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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第 1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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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子,还有什么不清楚的?不就是找一个背锅侠么?!

而鸽红也跟海南乔说过,只怕当初的张夫人死的可不算干净,这事儿有没有二太太伸手,也没人敢查。但是,在张夫人去世之后,二太太可是把她的人全都打发出府了,就算是留了一个贾琏的奶妈子,可她一个人单势薄,也是不敢说什么,只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至于张夫人的娘家,这些年不与贾家来往,连贾琏这个外孙都不认了。完全是贾家在人家女儿去世的这件事情上,那是多有敷衍,更是得罪了老张大人。而老张大人是一个读书人的性子,他吃了心,自然就跟贾家断了来往,这些年都不曾来往过。

而贾琏一个小小的孩子,在这府里生存,他亲爹又不是一个靠谱的,身边又没有一个牵引他的人,他被二太太暗中捧着,自然是学了一身的恶习,这样的生长环境,还想他出人头地不成?!

想起鸽红说的,“姑娘,您别看二太太现在是一副菩萨心肠的样子,可她手里的人命,只怕是两只手伸出来,都数不清呢!就是她身边的陪房,周瑞两口子,这些年跟着二太太,那也是搂了不少的银子呢,那周瑞家里,现在都已经是呼奴唤婢了,更别说是吃穿嚼用了。”

啧啧,海南乔在心里啧啧称奇了几声,然后,就带着余嬷嬷,去了王熙凤两口子的住处。

既然已经打定主意要管一管了,那就把这事儿跟王熙凤说个清楚吧,就当是还了这几年,她在老太太和二太太那里的周旋了,不然,她的性子,还真是要惹毛不少人。

“把我新得的那套套娃,还有内务府新送来的白玉九连环带上,咱们去看看大姐儿。”刚好,今日林黛玉去了迎春处,两人探讨棋艺去了。

一到王熙凤两口子的住处,还没有到呢,就有小丫头进去禀报了,平儿扶着王熙凤出来,迎一迎海南乔。

海南乔见此,难不得要客气一句的:“哟,我想着来看看大姐儿,你们两人就巴巴的出来,是不是想着我肯定送了东西来,出来检查的?!”

王熙凤拉着海南乔的手,笑道:“咱们府里,除开老太太,就属你是最富有的,你上门来,我自然是要来迎接着的,也好叫你漏些给咱们大姐儿啊!”

“快别这么说了,说老太太家底厚,我是赞同的。可要说我的家底厚,我可不敢,你呀,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海南乔像是随意的回话,一点别的意思都没有的样子,可王熙凤却是一个精明的,海南乔这样的话,是绝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提起的。

两人进了里屋,坐下之后,平儿俸了茶上来,海南乔端起茶杯,拨了拨没喝,让平儿把大姐儿抱出来她看看,一边又说:“这套娃可是我在那些神父的手里弄来的,那白玉的九连环是内务府新送来的,说是万岁爷吩咐送来的。我都多大了?还玩儿这个?算了,只能是便宜咱们的大姐儿了。”

王熙凤看了一回白玉的九连环,见这白玉是上等的白玉,说是万岁爷专门吩咐,给海南乔玩儿的,她是相信的,若不然,不会用这么好的料子。而那套娃,更是个新鲜玩意儿呢,她自然是笑呵呵的替大姐儿收下了。

平儿把大姐儿抱来,海南乔和王熙凤逗了一会儿,见她想睡觉了,又叫奶妈子给抱下去了。

“看看,咱们大姐儿多可爱啊!”海南乔感叹一句后,像是无意间想到一样:“嫂子,你可别怪我多问,说起来,这话原本还真不该我问,我一个小姑子,哪里能管哥哥嫂这房里的事情啊?”

“你可算了吧,咱们谁跟谁呀?还有什么是你不能说的?你若心里有什么话只管说出来,就是我还能吃了你不吃?!”王熙凤一听她这话就笑道,一副很是大度的样子。

“哎呦,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可真说啦,我说了你可不能生气,若是我说了,你又跟我生气,我可不依。”海南乔还是要先打打预防针的。

“说吧,说吧,有什么话,你就只管说吧,我还能真跟你生气不成?!”

“那我可就说啦。”说着,海南乔瞧了一眼王熙凤之后,说道:“你和琏二哥哥两人成亲都多少年了?你们两口子膝下只有大姐儿这一个女儿,这也实在是孤单了些。若说琏二哥哥是个老实的,是个不招猫逗狗的,这也就算了,偏偏他又是个爱俏的,外头的人咱们且不说,毕竟外头的人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可是,平儿和秋彤两个,都是贴身伺候了的,怎么这些年下来,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啊?!”

王熙凤一听这话也忍不住是一叹:“唉!这话我也只跟你说,如果说跟别个,我可不敢跟他们说这样的话,他们那些人,一个个的都以为我是个厉害的。是,我承认,我是厉害了些,可是房里的事情,我可从来没管过。他嫌我久久不能怀孕,就要了平儿,平儿这丫头你是知道的,她打小跟我一起长大,说是主仆,可说一声亲姐妹也不为过。他嫌弃我,我能有什么法法子?他要了平儿,我还能怎么办?只能把平儿给他了。谁知道平儿也跟我一样,都是个不争气的,伺候那么久,肚子也不介意有个回响,他还在心里疑心我呢,以为我给平儿吃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药,你说我是那样子的人吗?如果说是别个,或许我还要这样的心思,可说是平儿,她生的,跟我生的,有什么区别?我何必费这心思?!”

说起子嗣这件事情,王熙凤就是一把辛酸泪,她有时都自己要心疼自己一把,实在是太苦了。“见我和平儿肚子没有动静,他又要了秋彤,秋彤是个好的,他要了,我便给他,就是…,你也看到了,一起伺候了这些年,除开我肚子里蹦出了个大姐儿以外,她们两人肚子,那是一直都没动静。”

海南乔也知道,这些年王熙凤心里的苦闷,所以对她说:“要我说,你现在已经生下了大姐儿,就证明已经开怀了。何不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把身子给调养好,也好给我琏二哥哥传宗接代呀!这话,咱们女子说来,实在是残忍的很。那些个男子啊,总以为传宗接代,是咱们女子的事情,可以不想想,这件事情是咱们一想就能有的嘛?什么骂名,苦名,都让咱们背了,他们倒是逍遥自在。只是话又说回来,这传宗接代以后受益的人,还是咱们自己,你想呀,你若是有个儿子,你也不会一天到晚的,盯着琏二哥哥,指着他过日子了,他就是个浪荡子,你指着他,还不如指着自己的儿子呢!”

“妹妹说的是,你说的,何尝又不是我心里想的呢!只是你也看到了,这府里头这么多人,主子奴仆的那么多,早上两眼一睁开,就指着我呢,我倒是想要歇一歇,调养调养自己的身体,可也要有那个时间呀!”王熙凤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回答。

“你可别怪我说话难听。这府里头的主子,又不是只有你一人,能管家管事儿的,也不是只有你一人。他们指着你什么呀?不过就是指着你,让你拿私房出来,填补这府里的窟窿罢了,要不然,你真当以为他们会指着你?!”海南乔很直白的指出了这一点。

“这府里谁不能管家呀?二太太是不能管家吗?还是大奶奶不能管家呀?即便是他们都不能管家了,这下头的姑娘们呢?她们在家时,学习管家处事,本就是他们该学的一门学问。你说他们是不能管家吗?还是这些人不愿意管呀?管了家,就代表要把自己的私房拿出来填补,他们愿意把自己的私房拿出来填补吗?二太太,大奶奶,是不愿意拿自己的私房出来填补,下头的姑娘们呢,是没有这个私房拿来填补。所以,大家伙儿可不就是指着你一个人吗?!”

海南乔说起这个,王熙凤都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可是海南乔却没有停下来劝她,反倒是继续说道:“你也别怪我今日要把这话给你挑明了,实在是你在外头做的事实在太张扬了,连我身边的小子们都知道了。”

“你好歹也是官家小姐出身,怎么连这点常识都没有?放印子钱,超过了朝廷律例定下的利息,那可就是犯法。若是没出人命也就罢了,家里有官的罢官,没官位的就罚款,可若是出了人命,那可是要抄家砍头的,你怎么有胆子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海南乔的话,一下子就把王熙凤和平儿两人给惊住了。她们虽然觉得,放印子钱有些损阴德,可是从来没想过,这居然违反了律法。若是出人命了,还有这么严重的惩罚。

“妹妹,你说的可是真的?”王熙凤拉住海南乔的手,一脸着急的问:“这事儿不就是拿着老爷的帖子,去衙门走一遭就算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