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辅深知人的关系就像是冷冻罐头?,是长期保鲜,但也会坏掉腐烂,就算是沈延像是一个?特级菠萝罐头?,但是罐头?总会过期,对于这样编织的关系,纪辅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扔掉。
沈延是个?很倔的人,认死理,认准一件事绝对不会去改变,认准一个?人,也经年不换。
不过,还好···
都是成年人了,沈延觉得就算是这份感情无疾而终,他也不会太难过。
他认为···
可?是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沈延的懊悔逐渐吞噬了他的内心,他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将出口,又?后悔为什么一开始要答应和纪辅试一试,最懊悔的是那一天?吃东西纪辅喊他的时候,他没有装作听不见。
沈延在和纪辅的拉锯战里,输的一塌糊涂。
他总以为时间可?以治愈他作为一个?成熟的成年男人的内心,但是并?没有。
他反而越发的糟糕,头?痛欲裂,工作能力直线下降,有时候开车开车忽然出身,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交警拦在路边痛斥了。
妈的。
沈延心想,他就是玩不起。
玩完了还沉浸在他自己编造的感情世?界里,麻痹自己,感动自己。
沈延痛苦的捂住脸,他快要疯了。
苏况本来觉得沈延状态会很快回来,可?是沈延情绪每况日下,就像是戒烟的人,已经开始疯狂,他不得不去停了沈延的工作,让他回去休息。
大?把大?把的空闲时间让沈延的情况更加恶劣,他没日没夜的睡觉,用酒精麻痹自己,白天?黑夜颠倒的过,甚至去酒吧想找什么人可?以缓解一下现在的脑袋,可?是通通都不行。
他已经被纪辅从皮肤到骨头?都吃干净了。
沈延讨厌现在这样的自己,极不成熟,恶心,幼稚,懦弱···
他决定再找纪辅谈一次。
嘴上说?解决这件事,内心里有着一丝期盼,他想和纪辅达成某种?共识,当作那天?什么都没发生?,他们依旧像以前?一样亲密无间,但绝不再提感情。
沈延驱车去纪辅的画廊找他,但是没有找到他,他站在门前?,看着紧闭的大?门,想起来,他对纪辅的了解不过是这一座小楼,这一个?画廊,他连纪辅住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去问苏况吗?
不可?能,苏况能一拳呼过来···
沈延焦急的站在门前?踱来踱去,浑身的温度随着时间流逝。
这是最坏最坏的结果了吧···
纪辅不见他,他要和他断绝一切的关系,让他找不到。
大?概已经到极限了吧,沈延心想,他颓然的站在路边,伸手想去找烟,可?是颤抖的手指几乎用不上力气,别?说?烟了,动也动不了。
其实,纪辅也没别?的地方去,他不会回家,心情烦躁的时候就会在画廊里,一动也不动,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烦躁,总之?极其难受。
他侧在窗户之?后,偷偷从窗帘缝儿中看着外?面面色灰白几乎要死一样的沈延。
纪辅搞不懂,他为什么会有那样的脸色?
感情对他那种?高傲的人来说?,会这么重要?
开始的时候,连一根手指都不允许碰一下,现在却这副样子,那以后会不会做的再放肆一点···
纪辅微微勾唇,觉得有些开心了。
他正要上前?去开门,肚子里酝酿着调侃的词语去故意刺激沈延,没想到一个?转身的时间,他套上了外?套,打?开门的瞬间,外?面的人不见了。
——
好像是叫李约翰。
沈延垂着的眼睛抬起扫了一下面前?的男人,便?又?垂着头?不说?话。
“好久不见。”李约翰乐呵呵的朝着他打?招呼,不在乎他回不回答,“刚刚看你在马路上闲逛,还以为你要被车撞了。”
沈延轻轻哼了声。
“你别?怪我突然拉你走啊,我怕你危险。”李约翰笑眯眯,故意凑上前?,“饿吗?吃饭去吧。”
沈延有点累,看着李约翰殷勤的脸,好似明白了什么,以前?那些陪着李约翰的人,也是和自己一样吧,喜欢着纪辅的可?怜人。
明明都质问过纪辅,还在期待什么。
期待纪辅对自己不一样吗?
决定回避那个?问题的时候,已经想明白了。
沈延嗯了声。
李约翰笑意更深,操着不熟悉的中文说?:“附近有个?饭店很好吃,我带你去。”
沈延浑浑噩噩跟着李约翰不知道去了哪里,等被他安排坐下来的时候,才发现是一个?酒店大?套房里面。
作为苏况的助理,他很熟悉本市里豪华酒店,安排客人入住的时候他对所有酒店都勘察过,一眼就看出来这是画廊附近的清河酒店里最贵的套间。
沈延侧头?,理智渐渐回笼,感觉到自己再怎么变|态,倒也不会真的去出|卖|身体。
“对不起···”沈延吃力的站起来,脸上都是强行挤出来的笑意。
“怎么?我刚刚叫了客房服务。”李约翰上前?,探头?闻了下沈延身上的味道。
沈延对他的动作十分反胃,多年的职业习惯却叫他保持着良好的礼仪,只是后退一步说?:“刚刚麻烦您了,我记起来家里还有事···我还是···”
沈延嘴里先走一步还没说?出来,忽然李约翰一只手搭上他肩膀说?:“你真的要走吗?纪辅没和你谈好?你怎么可?以走?”
“什么?”沈延抗拒的推开他。
李约翰皱眉,“他刚刚叫我过去谈签约的事,我还以为真的事签约,但是那你在画廊那边等着我?我明白你们的关系和事情,要不然你怎么会和我来房间?”
沈延有点火大?,对李约翰的说?辞完全不为所动,他赶紧推开他,转头?想走,但是李约翰毕竟是成年男人,一手捏住沈延手腕以后,也不由分说?,“你知道我多想见你,那之?后我天?天?想你,想你的脸,想你的屁|股,简直要疯了。”
“你他妈什么神经病。”沈延用力挣脱着,发现自己的力气比不过李约翰,只得急切的解释:“不是,我不是纪辅叫过去的,我碰巧过去找纪辅的!我真的不是!”
“不管你是不是。”李约翰倏忽睁大?眼睛,眼里疯狂的光不断闪现,“我也不在乎了,你自己说?要多少钱吧?”
“妈的。”沈延怒气涌上来,也不管什么礼仪不礼仪,捏拳就冲着李约翰的脸呼过去。
可?是李约翰不是已经颓废多日的沈延,抬手就挡住了沈延的拳头?,甚至反手扭住了沈延的手腕,一个?侧身将沈延胳膊反绕到背后,使得沈延动弹不得,痛得冷汗直冒。
“啊,不听话啊,我本不想那么粗暴的。”李约翰凑到沈延耳边轻轻说?。
“妈的,神经病。”沈延胡乱的蹬着腿,想要踹到李约翰的膝盖,可?是蹬了半天?也没碰到李约翰身上。
李约翰发笑,用力推着沈延到里面房间的大?床上,然后用身体压制住沈延,不让他乱动。
沈延仍在反抗,发现李约翰抬手松了自己的手腕以后,立即挥舞手臂,可?是下一秒,他的手掌直接摁住了伸延到沈延的脑袋,将他压在了枕头?上,一瞬间,沈延感觉有什么巨石砸在后脑勺之?上,头?脑一片空白,呼吸也极为不顺畅。
他喘了一口气,还没动弹就被李约翰摁住了喉咙。
“不要动了。”李约翰轻声威胁,“我希望你乖乖的,你也不想要我直接拧断你的胳膊吧?”
沈延一怔,也清醒了很多,不再奋力挣扎,脑子快速的运转着。
他一个?人打?不过李约翰,很难逃走,现在大?声求救也不可?能,这个?酒店的隔音效果格外?好,当时他还和苏况提过几次,根本没有人会听他的求救声。
倒霉···
要不是今天?来找纪辅就好了,如果是昨天?,如果是明天?···
妈的···现在想这些事根本没用了。
沈延颤抖着身体,想了一会,他停止了挣扎,闷在枕头?的脸并?未侧过去,低声的问:“我不挣扎的话···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什么?”
“我说?反正都要做,和谐一点也可?以,我也不想受伤。”沈延继续说?,颤抖的声音出卖了他仍旧害怕的事实。
“哈哈哈哈···”李约翰忽然停住动作,他低头?嘴唇对着沈延的后脖子,嚣张的说?:“要是一开始你说?这样的话,那该多好,但是现在我不想要放开你,我从来没体验过这种?感觉呢,我想要强硬的把我的东西塞进去,让你的屁|股夹紧了,煞笔。”
沈延瞪大?眼进,不敢相信似的扭过脸,还没来及的质问,李约翰再次用力,把他的脸摁进了枕头?里,叫沈延瞬间窒息,眼前?发黑。
“开始了···沈先生?···”
妈的,妈的,要吐了···
沈延感觉李约翰的手已经摸到了后腰,下一秒就是那个?地方。
沈延又?是恶心又?是疼痛,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作为一个?男人,会在□□上感觉到无力,被人压在床上宣泄兽|欲。
“妈的神经病,你个?神经病放开我,妈的!”沈延挣扎起来,昂声求救,他希望,至少有人能听见。
“救救我!!!”
不想要被这样···
也不能假装这不是一场强制的强|暴。
如果···
如果没有来找纪辅就好了,没有爱上他就好了,没有···
沈延感觉到眼泪流出来,顺着眼角像是流水一样哗啦啦的留下去,濡湿了枕头?,让他的鼻尖满是黏糊糊的潮湿。
“纪···辅···”
沈延呢喃,像是溺水前?最后一次呼救,声音渐渐低下去,再也听不见。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忽然——
外?面传来巨响,惊天?动地,像是有人用石柱在砸门,弄得房间都随之?颤抖一样,声音尖啸,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