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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一波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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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马蹄哒哒,穿素服的仆人下马喘息不定。

“可是母亲那边有事儿?”闻言,公孙羡目视着步履匆匆的仆人,凝声问道。

“大公子……”仆人对着公孙羡小声细语,神色肃穆。

“大哥,可是有要事儿?”一旁弯腰驼背看锦鲤的公孙瓒察觉到自家大哥突变的气息,关切地望着自家大哥。

“天儿渐冷,咱们该回了!”对上公孙瓒担忧的眼神,公孙羡摸着自家小弟的小脑袋,无奈叹息。

“大哥,下次我们还来这里!”兴致勃勃的公孙成扶着仆人在冰面上滑翔,来到两个哥哥身边,听见要回家的命令,偷偷溜走时被大哥拎住了命运的脖子,小可爱挥舞着四肢,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下次有机会让瓒弟带你来?”将三弟放到车里,童言童语让他心情愉悦。

“哼!二哥,尽欺负人!”崛起屁股将脸埋进公孙氏怀里,公孙成爱搭不理,翁里翁气地哼哼着,十足的孩子气。

“这孩子都快启蒙了,整日里就想着玩儿,真是够滑头!”公孙氏捂着小儿子发白的脸蛋,凝结的眉头展颜一笑,整个人温柔贤惠。

“也不知道你父王他们如何?”

“应当无事!”透过缝隙觑见外头寒风凛冽的冰原,公孙羡心头沉甸甸的。

“驾!”雪花纷纷似柳絮,疾驰的车马在一望无际的冰原上滑行,马鞭声打在马匹上啪.啪响,扰乱了车上行人的心。

“小心点,别着了凉”拢了拢绒毯,眸子扫了扫沉睡的小儿子,公孙氏对着奶嬷嬷嘱咐,眼角一腔笑意满满。

“母妃,父王可是昨日还未归来?”

“前日里他修书一封,通昭国那边让王进京,王昨日来了信”掏出怀里寥寥数语,纤细的柳叶眉此刻轻轻隆起,公孙氏愁绪满面,忧心忡忡。

“通昭那边皇帝身体好转了,皇帝前日下令让父王进宫,昨日让父王搜寻仙锦鲤,昨日未果!恐怕我父有性命之忧!”

“锦鲤?”脑海里突然暗光一闪,公孙瓒望着后座处悠闲散漫的鱼儿,暗自嘤咛。

“据说几万前这锦鲤一族被龙族邀请,共同到北海居住,如今这人世间又哪里来的锦鲤?”

“难道皇帝回光返照之际,为了新皇?”一旁的公孙瓒话落,车里瞬间静默了。

“那你父王可怎么办?”公孙氏攥着手帕,素日保养得体的脸庞爬上了细小的皱纹,眉宇间笼罩着淡淡的愁殇。

“也许还有办法”

“什么办法?”母子俩齐齐看向老二,满眼期待。

“这个鱼像不像上古流传的锦鲤?”三人齐齐打量着在木桶里悠哉悠哉的章谧。

“这……貌似有点像!”

“这锦鲤一族的画像母妃父王库房可有?”

“应该有吧”低头遐思冥想,脑子一片混乱,头痛的公孙氏急得眼眶泛红,语焉不详。

“吉叔,麻烦加把劲儿!”坐在车门口的公孙瓒掀开车帘,大声叮嘱驾车的老人。

“好咧,公子你们做好了啊,我可加速了哈!”

“驾!”马车像离弦的箭一样飞奔而去,徒留一道道浅浅的车辙。

夜半钟声到客船,“吁~”疾驰的马车缓缓停下,马蹄哒哒原地踏步,矜贵纯朴的马车上一行人有序下了车。

“王妃!”一旁守在门前的药管家皱巴巴的脸上红彤彤的,说话间雾气蒙蒙。

“管家速速去王爷的库房,找找上古锦鲤一族图册之类,一盏茶功夫必须要见到东西!”

“噗噗~”府前灯笼随风摇摆,桶里的章谧因着车外温度低,桶里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面。

“药文,给这条鱼换个水,放到琉璃杠,尽快送到松正苑”

老二抱着小巧玲珑的木桶递给了一旁隐形人一般的药文。

“奴遵命!”抱着小桶,小心翼翼地回了后院,就连冰水打湿了衣襟上不自顾。

“母妃,我们先去吃点膳食可好?”老大收回了目光,转而端详着目光紧紧盯着水桶的公孙氏,轻声询问。

“行吧”语气低落,神情恍惚地瞥了一眼自家大儿子,公孙氏幽幽感叹道。

“成儿醒醒?”

“成儿,到家了该吃膳食了~”公孙氏拍掉身上的冷冰渣子,双手握着暖瓮,泛白的面颊红润后,顺手接过奶嬷嬷手上乖乖睡觉的小儿子,轻声诱哄着。

“哎呀呀~小红鱼的真好吃,肉质细腻紧致……”洗漱完毕的公孙瓒和公孙羡掀开门帘就注意到自家散漫的小弟,相视一笑,无可奈何,老二端起桌子上的豆腐汤啧啧称奇。

“哼!谁动我的鱼!”原本浅眠的公孙成听见吃鱼吓得立刻坐起来,发现回家后抬眸看向自家二哥嘴里白嫩嫩的豆腐,气得撅起嘴巴,眼泪汪汪。

“好啦……天冷了,吃点膳食早点睡觉!”戳了戳臭小子的脑瓜子,公孙氏破涕为笑。

膳后,夜深人静的时候,屋里炭火噼啪响,众人的心思就好像滚烫的火星一样,七上八下的。

“管家,找到了吗?”公孙氏对着掀开帘子的药管家凝声问道。

“王妃,老奴找遍了库房,这锦鲤图确实……没有”头顶冒冷气,身上冷汗津津的药管家舔着脸讪笑,低头不敢直视这上头神情肃穆的主子们。

“噼啪~”火星四溅,屋子里一片静谧,

“孩儿记得三岁时,父王曾赏了药叔一张辟邪图……”一旁的公孙羡顾视着琉璃缸里活泼好动的鱼儿,唇角泛着笑意,脑子里暗光一闪而过。

“是这样……只是这张辟邪图……”

“嗯?有什么问题吗?”不容置疑的话堵的药管家面色苍白,唇瓣微颤。

“参见王妃,大公子、二公子!”掀帘进来的药文抱着泛黄的图画静声问道。

“这是奴从灶台找到的避火图。”

“快呈上看看”迫不及待的公孙氏提脚走向下首的药文,主子三人齐齐看向破烂不堪的避火图。

“只有个鱼尾了,这鱼尾确实挺像!”公孙氏审视着缸里的鱼儿,对着图画眉头不展。

“这样足矣!孩儿曾游历四方,也见过不少这种避火图,当务之急献寿辰!”公孙羡挥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父子俩,对着自家大哥沉声建议。

“是极!是极!”突然想到通昭国那边老皇帝马上六十大寿,心里豁然开朗。

“那我立刻上书朝廷!”郁郁寡欢的公孙氏拂了拂脸颊上的汗意,提起裙纱招呼婆子们准备笔墨纸砚。

“昨儿个本殿被噩梦惊醒,药叔明日到城中买一些避火图”兄弟两对视一番,公孙瓒清了清干燥的喉咙,敛声叮嘱。

“老奴尊令!”父子俩井然有序地离开了松正苑。

三日后,落日余晖罩朝阳城,一行人有序排队等待进城。

“药文这鱼怎么不吃鱼饵?”

“鱼儿饮水思源也可饱”坐在车鸾上的药文隔着帘子轻声应和着。

“真是神奇~”

“……”章谧有话说:我丢~晕车呢。

“哟~赵王世子到了!”为首穿着一身素服的男子打马路过香车旁,轻笑一声。

“臣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听见密集的马车声靠近,闭目养神地公孙羡掀开帘子,提着衣摆恭恭敬敬地问安。

“好马!”啪~马鞭突然打在马腿上,“吭哧~”马蹄后扬起尘土四溢,夹着马车闯入人群中。

一时间人荒马乱,百姓们纷纷乱跑。场面一度失控。

“药武!”只见一道身形灵活越过人群,脚尖一点,坐在马匹上,拖拽着马车进了朝阳城。

“殿下,臣的马车受了惊,恐不能相陪!”

“去吧”瞄见公孙羡战战兢兢的样子,公孙浟斜眼觑了一眼慌张的赵王世子,扬鞭催马潇洒离去。

公孙羡端详着浩浩荡荡的背影,沉思不语。

“如何?马车停在了三皇子府邸,受惊百姓臣弟正在安抚”脚步匆匆的药武,身形灵活地走到公孙羡身前回禀道。

“……可还有事?”

“鱼缸飞了,飞到三皇子府邸”

“你说什么!”漫不经心的公孙羡拽住药武的衣领,沉声质问道。

“三皇子近日在别院游园,不能走动”

“废物!”呼~你今天不管用什么方法,必须找到那条鱼。

“属下尊令!”素日温热淡漠的公孙羡此刻气得脖颈青筋突突,语气强硬冷肃。

“来人,回府邸!”京都有府邸的公孙羡走路带风,脸色凝重。

天渐渐黑,三皇子府邸今日比往常更热闹。

当然被抛出去的章谧没有感觉到,她很不幸地被人拋到了草丛里。

作为一条鱼,小锦鲤蹦哒蹦哒许久,也没有走出青草翠翠的草丛里。

不渴也不饿的章谧懒得动弹,躺在草地上睡大觉,猛然间听见猫叫声,

“嗷呜~”一只小奶猫突然钻进草丛里,嗅嗅~躺在草地上咸鱼睡觉的小锦鲤,舔舔嘴巴很是垂涎。

“噗噜噜~”小子,你牙齿长了没?一点也没有被咬住的自觉。

“嗷呜~”上窜下跳的奶猫跑到管家房间把鱼放在桌子上,萌爪轻轻按着不安分的鱼尾,静待主人归。

“真冷~三儿啊,你去吧!”望着自家儿子冷峻的侧颜,管家一片不舍。

“哎~又是一个人喔”

“四儿,你这是搁哪偷来的鱼?”灯芯一点,屋里亮堂堂的,转身就看见自家瘦弱的小奶猫呼哧呼哧~睡得香。

小爪子还按着一条漂亮的鱼儿,程铭拿出抽屉里的小鱼干,放四儿嘴边,抓着一动不动的小锦鲤上下打量,“这鱼真好看~”

“嗷呜~”吃鱼的四儿蹭了蹭程铭的手腕,音调怡丽。

“嗨呀,还是我家四儿最好看!”边夸边摸摸猫头,以示安抚。

“这家伙就知道吃”趁着奶猫四儿吃点膳食,程铭捧着小锦鲤小心翼翼地走向不远处的荷花池。

“呲溜~”原本一动不动的小锦鲤入水消失不见。

“嘿~”被鱼耍了的程铭摸着胡子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