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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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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姐妹几个,有可能不会拥有爱情,这才是常态!”海伦娜表情严肃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我们姐妹几个并没有,多么丰富的嫁妆。我们家里的土地和财产,以后都将会有远房的一位表哥继承。这些财产并不会让我们姐妹几个继承,在这一点上我们非常的吃亏,同时又无可奈何。在没有丰厚的嫁妆的前提下,即便是空有美貌又能如何?就像我刚才说的,那些个有家产的长子,他们会娶的妻子都是门当户对的。而那些家中的次子或者是幼子,他们理想中的太太,是有着高贵出身丰厚嫁妆的小姐们。”

“而我们呢?我们姐妹几个可没有高贵的出身,又没有丰厚的嫁妆。既不能嫁给门当户对的长子,也不能嫁给这些有着不错出生次子和幼子。那我们能够嫁给什么样的人?就像刚才莉齐说的医生和律师。一位医生或者律师,他们一年的年收入是300英镑到800英镑,年收入300英镑的家庭可以雇佣一名杂役女仆和一名育婴女仆照看小孩,不过家里的女主人还要做不少日常家务,包括烧饭做菜。”

“如果年收入500英镑,可以雇请三个仆人:厨子、家政女仆和育婴女仆。如果年收入750英镑,可以雇请四个仆人:厨子、家政女仆、育婴女仆和听差,这类收入的家庭女主人不需要做家务只需要管理仆人。夏洛特,我亲爱的朋友,我想谁也不是傻子。总有跟我们家里情况差不多的小姐们。她们也是家中小有资产,可是继承人却不是他们自己,而是自己的远房亲戚。我想这样的小姐一定不会少,只多不少。”

“可英国有多少的医生,律师,还有公务员?这些人差不多都是有数的,可是需要嫁给这些人而摆脱自己,窘迫生活的小姐却是多数。也就是说对于这些人,想要嫁给他们都需要非常大的竞争力。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还能去奢望爱情吗?连自己都朝夕不保,以后的生活都不知道在哪里的情况下,我们在说爱情这样的事情,不会显得特别的可笑吗?”

海伦娜的话,说的非常的真实也非常的残酷,不管是伊丽莎白也好,还是夏洛特也好,他们都没有办法反驳海伦娜说的话。因为海伦娜说的是真的,她说的太过于真实,反倒是让他们有一些难过起来。

简见大家的心情都有些低落,连忙站起身对海伦娜说:“亲爱的,你不是说想要出门走走吗?我跟你一起去散步吧。”

海伦娜知道自己的话太过于现实,让伊丽莎白这个一直幻想,有自己爱情的小姐有些难过,也让夏洛特这个一直还想要,再坚持一下的小姐,也有一些难过。于是她点点头,站起身跟简一起出门散步去了。

走在乡间的小道上,简和海伦娜姐妹两人手拉手的走在一起,简温和的问起了海伦娜的小说:“你的小说写的怎么样了?寄到家里来的小说,已经有三本了。说真的,我亲爱的小妹妹,我一直挺为你感到骄傲的。”

海伦娜脸颊微红的笑道:“还不错!在我小时候,在爸爸的书房看到了一本继承法的书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家里的财产不是由你继承。那个时候虽然我的年纪还很小,可是我知道,家里要不是有爸爸的话,我们不会这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而我们想要这么永远的幸福的生活下去,那么我们不可能单单只是祈求上帝,让他宽容一些,让我们的爸爸多活些年头吧?!”

简对于海伦娜的话,有些无奈的点了点海伦娜的额头。海伦娜不已为怵的继续说道:“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问了爸爸,是不是以后在他去世了之后,我们母女几个全都要被他的继承人给赶出去?赶出我们住的大宅子?”

“爸爸的表情当时看起来有些伤心,可是又无可奈何的对我点了点头,我当时伤心极了。我喜欢我们的家,家里有爸爸,有妈妈,有几个爱我,但是同时又有些小小嫉妒我的姐姐们。”说起姐姐们对自己的小小嫉妒,海伦娜得意洋洋的笑了笑。

“那个时候我就想,或许要想想办法才行。妈妈说,凡是有钱的单身汉,总想娶位太太,这已经成了一条举世公认的真理。我赞同妈妈说的这句话,可我又不赞同妈妈说的这句话。”海伦娜见简不是很理解自己的意思,就笑着跟她解释。

“我赞同妈妈说的这句话,是因为我相信全世界有钱的单身汉,都想要娶一个跟他们门当户对,情投意合的小姐做太太。我不赞同这句话,是因为那些无钱无貌,出生又算不得多高贵的小姐,这样的小姐,那些有钱的单身汉,永远不会想要把她们娶回家做太太。”

简听了海伦娜的话,她在心里头其实也有一些赞同的。“所以你才会在那么小的时候,向家里人宣布,自己以后要做个作家吗?”

“是啊!”海伦娜毫不避讳的回答:“我的爸爸是乡绅,我从小是在幸福又享受的家庭里长大的。在以后爸爸去世之后,我们的远房表哥继承了家里的产业,把我们姐妹赶出家门的时候,我不可能去做那些基建的工作。让我去做那些工作我完全做不到,那么我只能做一些我能做得到,而且又比较体面的工作了。要知道,在那个年纪,我能想到以后长大了做一名作家,已经很了不起了,好吗?”

“是的,非常了不起。”简赞同的点点头。

“亲爱的,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在爸爸去世之前,你已经嫁出去了吗?嫁给一个,非常爱你,而且家里又有财产的绅士。你难道就没有过这样的幻想吗?”

海伦娜想了想后,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是摇了摇头表示:“一开始我也有这样的想法,那个时候,你是家里最漂亮的女孩儿。妈妈叫你的时候,总会说我最漂亮的女儿简,相信我,那个时候我多少有些嫉妒的。可是我知道,我是妈妈的女儿,而且是比妈妈更漂亮的女儿,我长大以后,一定会比你们更加的漂亮。所以只是在当时小小的嫉妒了一下,然后就不嫉妒了。”

“我看到了爸爸和妈妈的婚姻。爸爸和妈妈的婚姻,就是因为一时的冲动,爸爸爱上了妈妈美丽的容貌,我相信那个时候爸爸是爱妈妈的。只是两人真正结婚,生活在一起之后,时间久了,爸爸会觉得妈妈的容貌,即便是再怎么美丽,也不能弥补他在精神世界上的空虚。所以,爸爸喜欢待在书房,喜欢嘲讽妈妈脆弱的神经,喜欢说家里的女儿都是些小笨蛋。”

“简,这样的生活你敢想象吗?我不敢想象这样的生活,我也不敢想象,要是我生活在这样的生活里面,我会变成什么样子。所以我要把生活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即便是以后家里的财产,都被远房的表哥继承了,即便这位表哥,一点仁慈之心都没有的,把我们赶出了家门。只要我把生活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出现再多的问题,我也能够坚强的面对它们。”

简在听完海伦娜的话之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第一声的问海伦娜:“所以你才会那么积极的打听,一个家里的开销,究竟要有多少,才能够体面的生活下去?!”

“是的!”说起自己打听来的就接消息,海伦娜心情不错的跟自己的大姐分享着:“年收入100英镑者每年的花费:房租、税费、水费17英镑,家务开支55英镑,衣服12英镑10先令,附带开销,包括旅行花费、医药、子女教育、家具修理、教堂座位费、慈善捐款15英镑10先令。总计100英镑,即每周1英镑18先令5便士,或每日5先令5又3/4便士。”

“收入300英镑者每年的花费:房租、税费、水费46英镑,家务开支,包括洗烫衣物、煤、蜡烛、煤气、红酒、烈酒、啤酒150英镑,工资,包括一个仆人,年薪16英镑,还有仆人的额外费用(茶、糖等)19英镑,衣服,包括裁缝的账单、女帽、缝衣费用45英镑,附带开销,同上40英镑。总计300英镑,即每周5英镑15先令5便士,或每日16先令5又1/4便士。”

“而我现在的收入是年收入500英镑以上,家里又有母亲和姐姐们,所以,我们要一个大一点的房子,房租、税费、水费82英镑10先令,家务开支,包括洗烫费用,煤、蜡烛、煤气、红酒、烈酒、啤酒300英镑,衣服,包括裁缝的账单、女帽、缝衣费用92英镑10先令,工资,三个仆人:厨子、家政女仆、一般仆人或者厨子、家政女仆、看护82英镑10先令,附带开销82英镑10先令。总计640英镑,即每周14英镑13先令,每日是两英镑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