。”

嬷嬷对着荣齐菲白嫩的脸蛋，撸起袖子，直接就是清脆的一掌，“啪”地一下打在了她的脸上。

见荣齐菲半张脸高高肿起来，眼眶通红地瞪着自己，嬷嬷微微一笑，道：“还请荣姑娘原谅老奴无礼行为，都是上头下来的命令，老奴没办法不从啊。”

在旁边看的柳长烟不禁吃了一惊，这嬷嬷还真是心狠，本来以为她会放水，没想到下手的力道比最开始燕母动怒打得还要重。小脸肿得老高，那力道，连她都有点于心不忍了。

别说她了，哪怕亲自下命令的燕母都觉得吃惊，她本来让嬷嬷动手就是想要她拿捏好力道，可听声音看效果，显然，这力道过火了。

燕母不禁咳嗽两声，道：“点到为止就好，荣齐菲年龄小，别太过火了。”

“好勒，老夫人。老奴刚刚太久没教训过下人了，一时没掌握好力道，让您费心了。”嬷嬷道。

“你注意点就好。”

燕母冷淡道，柳长烟就站在这里，她不能太偏袒荣齐菲了。一碗水就算端不平也不能表现得太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