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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算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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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走在去训练场的路上。

沈翼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问道:“程老师,那位陆医生,是你男朋友吗?”

程晓吉被问得莫名其妙,但还是实话实说,“不是,那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沈翼听后,心里松了一口气,“我没什么其他意思,就是好奇,从没见过老师与异性在一起吃过饭呢。”

程晓吉白了他一眼,佯装严厉地说道:“大惊小怪,罚你今天多跑五圈!”

“是!长官!”沈翼神气地朝她敬了个礼,然飞快地跑开了。

程晓吉看着青春洋溢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年轻真好啊,被罚了还这么高兴。

快到下课的时候,程晓吉她爸爸来电。她吸气,呼气,然后接通电话。

“爸。”

“小吉啊,在忙吗?”程付宇像普通长辈一样跟她唠嗑。

“正准备去下课呢?找我有什么事儿吗?”程晓吉想快点结束对话。

对方迟疑了一下,说道:“小吉啊,你秦姨跟我说,你不愿秦柔上你那儿去住吗?”

得!程晓吉就知道是为这事儿来的,她强忍着不高兴,缓缓地说道:“爸,我这房子小,住两个人是不可能的,况且,这房子是我妈留给我的,我不会让任何人从我手里夺走它!”

“小吉,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轴呢?就暂住一下,总没关系吧?”程付宇说得轻巧。

“爸,这事儿没得商量,若你硬要逼我,那我就去告诉爷爷!”程晓吉威胁道。

程老爷子向来宠爱程晓吉,对她的要求从来都是有求必应,要是她真去告状,这事还真说不准谁挨骂了。

况且程老爷子年纪大了,禁不起折腾,程付宇也是明白这个道理,但又禁不住秦婉娴一天天地在耳边念叨,真是两难啊。

“小吉啊,你能不能体谅一下爸爸呢?弟弟还小,家里总这么吵吵也不是办法啊!”程付宇见的不行,来软的。

“爸爸,您想过我吗?妈妈去世不到三年,您娶了新老婆,还生了个弟弟,您可高兴了,可我呢?我从此没有妈妈了,现在您连我妈留给我的唯一念想也要拿去吗?”程晓吉说着说着有些哽咽,很是委屈。

电话那头的程付宇也想起了与亡妻在一起的日子,也于心不忍了,他这么做确实有些过分了,程晓吉也是他曾经捧在手心里疼爱的,自己怎么能做这么混账的事情?

“小吉,你别哭,爸爸不逼了,不愿意就不愿意。”程付宇有些愧疚,“你先忙去吧,爸爸挂了啊。”

“好的,爸爸,您注意身体啊。”

程晓吉将电话挂后,情绪很是低沉。爸爸年纪大了,又老来得子,越来越拎不清,往后只能是变本加厉吧,只是希望秦婉娴那对母女不要做得太过分!

程晓吉将电话放下,绕着跑道,跑了起来。她想用速度和汗水,来跑掉心中的那些烦闷。

也不知道跑了多少圈,天色暗下来,程晓吉才停下脚步,喘着粗气,慢慢走着放松放松。她发现前面不远处站着一个人,穿着白衬衫,黑色西裤,让人像忽视都难。

她走过去一看,还真是陆一方。

“好巧啊,你也来这里锻炼吗?”程晓吉走到他跟前问他。

“不巧,我专门来找你的。”陆一方看着程晓吉满身的汗,黏黏糊糊的头发紧贴着头皮,皱着眉头,满脸写着嫌弃。

从上次马桶事件,程晓吉猜想陆一方自从去学了医,就变得洁癖起来。所以她故意把头窜向陆一方的手臂。

陆一方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立马拿手抵着她肩膀,阻止了她,全身都在抗拒。

“哈哈哈哈!”程晓吉“哈哈”大笑,“陆一方,你也有怕的东西啊!我偏要蹭你一身汗!”

说完程晓吉乱蹦乱跳地要往他身上蹭,陆一方凭着身高优势,始终用手抵着她肩膀,不让她靠近,程晓吉不达目的不罢休,非要蹭到才满意。

陆一方无奈地一把把她圈在怀里,沉声道:“这样满意了?”

程晓吉被圈在怀里,听到陆一方“砰砰”的心跳声,这才反应过来,顿时一把将他推开,然后跑了。

陆一方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怀抱,衬衣上残留着她的汗渍,微微怔住,然后快步跟上她。

“吃晚饭了吗?”陆一方问她。

“没有呢,正准备去食堂吃呢。”程晓吉还沉浸在刚刚那一幕,现在还无法直视陆一方的眼睛,眼神飘忽地说道。

“正好,我也没吃,一起吧。”陆一方环视一下四周,“正好,吃完陪我逛逛吧,我还没有仔细逛过呢。”

“好。”在陆一方面前,程晓吉总是说不出拒绝的话。

二人到了食堂,又碰到了沈翼,程晓吉只想隐形。果然,沈翼又招呼着她过去坐,程晓吉笑着摆了摆手,指了指陆一方,然后去排队打饭。

轮到陆一方,食堂阿姨的手也不抖了,每样都打得满满地一勺。程晓吉内心愤然,这个看脸的世界,太不公平了!

找到位置后坐下后,程晓吉一脸气闷,陆一方问道:“你怎么了?气鼓鼓的?”

“阿姨见了你,手都不抖了,看看咱两的差距!”程晓吉瘪着嘴,指着餐盘的饭菜。

“可能阿姨看你是女生?”陆一方不以为然,但是却把自己餐盘里的菜,分给了她不少。

程晓吉讪笑,难道陆一方看不来,她就是在找茬吗?这样搞得她很无理取闹啊!

陆一方见她还是不高兴,“吃不下,就回家做饭吃。”

程晓吉摇了摇头,带着哭腔,“陆一方,你别这么迁就我,我会变本加厉的。”

陆一方把筷子放下,一脸鄙视,“程晓吉,瞧你着点出息!”

程晓吉看了他一眼,真煞风景,我在抒情呢!懒得理他,自己扒饭吃。

陆一方见她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眼里的担心隐了去,刚刚在跑道上看到她满脸郁闷迎风奔跑的样子,让他心抽痛。

同在食堂的沈翼见着二人说说笑笑的,心情很复杂。沈翼暗恋程晓吉,是整个体育系公开的秘密。尽管沈翼自己不承认,认为他只是对偶像的崇拜,但是没人相信。

同学A一脸同情:“完了,程老师真的跟那个医生在一起了,沈翼,你没机会了!”

沈翼脸色暗了些。

同学B:“就算程老师没有男朋友,也轮不到沈翼啊,师生恋,禁忌之恋哟~”

沈翼直接黑脸,攥起拳头就要往同学B身上招呼。幸好周围的同学及时拦住了他。

“我警告你,我跟程老师之间清清白白的,你们再乱说,小心我不客气!”说完,气冲冲地离开了食堂。

众人也悻悻地散了。这时候,秦柔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看着离去的众人,眼神恶毒。

***

时间过得飞快,重新遇到陆一方已经将近一个月。这一个月来,他们平静的相处着,像是失联多年的老友,培养出了一种默契,即饭友。

经常在一起吃饭,有时候自己做,当然是陆一方做,有时候是去学校食堂蹭饭吃,其余时间基本不联系。也说不出什么暧昧情愫,就程晓吉而言,她已经习惯了有人一起吃饭,也不再觉得孤单。有时候,也在思考,这种算什么关系呢?

这天,程晓吉再次接到秦婉娴的电话。接通电话后,秦婉娴语气十分焦急,“小吉啊,你现在立刻去市医院挂个儿童专家号,你弟弟生病了,要立刻动手术!”

虽然程晓吉不待见秦婉娴母女,但是那个小弟弟是无辜的,但是她正在外面带学生参加市运会,实在走不开。

“秦阿姨,今天我在外面带学生比赛,实在走不开,要不,你喊秦柔去挂吧。”

程晓吉将情况说明,哪想到秦婉娴根本就不听,哭喊道:“小吉啊,你就算不待见我,小烨总是你亲弟弟吧?你怎么这么不近人情呢?”

“阿姨,我确实走不开啊!我现在人在赛场,你让我怎么去?”程晓吉看在小孩子的份上,没有发火。

这时候,电话里传来程付宇的声音:“小吉,就算爸爸求你,帮帮忙吧,我们现在正在往市医院赶,你先去挂个号,好吗?”

其实程晓吉很小告诉他们,直接走急诊就行,不用排队挂号的。但是这时候显然讲不通。程晓吉能想到的人,只有陆一方。

“行。你们等一下,我找我医院的朋友帮忙挂号。”程晓吉将电话挂断后,拨打了陆一方的电话。

“喂?”清冷的声音响起。

“我弟弟生病了,挺严重的,你能帮我去挂一个儿童专家的号嘛?”程晓吉很焦急,但是又小心翼翼的,“我现在在外面带学生比赛,实在走不开,拜托你了。”

“嗯,好,你让他们来了直接打我电话。”陆一方简明地说道。

“好,谢谢你,陆一方,改天我请你吃大餐。”程晓吉感激地说。

“行,先挂了啊。”陆一方说完就挂了电话。

程晓吉握着电话,打电话给程付宇说明了情况,又紧张地盯着赛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