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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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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试女教师时,女主人们感兴趣的,并不是教育水平,而是态度举止。他们希望自己的女儿,获得一些基本的知识,只要能在社交活动的谈话时,有话说就行。形体、言谈、举止、品味和个人的陈述往往比几何、哲学方面的授课水平更为重要。除了上课,女教师与孩子们作伴,同时也督促他们。这一角色,当母亲无法履行职责,或者忙于社交活动的时候,尤其重要!

如果家庭的地位显赫,往往会聘请多名女教师。幼儿阶段有专门的女教师,给男孩和女孩提供早期教育。到了8岁之后,男孩子被送去预备学校读书,女孩子则由一名受教育程度较高的女教师,教授英文、历史、地理和法语对话。她也会教授孩子绘画、弹琴、唱歌,对于社交活动,和社会消遣来说,这些技能都是必须的。从14岁开始,女孩子也许会去男性老师那里学习,更进一步的艺术、音乐和语言方面的课程,这些老师往往是来自欧洲大陆的政治流亡者。最后,到了十八九岁,她会有女教师教授她舞蹈、谈话和社交礼仪方面的高级课程。这样的模式只是理想化的,实际生活中并不严格执行。同一个女教师也许会从孩童时期教到十多岁年纪。如果经济不宽裕,两三个家庭也许会共同聘请一位女教师,这样的情况下老师会住在一家人家,其他家庭将孩子送去上课。有的女教师也会随着殖民地官员家庭和军人家庭远赴国外。

海伦娜在理解到这个时代的家庭教师之后,她一直都想要有一个家庭教师,可班内特太太一直都不乐意,她觉得自己能够教育好自己的女儿。

以前海伦娜还能忍着,现在她自己赚钱了,她的这个想法又冒出来了。

不过,在海伦娜把这个想法在心里反复的掂量之后,还是放弃了。她的母亲班内特太太,可不是一个宽容的人,自己何必让她不痛快呢?虽然这个妈妈不合格,她非常的爱自己啊!

朗博恩的九月,阳光和阴雨接连交替,刚结束的一场细雨留下了雾蒙蒙的湿气,海伦娜打开窗,混杂着泥土,和草木的香气扑面而来。海伦娜站在窗前,伸了个懒腰,随后抬起胳膊,连着做了几个简单的瑜伽动作,活动活动她那久坐,而有些酸痛的腰背。

感觉松快一些的海伦娜,目光向远眺去,视线里绿色植被覆盖的青山,与远处的天际线连成一片,未经工业污染的自然景色令人心旷神怡。村子内一栋栋房屋上方飘着袅袅炊烟,热闹的人声、动物声构成了热闹温馨的烟火气。

她想,她是喜欢这个地方的。

一下楼的海伦娜,就看到来家里做客夏洛特,她正和伊丽莎白聊天,简就坐在她们身边,做刺绣呢。

简看到海伦娜下楼来,微笑的问海伦娜:“海伦,亲爱的,要来杯茶吗?”

海伦娜走过去,乖巧的靠在简的肩膀上,轻轻的摇头:“我坐着的时间久了,想要出门走走,活动一下有些僵硬的腰肢。”

“亲爱的,虽然我很高兴你拥有让人惊呆的才华和,和一肚子的好学问,好故事。但是,我也不得不说,你真的应该适量的活动一下,这对你的身体有好处。”伊丽莎白很直接的对海伦娜说。

“莉齐,我想海伦已经知道了。”简怕海伦娜生气,连忙和稀泥的说道。

对于简对海伦娜的偏袒,伊丽莎白无奈的翻了白眼。到是夏洛特在一旁微笑的看着她们姐妹,等海伦娜对着伊丽莎白做了一个鬼脸之后,她才开口:“说真的,我不止一次羡慕过海伦娜,也不止一次幻想过,要是我能有她的才华和勇气就好了!”

对于夏洛特的感慨,姐妹几个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安慰实在是显得太苍白了。而且,卢卡斯爵士也不会为了夏洛特去做这件事的。

海伦娜想了想还是跟夏洛特说:“夏洛特,我想你或许该好好的考虑一下了,我喜欢你的父亲,他是一位圆滑的绅士。你的母亲也是一位合格的好太太,可你的兄弟们,嗯,怎么说呢?他们真的都不怎么样,作为你的朋友,我有时会担心你的将来。”

海伦娜的话,让伊丽莎白不高兴,她立刻反驳了海伦娜,甚至连夏洛特的意愿都不顾及:“海伦,我不敢相信你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你是让夏洛特考虑什么?难道是让她嫁给她不爱的人吗?我不敢相信你会说出这么残忍的话。”

海伦娜一听这话,不高兴了。嘿,好赖话都听不出来吗?

“莉齐,我并不觉得自己说这话有多过分,我想我没有说错什么。是的,爱情很重要,那些不在乎阶级,不在乎年龄的,为了爱情能不顾一切的爱情故事,从来都是在小说里面出现的。在现实生活中,在我们生活的环境里面,你见过这样的一对吗?”

“你还说我残忍,说出这么让人伤心的话,可你也不想想,夏洛特是家里的长女,她已经不青春了,她的父亲把目光大都放在了她的兄弟们身上,卢卡斯爵士并不会我们爸爸这样,疼爱我们似的,疼爱夏洛特。他把太多的疼爱,都给了他的儿子们。而且最终的是,夏洛特的兄弟们并不喜欢夏洛特这个长姐,这才是最糟糕的。”

见伊丽莎白要反驳,海伦娜连忙说:“如果夏洛特的父亲和兄弟们,像我们的爸爸疼爱我们一样的疼爱夏洛特,我想即便是夏洛特一辈子不嫁人,也不会有人说她什么。她可以待在自己家里一辈子,他的爸爸非常的疼爱她,她的兄弟们也非常的敬爱她,如果是这样的话,她既然可以等待一段美妙的爱情。她当然可以因为爱情而进入婚姻,因为爱情而跟自己相爱的人结合。”

“可是我们都知道,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难了。在家中是长子的绅士们,他们娶妻子的条件必须是门当户对。而那些是家中次子,或者是幼子的绅士们。他们又要娶什么样的妻子呢?他们希望能够娶一位,出生高贵,并且拥有大笔嫁妆的妻子。除开这些人之外,能供夏洛特选择的人还有多少?你想过这个问题吗?”

“当然,当然还有人,还有医生,还有律师,难道这些人不是人吗?我相信这些人里面,也有真正的绅士,他们不注重外表,他们真正在意的,是一个女人的智慧,和她的内在。我相信会有这样的绅士出现的。”伊丽莎白毫不犹豫的反驳了海伦娜。

对于伊丽莎白的反驳,海伦娜也不是吃素的,她火力全开的直接冲上去:“啊哈!医生!律师!是的,我承认你说的对,还有这些人,至少他们是中产阶级,他们的收入也还不错,至少能够维持一个家庭的开销。”

“可是我也不得不提醒你,即便是这些中产阶级的绅士,他们在娶妻子的时候,也会注重妻子的外貌,和妻子的嫁妆。莉齐,你可别跟我说什么,总有人不注重女士的外表取,注重女士的内在美。我当然相信有这样的人存在,但是我更相信的是,能够注重这些内在美的绅士们,一定是上了年纪的人。难道你能够要求一个年纪轻轻,年轻有为的身世,就已经懂得注重女士的内在美了吗?我们谁都不能否认人是视觉动物。”

“是的,我们总会为了美好的东西而停留下来。就好像我看到了一副美丽的风景,我会停下来,立足一会儿,静静的欣赏一会儿它的美好。就好像我看到了一件漂亮的首饰,或者是一条漂亮的裙子,我会想要拥有它。就好像我看到了一个漂亮的人,我会想要靠近他,我会想要跟他说两句话,这些才是人之常情。”

海伦娜见自己的话,说的伊丽莎白哑口无言之后,她才略待得意的表情继续说道:“虽然我们家是浪伯恩的小地主,可是认识我们的人都知道,我们姐妹几个并没有太多的嫁妆,只有1000英镑而已。夏洛特的嫁妆只会更少,这一点我想并不用我多说,我们都知道。那么请你告诉我,伊丽莎白小姐,在夏洛特没有美丽的容貌,没有丰厚的嫁妆的时候,你告诉我说,让她相信爱情。你这不是在说笑吗?就连我们姐妹几个,我都不敢相信我们会有爱情,更别说是夏洛特了。”

说着,海伦娜略带歉意地对夏洛特说:“亲爱的夏洛特,我并没有贬低你的意思,请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只是在实事求是的说一个问题。关于这个问题,它一直都在我的心里,让我日夜的思索它。”

“当然,海伦娜你知道的,我并不会放在心上,我反倒是对你会思索得这个问题有些兴趣。要知道,你可是我们朗博恩,梅丽顿最美的一个小姐,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你这么的不自信?你怎么会觉得,你们家里姐妹几个,都不会拥有爱情呢?”夏洛特一点儿也不生气海伦娜的话,反倒是好奇的问她,为什么会苦恼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