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乔微走后,许暮修的脾气变的更加可怕了,家里的佣人整天胆战心惊了深怕哪个伺候不好这尊大佛殃及池鱼,整栋房子里的人都跟着遭殃,所以在这栋房子里的人每天工作心脏都是提到嗓子眼这个位置,这哪里是在上班啊,那简直就是酷刑,内心都在煎熬。
当然这些佣人也只是敢怒不敢言,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就是能说他们也不敢说。
元彪过来后就见许暮修抱着一岁多的女娃娃在弹钢琴,孩子的小手在钢琴上乱拨不成曲调还有些难听刺耳,孩子开心的咿咿呀呀的,许暮修看着孩子的笑容,难得露出一抹笑容。
元彪看着自家老板难得这么开心,心里的那块石头想着终于掉下了,但是一想自家老板叫自己过来八成是跟这女娃娃的老母亲有关系,想着想着心里的那块石头突然立马又提上来了,这要是自家老板听到他孩子的老母亲跟别的男人吃饭牵手拥抱还共处一室睡觉,在丹麦那个浪漫的国度还打算去看极光,八成要气的能一脚把那重重的三脚架钢琴给踢翻。
元彪深吸了一口气,以前元深活着的时候,贴身狗腿这种工作也轮不到他元彪,元深死了,他上位成功,可是他一点都不喜欢这种成功的感觉。
元彪和元深是一前一后来到许暮修身边的,先有元深所以许暮修就给他起了个元彪这个名字。
其实元彪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名字,高学历的许暮修给他起这么个俗不可耐的名字他一度觉得老板的高学历很有可能是买的,估计老板肚子里面没什么墨水。
“老板,您找我。”
许暮修没有抬头看元彪,继续带着孩子瞎弹钢琴,元彪就一动不动的站在边上,等着老板什么时候有心情搭理他。
许暮修带着孩子玩了一会儿,将孩子放在爬行垫上孩子现在自己会走了,很快就从爬行垫上爬起来要跑出去,许暮修一把抱住拍拍她的小屁屁:“小东西一放手就到处跑,就不能安生一会儿吗,跟你妈一样在我身边待不住是不是。”
许暮修说着就将孩子圈在怀里不让她动,一岁多的孩子你没有满足她心里想要的,她肯定生气她一生气就要大哭大闹。
元彪想果不其然,这小娃娃对着许暮修的一张俊脸劈头盖脸的就是几巴掌,小小的人儿力气倒是不小,啪啪啪啪的声音元彪听着都肝儿颤。
“你个小东西还敢打人。”许暮修被怀里的小娃娃给气的大口着喘着粗气,他不断地告诉自己这是他亲闺女是他亲生的不是乔微那个该死的野女人。
他告诉自己不要动手不要动手,这小女娃娃小小的一团哪里经得起他那滔天的怒气,他还告诉自己被自己的女儿扇巴掌不丢人,想起曾经他被乔微那个女人也没少扇巴掌,扇巴掌的次数多了也就不觉得丢人了,所以习惯是个多么可怕的过程。
小孩子见自己还没被眼前的这个男人给放开,更是气不打一块儿出,直接扑上去对着许暮修的那张俊脸就是狠狠的一口,一岁多的女娃娃基本上牙齿都扎齐了。
顿时许暮修疼的嗷嗷嗷叫,站在一旁的元彪想笑又不敢笑,只能把笑声压在心底深怕笑出来,被许暮修听到要了他的小命。
“你怎么能咬爸爸呢,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爸爸那么疼你,而你却往死里咬爸爸,你怎么跟你那个妈一样一点良心都没有,枉我对你们那么好。”
自从乔微走后,孩子做什么许暮修都能联想到乔微,其实这个孩子长得不像乔微,偶尔的时候你会觉得这孩子的神态有那么一点点像乔微,其他的都像许暮修,这也是许暮修为什么坚信不疑的相信这才是他的孩子,而不仅仅只是亲子鉴定的那一纸证明能让他百分百相信,他现在觉得什么都能作假了包括亲子鉴定。
当初他坚信不疑的认为乔微和元深背叛了他,就是那一次又一次的乔微和那孩子的母女关系的亲子鉴定,想想如果没有那些设计,他和乔微也不至于此。
小孩子哪里懂得大人说的这些话只知道大人没有满足她,就发脾气,许暮修吼她,吓到她了,孩子开始扯着嗓子哇哇哇大哭,这孩子脾气大着呢,哭的眼睛眉毛通红,无疑在向她的爸爸宣示着她现在有多愤怒。
小拳头还一下又一下的往许暮修身上砸去,一副我要与爸爸势不两立的架势。
孩子哭的眼泪鼻涕全部都擦在许暮修的衣服上,他是个多洁癖的人此时也顾不上那些了,赶紧抽出纸巾给孩子擦眼泪鼻涕,嘴里还一边上哄着:“都是爸爸的错都是爸爸的错,爸爸不该吼你,爸爸向你道歉你别哭了好不好。”
此时老管家听到孩子的哭声赶紧带着孩子的保姆过来,小心翼翼的询问:“先生,小姐怎么了。”
许暮修朝老管家吼道:“没长眼看嘛?”
“是是是,我看到了小姐在哭。”老管家唯唯诺诺的点头哈腰,赶紧示意孩子的保姆将孩子抱走。
许温阳的这个保姆是许暮修特意找的,硕士学历名校毕业今年三十五岁,不大不小的年纪尚无婚配,长得不错。
许暮修给她开了一年两百万的年薪如果做的许暮修很满意的话会在额外给五十万做奖金,一个大公司的高管年薪也莫过于此了。
孩子的保姆叫苏伦名字很好听长得也好看,各方面的素质素养都很好,家里祖宗八代许暮修都让人彻底的查了一个底朝天,许暮修才放心在录用她,用了一段时间觉得还不错就留下了。
苏乱赶紧上前对许暮修说:“先生要不我把小姐抱走吧,您应该还有别的事情要谈。”
许暮修点点头,苏伦将许暮修怀里的哭的正死去活来的小娃娃赶紧抱走,深怕孩子的哭声激起眼前这个男人更大的怒气。
许暮修看着她的宝贝女儿在别的女人怀里被哄住了眼泪,心里很不是滋味。
当初给温阳特意找这个保姆,是许暮修觉得毕竟是一个男的很多事情他这个做父亲的不能亲力亲为,孩子的母亲又不要她了,给她找一个类似于母亲角色的这样一个人,在孩子的成长生活中扮演一下母亲的角色,因为他也不知道乔微会不会一直都不愿意回来,是否愿意承担起一个做母亲的责任。
许暮修不是没有想过直接将那个女人绑回来,可是这又有什么用,不过就是身在曹营心在汉罢了,禁锢住她的人禁锢不住她的心。
他要的是一个有血有肉有灵魂的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具整日行尸走肉没有生命力的躯壳,可是又有什么办法能让她心甘情愿的回来呢,一个连自己亲生女儿都能抛弃的女人,还怎么可能愿意心甘情愿的回到他身边,许暮修自嘲的笑笑,自己简直就是在痴人说梦。
孩子被抱走了,元彪知道自己的末日来了,做好了迎接炮火的准备上前一步恭敬的询问:“许先生您找我。”
许暮修从地上站起来往书房走去,元彪赶紧不远不近的跟上进了他的书房,待许暮修坐下抽出一根烟时,元彪赶紧给他点火,许暮修重重的抽了一口,一时间这个不算很大的书房都弥漫着尼古丁的味道。
“她这几天一直都是跟那个男人在一块吗?”许暮修再说那个男人时,元彪觉得他这是在咬着后槽牙说的。
咬牙切齿的幸好乔微和那个男人不在他面前,这要是在他面前,元彪觉得许暮修能将这两人能活活的咬死,然后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啃他们的骨头。
“是的许先生。”元彪额头上的冷汗一滴一滴的往下掉,他是鼓出了多大的勇气才说出了“是的”这两个字。
他深怕许暮修下一秒就能一脚将面前的书桌给踢翻掉。
“砰!”一声巨响,果然不出他所想啊,许暮修还真将那个大大重重的书桌给一脚踢翻了,那得用多大的力气才行,这要是踢到人身上,不死也残啊。
此时的元彪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努力的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深怕许暮修下一脚就踹在了他的身上。
“贱人!贱人!”
许暮修气的破口大骂,两个贱人元彪知道一个是指乔微一个是指秦肇。
想想这事摊到谁身上谁都气得够呛,自己的老婆跟别的男人共处一室这么多日,这绿帽子一顶一顶的给自己的老公带上,许暮修现在都绿的发亮发油发光了。
这得有多强大的心理才能将这些绿帽子如数收下。
过了好几分钟许暮修才平复自己暴躁愤怒的情绪,元彪还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许暮修指着元彪说:“还站在这做什么,滚出去啊,怎么连你也敢看我的笑话。”
元彪赶紧解释:“元彪不敢不敢。”他说着就赶紧往书放外面走去。
“回来。”许暮修又叫道。
元彪赶紧停下脚步转身走去,低着头等着自家老板发号施令。
“秦肇那人奸诈,你找人跟着他们千万别被他们发现,找到那孩子的下落想办法给带回来,一切都要神不知鬼不觉的知道吗?”
许暮修知道乔微之所以宁愿不要孩子也要离开他,就是因为小熊,那个元深的孩子,本身他自己就有些愧对元深,因为他的不信任导致了元深的丧命。
如果能把元深的孩子带回来养在他的身边一是全了他和元深这么多年的主仆情谊,二是,也不怕乔微自己不乖乖的回来,两个孩子就是两张王牌,两张王牌都在他的手上,不怕乔微还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