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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食物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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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书中世界待了快十天,两个小家伙在陈曼姝的精心喂养下总算长了点肉,不像刚开始那么干巴巴的了。

对她来说,目前最紧要的就是赶快搞到钱和票。

陈家穷得叮当响,光靠她空间里的东西绝不是长久之计。

“大福,把这些番茄拿去外边洗了。”语气自若,丝毫没半点使唤童工的愧疚感。

被叫进来的大福,头发理得齐整,穿着卡其色短裤和棉质小白T,像个高冷又傲娇的小正太。

两小孩先前的东西都被陈红英拿回家接济自个孙子了。反正原主有私藏的的确布料,陈曼姝干脆全部拿出来,托村里的老裁缝改成现代童装样式。

“懒鬼。”大福慢吞吞接过木桶,手上听话的很,嘴却不饶人。

陈曼姝挑眉,她的养娃准则就是:不能惯着。

要吃就得干事,从根源上杜绝不劳而获的习性。

至于她脚边这个……

感应到陈曼姝的注视,小宝立即仰起小脑袋,湿漉漉的眼里满是讨好。

她抿唇,还是再养养吧。

“美~美美~”小宝昂着头,小肉手紧紧攥着姑姑的衣角。

他天天粘着陈曼姝,学了不少词儿,“美美”是他最近对姑姑的新爱称。

“缠人精。”陈曼姝魔爪伸向小宝的肉脸,“说,你是不是占我便宜呢。”

软乎乎的触感,捏起来十分顺手。

大概是没控制好力度,小宝幼嫩的脸上多了道红印子,口水随着她的拉扯从嘴角源源不断流出。

眸光闪了闪,陈曼姝若无其事收回手。好像是听她妈说过,小孩子的脸不能随便捏来着。

这种软萌可揉搓的人类幼崽,好像已经对她造成了降智打击。

看小宝这么可爱的份上,她今天可以在番茄焖饭的基础上,再多做一份玉米烙。

不多时,灶房飘出与之前截然不同的香味。

菜谱更新了呢。

又来,又来!

路过陈家的人含泪吸了吸鼻子,顿时加快脚步离开。

他们家有毒叭!还能不能愉快地在村里玩耍了。

这阵子也不是没有妇女上陈曼姝那各种打探,以为她找到了什么赚钱的捷径,不然哪能天天这么大鱼大肉地挥霍。

过惯了苦日子,肉对她们来说就是最顶级的美味。

温饱已是不易,对佳肴珍馐的追求,仿佛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了。

结果到陈家一看,都是些不值钱的素叶子,半点荤腥的都没瞧见。

同样的菜,人家的手就是这么巧,做出来的就是这么美味。嘿,你说气人不气人。

于是大家伙只能跟陈曼姝讨教做法,又被对方厨艺吊打到怀疑人生。

回到灶房中来。

掀开锅盖,焖饭的香气扑鼻而来。

简单搅拌后,颗颗分明的米粒,混着玉米、香菇、胡萝卜等蔬菜丁。

大米被切成薄片的腊肠浸润得油亮软糯,金黄中还染着点番茄红。入口先是咸香,而后淡淡的酸甜停在舌尖。

配菜的清脆爽口,又很好地缓解了香油的冲味。

看小宝吃的满嘴油,陈曼姝就知道他很满意。

而大福似乎更偏爱甜口的玉米烙,香甜酥脆,因着加了黄油还带股奶香。咬进嘴时的嘎吱声响,很容易带给人满足感。

“大福,你把桌上剩的玉米烙趁热拿出去跟狗蛋他们一起分着吃。”

忙着喂小宝,陈曼姝头都没空抬。这小孩吃饭跟打仗一样,急赤白脸的,不管他容易噎住。

分享食物是最容易拉近距离的方式,大福性子闷,多个玩伴是好事。

须臾都没听见想要的回答,陈曼姝抬眼,“嗯?”

只见大福瘪着嘴,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道:

“你又不是他们姑姑。”

合着在不高兴这个?陈曼姝搞不懂小孩的心理。

“小气,快去。”

蹬蹬的脚步声出去一会,外边就传来了小孩们雀跃的惊呼。以大福为中心点,大家围成一圈。

“太好次了!”狗蛋嘴里咬的脆脆香,话都说不清。手托下巴那,生怕漏掉半点玉米渣。

他享受地砸吧嘴,“大福,以后俺罩你,你把你姑分俺一半,中不?”

“不要。”大福俊脸立马臭下来,想也不想就拒绝。

内心OS:我给你吃的,你却想当我亲戚?

这边陈曼姝喂完小宝,自己终于得空吃两口。脑子也没闲着,盘算要怎么赚到第一桶金。

其实做吃食,也算个上佳之选。

到七十年代末,除了比较穷苦落后的地方,大多数人还是不差钱的,差的不过是让自己愿意花钱的东西。

民以食为天,H国对珍馐的喜爱由来已久,简单原料,经手变为美味羹食。到了后世,对吃更为讲究,在传统美食基础上,不断创造出更多新菜式

她的外婆,就是H国顶级美食家,也是全球烹饪杯金奖得主。

开了家珍馔阁,食客遍布四海,饥辘而来,满足离开。

她以前无法体会外婆所说的那种来自食物的幸福和治愈,所以即便陈曼姝在烹调上颇有天赋,却也没如老人家所愿接下衣钵。

但现在她好像能感受到一点外婆做菜时的心情。

简陋狭小的灶台,刀具穿过食材落在案板,袅袅炊烟飘出烟囱,伴随着食物的香气。

三个人围着小方桌,大福和小宝会因为好吃的饭菜满足眯起眼

淡淡的人间烟火气息,弥漫屋内。

或许,开家食肆,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陈曼姝可不是个拘泥于一隅的人,她要做,就干脆做个美食帝国出来。

把小宝哄睡后,陈曼姝才有功夫收拾碗筷。刚回到灶房,大福就抬脚跟了上来。

“曼姝。”

“?”听到小家伙一本正经地叫她名字,陈曼姝秀气的眉挑了挑。

“没大没小。”往小孩头上轻轻弹了个脑瓜崩儿,她不甚在意道:“做什么?”

“外边有个女的,一直在门口不走,狗狗祟祟。”大福仰脸看她,小表情十分严肃。

还着重强调:“都好几天了!”

这成语都跟哪学的。

“长什么样?”陈曼姝专心刷着碗,倒不觉得是人贩子,要真是可疑的人方婶早扭着去公安局了。

“丑。”脆脆的奶音,答得毫不犹豫。

“……”陈曼姝噎住,要他描述,不是下结论。

她不解决大福就站那不肯走。陈曼姝只能脱下围裙,擦干手出去看。

田佳?

离她五米远的高个姑娘,背身站那。要走不走,还间歇性抓几下头发,小声嘀咕着什么。

宛若一个低龄智障儿童。

“你在干嘛?”

被吓得浑身一哆嗦,田佳转过身。就看见陈曼姝抱着手,饶有趣味地盯着她。

那眼神跟看傻子一样。

“我,我就是迷路了!”田佳磕磕巴巴开口,“怎…怎么,不行吗?”

见鬼了,她现在一遇上陈曼姝怎么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怂的很。

想起自己的来意,田佳硬气地挺了挺平坦的胸膛。

“喔”,陈曼姝回应得很潦草,“可你老在门口晃悠,吓到我们家小孩了。”

“呵,误会,误会。”说起这个,田佳也有些心虚。

谁让陈曼姝做饭突然那么香来着,害她整天惦记。两人关系又差,她想给钱和票托她管饭,自然是没脸张口的嘛。

没等田佳再嘴硬几句,陈曼姝直接摆手打断,直截了当地问她:

“吃饭吗?”

咦,还有这种好事?田佳心里暗喜。

她本来还想再矜持会,陡然瞥见女孩眉眼间的不耐,很有眼力劲地转了话头:

“行吧,既然你都主动邀请我了,我就替你尝尝咸淡。”

说完就立马往灶房冲,生怕陈曼姝半路反悔。

别问,问就是没出息。有饭不吃,那是傻子。

这简直就是焖饭中的英纳格,玉米烙中的百雀羚!田佳抹了把辛酸泪,低头死命扒饭,跟饿了几百年一样。

呜呜,这他妈过的是什么神仙富贵日子哦。

两眼泪汪汪的,搞得陈曼姝还以为自己是拿国宴水平招待她了,感动成这样。

她是不知道,田佳来红砖生产大队快一年,知青点那的饭菜简直了,不说荤腥,半点油水都捞不着。

不是没法弄到好食材,关键没那手艺,做出来也是猪食。

“陈曼姝。”

“说。”

“你还缺侄女吗?”田佳腮帮子吃得一鼓一鼓的,还不忘认领长期饭票。

没好气白她一眼,陈曼姝从木柜里拿出事先泡好的绿豆和红枣。

她准备先做点绿豆糕和红枣山药糕去县里的黑市探探行情,顺便给两个小家伙买点生活用品。

要不是现在政策不允许,她绝对会想法子买个店面。

可惜。

两道糕点的制作步骤并不复杂,只是捣泥放凉需要些耐心。

待完成,已经是一小时后的事了。

木质模具将两种糕点的外形塑造得精巧又文雅,丝丝甜味沁入鼻尖,为夏日增添几分清凉。

轻轻咬开一块枣泥山药糕,沙沙的绵软口感,入口即化,细腻香甜。山药的清淡掩盖住了枣泥过于甜腻的底色,味道恰好。

浅黄的绿豆糕则是微甜,绿豆香味很浓,口感清新,冰冰凉凉的,松软又爽滑。

抿唇放下,陈曼姝勉强还算满意。

傍边的田佳则是趁她不注意,飞快往嘴里塞了好几块。

绝美又好吃!

唉,她要是个男的,真想嫁给陈曼姝。

想着田佳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你真不缺侄女啊?”

……

“我下午要去趟县里的供销社,你带着弟弟乖乖待在家。”蹲着身子,陈曼姝跟大福商量。

感觉自己语气过于独断,她又敷衍地补了句:“成吗?”

关键是去黑市有风险,两小豆丁要跟着,她不好跑路。

“让田佳阿姨陪你。”见大福不吭声,陈曼姝安慰他。

饭本来就不是让田佳白吃的。

“咳咳。”大福还没表示,田佳已经开始抗议。

“姐姐!是田佳——姐姐好吗?”看小孩她没意见,毕竟吃人嘴短。但称呼这事没得商量,哪有阿姨长得像她这么青春靓丽的。

没见识。

“你看,田佳阿姨同意了,她会陪你们玩。”

莫名成为玩伴的一大一小互相嫌弃:……不是很愿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