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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消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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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我戴着好看吗?”那一边,女子戴上簪子后,抬眼看男子,媚眼透亮,声音柔糯甜软。

他望着那簪子,满意地扬起下巴,却笑答:“不好看,不买簪子了。”

“可你明明很喜欢的样子。”女子委屈撅起小嘴,红艳艳的似出水清透的山楂。

他抬手,摘下那簪子,一贯的轻笑:“这簪子与你不相称,你美貌过人,不加装饰都是人间绝色。”

她轻推他,受不住地笑了,像漫山遍野的鲜花开遍,带了不一样的魅惑和柔情。

“我们去看别的吧。”他转头看向远处,步子却往相反方向迈开。

女子听话地点头,她看向眼前的男子,俊美的下颌线都能够令人遐想,这是个美丽的男子。

在她的西域都没有这样的男子,她对自己的美貌引以为傲,她势必会俘获这个男子的心,让他臣服自己,就像从前那些男人一样,没有男人能逃得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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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清清在绘香楼点了一桌子大鱼大肉,还让店小二上了二锅头,大吃特吃起来。这把六个随从都看愣了,公主饭量向来很好,但也没今日这般豪放随意。

“海底捞,继续给我满上!”她喝了三四碗酒,酒劲开始上了脸,红扑扑的脸蛋,红润润的嘴,她现在觉着自己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公主,别喝了。”随从们站起来劝酒,拿过她摇晃着的满满一碗酒。

“不行,今天我们,不醉不归!”她拍开随从们的手,自顾自笑起来。随从们不敢对公主贸然动手,皆梗着脖子互相看,大家都知道公主今日的不寻常,被什么事情刺激到了。

菜肴呈上了好几回,至少吃了三四轮,这一顿吃喝到下午寅时,柏清清自诩酒量过人,多喝了几碗,也只到了半醉。

“公主,我们吃好了,酒也够了,你看是不是可以回去了?”小龙坎问道。

柏清清听后,闭眼点点头,掏了掏钱袋,和掌柜算了钱。她抬脚走得摇晃,随从们扶她下楼,她却改了方向,脚底粘着上去的楼梯。

“不回去,我要先快活。”她摆摆手,扶着红栏杆上楼。她去了绘香楼三次,都是找明月,今日就不能找点新鲜的吗?

随从们都没办法,由着她,跟上楼去,但都守在门口,不敢进去。

“涟娘。”上到三楼,柏清清拍拍门口涟娘的肩。

“怎么喝得这副样子了?”涟娘放下扇子,挽住她的手,尴尬地回绝道,“找明月对吗?可不巧,他还病……”

一想起午后看到的那一幕,她翻了个白眼道:“不找他,让他病着吧!我今日来绘香楼,要找头牌!是真头牌!”

“这……”涟娘犹豫道。

“就,你们这儿的灵泉公子,我点名要他!还有其他有姿色的男的、女的……给我要多少来多少!”她就不相信了,看了真头牌后还会再想着明月吗!

“好。我马上去召集。”涟娘和身边的小厮轻声说了些什么,就独自扶着柏清清上了四楼。

这一次不是去最里面的小房间,而是去正中间最大的房间。

进去浓香四溢,其中一种香,柏清清闻出来,就是当初贵妃用过的香。四角木柱挺立,亮色轻纱攀附着朱红柱子妖娆下垂,遮了正中央的长方木雕茶几,还有一方精致玲珑的软垫小塌。

“快去把香灭了!公子吩咐过,不能让公主闻。”涟娘同侍候这间屋的婢子说道,声音极轻,柏清清并未听到。

柏清清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从前去绘香楼都往明月那跑,现在这么一看,绘香楼其他地儿是真的华丽奢侈,只是明月的房子清淡朴素罢了。

“姑娘们,公子们,接客吧!”涟娘唤道,紧接着,男男女女,红红绿绿,穿着打扮都是上乘布料,头钗配饰皆是上等材质。

一个个的小脸白嫩,无论男女都是胭脂涂抹,男的玉面郎君,女的俏丽佳人,扭腰翘臀,揣着一股风尘气进来了。

“这位贵客不比其他人,无需做真,明白吗?”涟娘和为首的灵泉道。

“姑姑,我知晓了。”灵泉悄声答应,他领着他们上前侍奉。

柏清清看到最前头的他,美丽勾人的桃花眼,粉嫩的脸蛋,微翘的鼻头连上下面的樱桃小嘴,她第一次见比女生还好看的嘴,红嫩得可以掐出汁吧。这张脸,比女子更有三分情味,足够引得女子男子都为其沦陷。

“你就是灵泉公子吗?长得真不错,这不愧是真头牌。”她端详着他的面相,违心地撒谎。

其实再好看有什么用,她在心里不可避免地把灵泉和明月那个非头牌比较,灵泉美则美矣,但确实凡间俗物,五官阴柔,美得雌雄莫辨,就只是实实在在的美,像开在百花丛中的月季,俗世中绽放,凋谢时缤纷。

而明月他,就像高山之巅一朵雪莲,美得惊心动魄,美得一尘不染,美得可望不可及。凡间无人能同他比较,他的美藐视俗物,他不止有容貌的美丽,举止形态的高贵优雅也是生来就有,别人学不会的。

柏清清在心里苦笑,这时才真切感受到自己对明月的想法,审美从来都是非他不可,其他人都没他好看啊。

灵泉含羞低垂着头,声音清澈悦耳,像温婉多情的黄鹂鸟儿:“正是,今日来服侍您。”其他人都朝她跪下,等她的使唤。

“既然如此,你们都来吧!”她爽朗一笑,看向他们时眼里却是忧伤的。真正的妓子都是乖巧懂分寸的,明月就不会和他那样低垂头含羞,他只会作势上来,直接挑拨,霸道得占上方。她的脑海里都是明月的影子,甩也甩不掉。

几个姑娘上来给她揉肩,几个公子伏下去给她垂头。柏清清一时接受不了这样的侍奉,站起来想了新主意。

“我们玩游戏吧!”既然看其他人忘不掉某人,那就靠消遣来暂时忘记烦恼。

她兴致勃勃地问:“扑克会打吗?双扣,斗地主。”

他们迷茫地看向她,这反应便是不会。柏清清一拍脑袋,想起这是古代。

“那就投骰子,打麻将。”她道,“叫人拿骰子,拿麻将牌。”

“小姐,骰子我们知道,麻将我们还是不曾听说过呐。”一位红衣女子上前说。

柏清清道:“那就拿骰子,我们要骰子,输了的在脸上画乌龟。”麻将可是国粹啊,可能说法不对,也不知道这架空时代有多架空,她心里想。

于是,她就带绘香楼一半的服务人员,不载歌载舞,不做香艳之事,而是聚众赌|博。

“大,大!”

“小!小!”

一群人围在桌子上,盯着小骰子,一家欢喜一家愁。输的小倌和姑娘,白嫩的脸被画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