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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第 1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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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办事是稳妥的,我当然放心。对了,我瞧着林妹妹只怕是从胎中带来的不足之症,我记得我那库房里还有一些上好的药材,赶明儿你上库房里看看,但凡她用得着的,拿出来给她用了就是。还有那燕窝,这东西温补,以后你们也可不能小气了,但凡是我有的,也给林妹妹备一份。”海南乔闭着眼睛,似睡非睡的吩咐。

“是!”碧绿小声的应了一声,在确定了海南乔睡着之后,才给她掖了掖被子,轻手轻脚的退出卧室。

从海南乔的卧室出来,碧绿又去了林黛玉的卧室,小声的问了鹦哥,知道她也已经睡下了,才松了一口气。

“咱们姑娘才来京城,那天晚上可一点儿都没睡好。第一回睡这炕,有些不习惯,一晚上都翻来翻去的。姑娘刚刚睡的时候还在担心,也不知道林姑娘睡不睡的习惯?!”

鹦哥笑着回答:“姑娘也说,她还没睡过炕呢,不过还是得谢谢海姑娘,卧室的炕烧的是暖呼呼的,我瞧着姑娘怕是累了,躺上去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碧绿拉着鹦哥坐在值夜的榻上,笑着说:“那是因为你不知道咱们姑娘有多怕冷,这一个冬天下来,咱们院子里的炭火就没有歇过,那炕啊,更是白天黑夜的都热乎着呢!说起来,这京城里可真是冷。咱们蜀中虽然冬日里也冷,可跟这比起来真是算暖和的了。”

“可不是嘛,听海姑娘说,蜀中的冬季虽说也冷,可是蜀中人喜辣,一餐饭下来,还能冒汗呢!”鹦哥接过碧绿递给她的手炉,拿在手里笑道。

两人闲话了一阵后,碧绿才小声的跟鹦哥说:“你如今在林姑娘这里伺候,也算是得了清闲了。想想之前,虽说你在老太太的院子里听使唤,可是老太太的院子里的那些人啊,我冷眼瞧着,都不是好相与的。更别说还有一个宝二爷,他身边的得脸的丫头,还能够把你这个二的丫头放在眼里呀!反倒是现在好了,林姑娘这里清闲,你一来林姑娘这里便变成了一等大丫头,这月例银子多了不说,更不要说林姑娘只怕是个不显富的。”

“碧绿姐姐这话……”鹦哥看着碧绿,吃惊的问。

碧绿笑着点了点鹦哥:“你这傻丫头!我只问你,林大人官居几品?又是何公职啊?”

这个鹦哥是知道的,忙回答:“林大人官居二品,是……”她还没说完,就想起林如海是管着盐务这一摊子的,吃惊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现在你反应过来了吧?!”碧绿笑道:“林大人只有林姑娘这一个女儿,盐务又有大把的银子赚,我说这话你可不能道别处说去。”

“碧绿姐姐你只管说,我是半点儿也不敢说出去的。”鹦哥连忙保证。

“老太太让人去江南接林姑娘,林大人只怕是给了不少的银子给老太太的,不然林大人也不会只指了两个人给林姑娘啊!即便是知道这里是林姑娘的外家,可那也不会如此的。只有给了大把的银子,才会这样安排,都给银子了,他还怕府里的人苛刻了自己的女儿?!”说着,碧绿叹了一口气:“唉!只是林大人失算咯!他哪里知道,这府里的那些刁奴有多难缠啊?今日若不是咱家姑娘出言,只怕以后林姑娘的日子难过。”

鹦哥被这样的话给打击到了,她还在愣神呢,又听到碧绿跟自己说:“你被指给了林姑娘也好,现在是一等大丫鬟,涨了月例银子不说,林姑娘这样的出身,也不会亏待了你,以后等你年纪到了,说不得还有厚赏呢!咱们家姑娘以前的一个大丫鬟,到年纪出嫁的时候,姑娘不但给了厚赏,还出了一千两银子给她备了一份嫁妆,再加上平日里的打赏,姑娘给的压箱底银子,她出嫁的时候,体面的很,连一般的官家小姐,也不过这样了。你以后啊,也有这样的体面的。”

然后,碧绿什么时候回海姑娘那边的,鹦哥都没有反应过来,她一晚上都没有睡好,一会儿是‘林大人只怕是给了不少的银子给老太太的,不然林大人也不会只指了两个人给林姑娘啊!只有给了大把的银子,才会这样安排,都给银子了,他还怕府里的人苛刻了自己的女儿?!’

一会儿又是‘咱们家姑娘以前的一个大丫鬟,到年纪出嫁的时候,姑娘不但给了厚赏,还出了一千两银子给她备了一份嫁妆,再加上平日里的打赏,姑娘给的压箱底银子,她出嫁的时候,体面的很,连一般的官家小姐,也不过这样了。你以后啊,也有这样的体面的!’

等天一亮,海姑娘带着林姑娘去老太太那里请安的时候,鹦哥找个没人注意的时候,悄悄的像管着老太太私房的鸳鸯问了一回,鸳鸯听了之后,没有反驳,反倒是点点头。鹦哥的心里五味杂陈,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脑子里也是乱糟糟,没有半点儿清明,最后,不知怎的,她的脑海里,定格在了碧绿说的那句‘咱们家姑娘以前的一个大丫鬟,到年纪出嫁的时候,姑娘不但给了厚赏,还出了一千两银子给她备了一份嫁妆,再加上平日里的打赏,姑娘给的压箱底银子,她出嫁的时候,体面的很,连一般的官家小姐,也不过这样了。你以后啊,也有这样的体面的。’上,她突然也生了一些想头。

林黛玉住在海南乔这里,开始她还有些不习惯,等习惯之后,两人倒是玩儿到一块去了。再说,海南乔对她真是不错,知道自己守孝,就让小厨房做清单的素食,怕自己身体吃不消,温补的药材都一直用着,慢慢的,黛玉的身体倒是比刚来京城的时候好上许多了。

贾宝玉倒是真喜欢这个妹妹,只是他实在是不敢招惹海南乔,海南乔也不给他好脸色,再加上他身边还有一个袭人劝着,贾母又把史湘云接到了贾府小住,他就不再怎么到梨香院碰壁了。

海南乔自己是个活波的,有时会从后门到外面玩儿去,以前就她一人住,她说一声没人敢反驳。林黛玉住进来了,她难免只能忍着了,可都是玩习惯的了,那里忍得住啊?所以,她就大着胆子,拐了林黛玉一起。

一开始林黛玉还坚决不肯去,可她也只是一个小小的人儿,被海南乔以引诱,最后还是乖乖的跟在了她的身边,带着丫鬟婆子的去了京城里头,见世面去了。

两个长得跟极好的姑娘,穿着掩耳盗铃的男装,就这么明晃晃的到处看稀奇,要不是身边跟着的人多,只怕她们才是那个稀奇。

对于这一点,不管是海公公这个做祖父的,还是万岁爷这个想要做公爹的,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用他们两人的话来说,还是个小孩子呢,正是贪玩儿的时候,这样活波也是正常。毕竟,在两个都五十往上的老人家眼里,这还真是稀疏平常的很,当然,也是他们的包容心更宽的原因。

海南乔带着林黛玉,把京□□贵铺子,还有有名的酒楼,或者是书局,或者是首饰铺子,两人都去逛过之后,海南乔不顾余嬷嬷的阻拦,硬是要去戏院听戏,把余嬷嬷急得不行,后来还是只能随着她们去了。

然后,等这一切都过之后,回到梨香院的海南乔就不愿意动弹了,夏天来了,天气太热,她不乐意动弹。

还好,这个时候内务府的好处就显出来了。

本就是每月都要来送一次东西的内务府,在夏天的时候,更是每日都会送一次冰来。梨香院每月冰窖,放在贾府的冰窖里,最后还不知道便宜了谁呢?!内务府的人也乖觉,怕被人占了便宜每日都送一次冰。

海南乔见他们这么辛苦,也不吝啬,不见得每回都有赏银,可每回来,各种吃食,是让他们敞开肚子吃,还带拿走的。一时间,来贾府给海姑娘送冰,到是成了他们的抢手活儿了。

一开始林黛玉对于有内务府给海南乔送东西,还吃惊不已。等知道了这其中的来龙去脉之后,慢慢的,也就习以为常了。

当然,她也在海南乔的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比如打赏人这一点,她就知道了,在这个地界上,对于这里的奴才来说,赏什么都不如赏银子。她进京的时候,林如海是给了银票给她的,等听了海南乔的话之后,她把银票换成了银子,也学海南乔的样子,赏罚有制,一时间,这府里的各路人马,竟再也没有人敢看不起她了。这点倒是让林黛玉又偷偷的心酸了一回。

秋日的时候,海公公的生辰,海南乔亲手给海公公做了两身中衣中裤,鞋袜、荷包也都是俱全,托了内务府给海公公送去,海公公收到生辰礼,心里是热乎乎的,一整天,脸上的笑就没有消过,把万岁爷也看的,都眼睛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