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正则还想说什么,宫怀瑾觉得烦了,便说,“总之我不会捣乱,但是你们也不要奢望我会喜欢她。”
这孩子自从慕熙夏不在之后,性格便越来越像宫弈,不爱说话,而且非常固执。
宫正则和林如慧也就只好随他去,涉及到骆羡凝的事,在他面前也有些小心翼翼。
骆羡凝能感觉得出来宫怀瑾对她没有什么好感,但是她并不以为意,因为宫怀瑾向来是在荔水湾和宫正则两口子一起住的,以后能见面的机会有限。
所以宫怀瑾中途离席,对整个宴席的氛围并没有什么影响。
而宫弈却望着宫怀瑾离开的方向,几不可闻的皱了皱眉。
……
叶维凡接到阮安然传过来的照片之后,很快就查到了这个女孩,确实叫喻小鱼,她是个孤儿,从国外刚回来,之前在国外一直半工半读,日子过的非常辛苦,至于这次回来的原因,她的朋友都不太清楚。
阮安然觉得十有八九她就是喻慎之的私生女了,叶维凡跟她想法一样,可是要怎么才能抢在宫弈之前把喻小鱼带到岛上去见喻慎之呢。
喻小鱼是宫弈找回来的,对于宫弈自然有着极大的信任感,如果他两贸贸然去找喻小鱼,可能会适得其反。
那不如就让喻慎之去见她吧。
反正宫弈的订婚典礼已经结束了,度假村也恢复了营业,如果让叶维凡约着喻慎之去度假村钓鱼,然后来一场“偶遇”,岂不就是比宫弈抢占了先机?
叶维凡有些担忧,“可是一旦他们见面,喻小鱼就会告诉喻慎之,把她找回来的人其实是宫弈,我们抢这个先机又有什么作用呢?”
“你想想,宫弈用尽办法把喻小鱼找回来,但却没有第一时间就让他们父女团聚,是为什么?”阮安然笃定的猜测,“一定是宫弈在利用喻小鱼做筹码,和喻慎之在谈什么条件,这样的话,喻慎之能对他有好感吗?”
“你说的有道理。”
“所以我们试试吧。”
叶维凡灵机一动,“我突然有了个好主意,能让喻慎之和宫弈彻底撕破脸。”
“哦?”
“我可以先去度假村,安排人去绑架喻小鱼,然后让那些人留下他们是宫弈的人的线索,我再挺身而出,将她救下,再诬陷宫弈,说他找她回来是别有目的……”同样的方法,之前对温芸叶维凡就用过,自导自演博取对方的信任罢了。
阮安然觉得这样也未尝不可,反正不管怎么做,他们现在离成功已经越来越近了。
叶维凡于是安排下去,住进了度假村。
阮安然第二天照常上班,意外的发现,骆羡凝竟然也来上班了。
她在聊天软件上问她:“你怎么这么快就回公司?”
“只是订婚,又不是结婚,没有什么蜜月。”
“可是这也太赶了吧。”
骆羡凝回了个笑脸,“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们再详聊。”
“好。”
午餐时间,阮安然照旧,去了骆羡凝办公室。
她看着和从前一样的便当,好奇的问:“你把阿姨也带去宫家了?宫家的人不好用吗?”骆羡凝已经搬去了宫家。
骆羡凝耸了耸肩,“我还是比较习惯用自己的人。”
阮安然便没有刨根问底。
过了会儿,骆羡凝的电话响了,阮安然听见了宫弈的声音。
“羡凝,晚上我恐怕不能和你一起下班了,我有点事,要去一趟度假村。”
骆羡凝以为他是有些订婚典礼后续的事情没有处理好,便说:“好的,我知道了。”
阮安然心里却警铃大作。
她没有料到宫弈和骆羡凝刚订完婚就双双回到工作岗位,更没有料到宫弈竟然要去度假村!
这时候叶维凡布置的人已经蓄势待发了吧,如果宫弈过去,那他们所有的计划岂不是要泡汤!
阮安然碗里的海鲜焗饭顿时不香了,她放下了碗。
骆羡凝惊讶的问:“怎么剩这么多?”
“我的设计方案下午要交,现在满脑子都是设计图纸,吃不下。我先走了。”
阮安然说完,就离开了骆羡凝办公室。
她给叶维凡发了条信息,可是叶维凡没有回。
她知道叶维凡有个习惯,出任务的时候不带手机,此刻恐怕他已经在守株待兔。
阮安然更加心急如焚。
忽然看到总裁专用电梯的楼层从顶楼依次下降,意识到宫弈可能正在去往停车场的路上,于是灵机一动,迅速的搭乘另一部电梯,到了停车场。
宫弈的专属停车位有一排,就在他的电梯出口附近。
因为安全的考虑,所以那边跟普通停车场中间隔了一道墙,只有一扇玻璃门可供出入。
阮安然跑过去,拿出宫弈的指纹,试了一下门上的密码锁,果然打开了。
她回身就反锁了门,然后将车库出口的门同样反锁了。
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宫弈的电梯还剩一层就要到达地下。
阮安然发现路边竟然有把黑伞,真是天在助她。
于是她撑开黑伞,打算等宫弈出来之后,就冲进电梯里,把电梯门关上,再等电梯上升到顶楼之后锁住电梯。
这样的话,宫弈就会被困在地下停车场。
地下停车场没有信号,他起码要被困好几个小时才会有人来把他放出去。
如此一来,叶维凡的计划就没有人可以破坏了。
然而……
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电梯门“叮咚”一声。
宫弈走了出来,阮安然旋风一样的冲了过去,冲进了电梯,正要摁下关门键,却发现自己的伞上勾着一只胳膊,一只穿着高级定制深灰色西装的胳膊。
不用说,肯定是宫弈。
于是她连忙把他往外推。
可是宫弈却顺着她的力道,一把将她拽出了电梯。
电梯门缓缓合上。
阮安然低头看着停留在自己面前的一双锃亮皮鞋,心里想着:她完了。
本来是想守株待兔瓮中困鳖,现在被鳖抓住了,这次她要怎么鬼扯宫弈才能相信她呢?
宫弈声音中压抑着怒意,“把伞拿下来。”
这把黑伞很大,遮住了阮安然的全身,只露出了一双穿着黑色皮鞋的脚。
但是这样的皮鞋整栋大楼里没有一千双也有八百双,所以宫弈根本看不出来黑伞遮住的人究竟是谁。
阮安然心想,如果宫弈因为好奇,一直跟她在这里对峙也挺好的,起码这样,她也给叶维凡多争取了一些时间。
她岿然不动,哑口无言,只是紧紧的握着那把伞,防备着自己可能会被宫弈攻击。
宫弈却是冷冷一笑,“你以为你挡着自己我就看不出来你是谁了吗?”
阮安然觉得宫弈是在诈她,坚决不出声。
宫弈却已经在打电话:“保卫科,给我查一查,刚刚是谁进了我的停车场。”
阮安然头皮发麻……
怎么回事?
宫弈这边怎么会有信号!
总裁就可以有特权吗!
不是说因为基站的问题停车场才没有信号的吗!难道宫弈为了能打电话特意给自己装了个基站?
可是这也太小气了吧!既然装都装好了,为什么不造福全公司?
搞得一墙之隔,两个世界。
阮安然锤了锤自己的脑袋。
你现在还想这些干什么!赶紧跑啊!
不能往门那边跑,不能让宫弈知道她有他的指纹,也不能去电梯那,电梯也需要宫弈的面部解锁或者指纹。
阮安然悲哀的发现,她瓮中捉鳖原来捉的是她自己。
现在只能拼死一搏了。
阮安然握紧了黑伞的伞把,慢慢放低,然后朝着皮鞋的位置快准狠的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