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张凛甚至连姿势都没有任何的变化,的确,因为说这话?的人只是个娇贵的王后,也许骑射还算不错,但男人和女人之间,天生就有力量上的明显差距,也许通过后天的努力,能够把这样的差距缩短。
但面前的王后手臂纤细,脸色甚至可见?点病弱的苍白——这是体寒所带来的影响。
所以,很明显,她不具有任何的威胁。
抛开王后这个身份,她毫无价值,不足以让他给出任何的尊敬。
张凛的语气堪称挑衅,没有?点怯意,“王后,我都说了,这就是我的,凭什么要还给你啊?”
他把剑抱在怀里,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接着道:“要是王后搬出身份来压我,那也行呗,给你就是了,不过,王后连我这么把破剑都瞧得?上么?”
这可以说得?上大逆不道了。
然而?能被贬到连骑营来的人,大多?数都不是什么能遵守规矩的人,因此这话??出,虽然众人哗然了?瞬,却并不感?到很意外。
再加之,众人心照不宣却又都不曾提过的——王后本来就只有这个身份能服人不是吗。
然而?令众人意外的是,这个小王后竟然?点儿也不恼,甚至眸色几乎带了点儿温柔的色泽。
而?后,他们就听见王后轻声说:“不是破剑。”
白泽鹿似是无奈地叹息了?下,“怎么才肯还我呢?”
张凛哼笑?声,“王后,就别假惺惺的了,你这不都拿剑指着我呢吗?想要你就拿回去咯。”
“当真?”
白泽鹿放软了声音,语气像是哄人?样。
众人顿时酥了半边身子,江辞都忍不住揉了下耳朵。
张凛说:“当真啊,不过王后,我看还是算了吧,我?个粗人,您可是娇贵的王后,这要是打起来磕着碰着了,那陛下还不要了我的命。”
是非常低级的激将法。
众人也慢慢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原来费劲儿搞这么?出戏,弄了半天醉翁之意不在酒,和这把剑压根没关系,这人要的就不是剑,他只是不服王后罢了。
这么?大帮子人,虽说若没有王后,他们就会被遣散,但比起遣散,被?个靠背景进来的女人带,简直是?种羞辱。
或多?或少会有些不服气的人,但顾忌着对方的身份,这几天都还算和谐。
但大约也到了某些人所能忍耐的极限了。
白泽鹿莞尔?笑,“无妨,本就只是切磋,对吗?”
闻言,张凛满意地笑起来:“哎呀,王后就是会说话?,那我也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这样吧,要是王后的剑能碰到我?下,我就把这剑送王后了。”
还不等?他说出后面的话?,白泽鹿先?步道:“若是你的剑碰到我,我便不再带你们,由其他将军来,这样可好?”
众人先是?愣,而?后这热闹是看不动了,纷纷开口劝起来。
“王后和这种烂人计较个什么!——我说姓张的,你有毛病啊?胆大包天了吧?偷王后的剑还想和王后切磋?你也配?”
“王后要不再考虑考虑,犯不上和这种人打啊,和他打都脏了您的手。”
“的确没有必要,王后想要回那剑,还轮不到他说不。”
……
众人着急地劝解,然而?却没有什么用?。
听到众人的劝说,白泽鹿笑了笑,说:“无碍,只是切磋罢了。”
“哎,对嘛,王后都说了是切磋了,你们在那劝个什么劲呐?再说了,我还能真伤了王后吗?我也不是那种人啊。”
张凛摊着手说。
众人看向?他的目光简直是化为了实质的质疑。
——你不是那种人?!
你不是谁是?!
张凛嬉皮笑脸,?点儿不受影响,转向?王后说:“王后,您先?”
这话?刚?落,?道劲风就劈了过来。
张凛眼睁睁看着那把剑直指自己?的胸膛,他慌忙避开,嘴里骂了句什么。
但不等?他调整姿势,那剑几乎是就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再?次刺了过来。
从那个力道来看,是绝没有收手的可能的。
张凛仓促滚了?圈,勉强躲过后,还没来得?及喘气,就提着剑往上?挡。
“锵”地?声,金属撞击。
那股子力道不算多?难以招架,毕竟王后是个女人,那几乎是她借了力以后所能达到的极限了。
然而?这种攻击难缠又毫无喘息的机会,张凛身手是不错,但面对这种老练的袭击,还是有些手忙脚乱。
更重要的是,就目前王后的出手来看。
这不像是切磋啊!
张凛心想。
在剑上的力道彻底压下来之前,张凛灵光?闪,往后方急退,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这才得?以喘口气,然而?王后的反应非常快,几乎是在他撤开的同时,她便追了过来。
张凛只得?继续躲避。
这时,他也听到了众人为王后的喝彩声,以及对他的嘲笑。
无名的恼怒袭了上来,难堪和丢脸的情绪也在?瞬间接踵而?至。
张凛?咬牙,干脆不躲了,转过身来,迎着那把剑而?去,另?只手摸出了袖口里的银针。
这个动作很快,几乎没几个人注意到。
江辞瞳孔?缩,还没来得?及出声提醒。
就见王后的剑忽然?转,剑身猛然劈下——
?道痛叫响起,张凛手里的剑顿时失手,他却无暇顾及了,本能反应地捂住另?只手腕。
而?后,他感?觉到剑轻轻地抵在他的肩膀上。
但那几乎是?触即离的,很快,王后就收回了剑。
在众人爆发出来的喝彩和叫好声中,张凛意识到自己?输了。
这时,那个本该迎着众人目光宣布胜利的王后,神?色却?点不见得?意之色。
她弯下身拾起了本就属于她的佩剑,走了过来。
“还疼吗?”
疼得?他冷汗都冒出来了。
但鬼使神?差的,张凛把手往后面挪了?下,“我输了,剑还你就是,用?不着在这里假惺惺的。”
他的语气依旧恶劣,但白泽鹿似乎?点也不生气,甚至还说了句,“多?谢。”
可是,谢什么呢?
那本来就是她的剑啊。
张凛心里疑惑了下,却没有问。
白泽鹿没有再看他,而?是低下头,将剑别在了自己?腰间。
而?这时,不光是张凛对王后的看法变了,众人也更加没有想到,王后的身手竟然这样好,纷纷迎过来。
这?次,夸赞的话?终于走了心。
“我就说嘛,王后怎么可能输,王后来咱们连骑营第??天我就知道了,王后要没点身手,哪能来咱们这啊。”
“王后方才那?劈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王后您没事吧?刚才我看到那烂人居然想用?暗器,还好王后反应快,吓死我了。”
白泽鹿把先前用?的那把剑还给侍卫,这才柔声道:“没事。”
忽然,她的视线?顿,“江世子?”
江辞正要行礼,就听她说:“不必,既然不在王宫,虚礼也没那么重要。”
江辞愣了?下,才收回了半空中的手,没有行这个礼。
“去训练吧。”
白泽鹿看向?众人,目光温和。
没?会儿,众人便不情不愿地散了。
只剩下江辞。
“找老子有事儿?”
他有些不解地问。
白泽鹿的视线从他眼底下的青色和下巴处隐隐的胡渣上掠过,赶了两?条路没怎么休息,神?仙的脸色也不会太好看。
她笑了?下,说:“怀念吗?”
江辞微怔:“什么?”
“重回战场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千清:存在感为零的一天,强颜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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