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一向起得比较早,秦涛也已经坐到了客厅里,老赵其实五点多就起来了,但是要诵经礼佛,如果没有佛堂一般就是找干净的地方就行,而有佛堂,他一大早起来就去佛堂里做早课了,他告诉我之前的时候还在上学他都要提前起来,去清静的地方诵经,这是每天的必修课,他说早上的时候能保持心灵的平静,那么一整天都不会神识昏乱,免得做出什么不应该的事情。
我们都在楼下吃饭,曾瑶和夏雪下来以后没看到玉珏有些奇怪,曾桓明显不想让她们担心,所以就笑着说:“你妈妈昨晚睡的晚,受了点风寒,我让她多休息休息,我今天和秘书说了,不去公司留下来陪着你妈妈。”
曾瑶难得的有些高兴,她就对我们说:“江楚,我就不和你们一起去了,我在家陪陪我妈,你们自己去就好了,反正你们现在也不急着付钱,等到时候办完事再找我哈。”说完就开始吃东西。
曾桓一愣,他看向我,我摆了摆手示意他不是昨晚的事,他看了一眼若有所思没有多说话,早晨的时候曾桓说的那一番话让我现在对他很相信,但是我也深刻的知道,我眼前是一个精明的商人,在他的心理有驱之不散的执念,更可怕的是他拥有了在暗夜中掌握生死的权柄,因为他有钱。
我们飞快的把东西吃完就要出发了,只有老赵、我,还有曾桓的司机陪我们一起去,秦涛还找我请假,说现在曾家不太平,他多留一阵子,等事情过去他一定陪我去那座小庙去见那个邪师,虽然我觉得他一个普通人去不去都无所谓了,但他执意坚持。
我们这回找到了那个居民区停车,在这个居民区很少见到这种豪车,有些好奇的人特意靠近了摸摸,然后赞叹一声才离开,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在这看,留下曾桓的司机在这里等我们,我们两就拐到了那条小巷里。
在小巷里那个人还是趴在那张桌子上呼呼大睡,好像无论我什么时候见到他,他都会在呼呼大睡啊,这还真是蛮奇怪的,简直像几辈子没有睡过觉了一样,我走上前去拍醒他,他睁眼打量了我们,一边整理着自己蓬松的头发,一边懒散的说道:“是你们啊,我那个朋友还没来,我打电话问一下哈。”说完掏出自己的手机,手里连手机都几次差点掉地上,然后终于打通了,拿起来喊了几声说了几句话就挂了,然后他把手机小心翼翼的收起,好像生怕有人偷他的一样,他对我们说:“我朋友马上就到了,他说最多五分钟。”
我和老赵也不急,就在这里等,我还点了根烟,老赵是没有这习惯的,那个邋遢道士倒是不忘了伸手讨烟,哦不对,说他是道士真是对不起道士这称号了,这称号也不是谁都能有的,是特定称呼,我问他道:“诶,敢问贵姓?”
他吸了口烟,回味了一会才嘿嘿两声对我说道:“我姓赵,叫赵双剑,名字够霸气吧?这名字当年我出生的时候,找高人算的,特别和我的八字,说我将来那也是人中导师,富贵财源的命。”
我一脸的鄙视,这人不去说单口相声真是可惜了,他说了一会看没人理他自找了个没趣,就不再说话,趴在桌上一副又要睡着的模样.
很快就有一个男人走进了小巷,这个男人面目有些沧桑,身穿一件白色的衬衫,看起来很是稳重的模样,他走过来双手抱拳对我们道:“无上寿福,几位道兄好,贫道先叫醒我这个不成器的朋友,失礼了。”
我们也赶快回礼,我是不懂道家礼仪的,但是道家的抱拳礼其实也是一种指决,这和佛教双手合十,内空被外都是有韵意的,所以我还是基本知道一些,老赵应付的就很是自在了,他双手合十,深鞠一躬道了声:“阿弥陀佛。”
他看到那个蓬乱着头,身上衣服很是邋遢的道人的时候,很明显满脸的无奈,他倒也是脾气很好的一个人,他轻轻拍了拍那个人的后颈,喊道:“双剑、双剑,快点醒醒了。”
那个邋遢道士揉着惺忪的睡眼,抬起头来看到新来的这一位的时候很是开心,他对我们介绍道:“这就是我的那位朋友,名字叫徐麟,道法高深,他师父死了以后,他就是他们那一个派最后的传人了,他们那一派叫做三元宗,他们有一个开宗祖师名叫无忧祖师,据说很早以前就得到飞升了,以前也是一个大派现在慢慢的就飘零了,只剩下了徐麟一个人了,他的道号叫啥来着我也想不起来了,反正一般不叫。”说完嘿嘿两声,攀着徐麟的肩膀。
徐麟表现得很无奈,我觉得我要摊上这样一个朋友我也会很无奈,但我看他们两人关系应该不会差。
那个叫徐麟的整理了下衣衫然后对我说:“两位道友,我的这个朋友贪财,所以早早替我答应二位,但是贫道秉承先师训诫,不敢有违天理,师道,故而有些事贫道莫能相助,谋财害命、违逆天道,不忠不孝之事贫道万不敢做,所以如果是这一类事贫道只能违约了。”
我赶紧摆手道:“道兄,我虽然算不上什么高尚君子,也不敢做这些事,我来找道兄帮助主要有两件事,一件是我有一个朋友身种未知蛊毒,我的朋友用大悲水暂时压制了蛊毒,但是三天内必须有人帮他解蛊,我修为不够,见识不多,实在无能为力,第二件事是因为,有一个邪师依仗自己道法高强,要枪我家传之书,并以我的好兄弟性命相逼,我实在没有办法斗他不过,才来找高人相帮。”
他略微沉思道:“道友,您说的解蛊之事贫道必然倾力相助,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也是祖师所传,便是您不花一文,贫道也不会袖手旁观,只是您与人相争,必有个人恩怨,贫道不好插手,不过如果那是一位修炼邪法的邪师,那自然不同,自古正邪不两立贫道如果放过他,既是败坏我道家声名,也是放纵作恶,不过贫道如何能确定那真是一位邪师呢?”
老赵双手合十,正气凛然的在一旁对徐麟说:“我虽不是出家之人,五戒之中也戒妄语,更何况两舌之事?那必然招敢地狱业报,我断不敢做这种事。”
徐麟好像也发现说错了话,连声道歉,但是看他的眼中还是有不信任的意思在里面。
我赶紧说道:“道兄,这样吧,五万块钱我打到您朋友账上,您陪我走一趟,修行之人都有望气之眼,是正是邪一看便知,您到时候随我去看,如果是假的,我们诓骗于你,您可以随时离开,那五万块我们也一分不要,全当捐做善事,如果是真的您再出手相助,您看如何?”
徐麟看了看后面那个目光躲躲闪闪的家伙,看样子他好像不知道是五万这么一笔大数字,他答应道:“道友这么说我也没办法,而且这位大师看样子也是久习佛法之人,能以大悲神水压制一种不弱的蛊毒,想必也是佛法高深,本来我看到的时候不该猜疑的,只是世事难料,贫道曾因太相信这双招子做了错事,造下因果,贫道从此便不敢如此轻信他人了,不过二位道友既然都如此说了,贫道便取走一招,是正是邪贫道自能判断,如果是真的贫道自然相助,如果是假的贫道也不会收取一分。”
说完他揪着后面那个有些邋遢的道士,低声在他耳边无奈地说了句:“看你给我找的好事,叫你平时不要胡作非为,不听我的,现在好了,你就跟我走一趟吧,免得你又想装着钞票,糊弄他人。”
赵双剑表示的很不满,但也不多说什么,徐麟一抱拳道:“敢问道友,需解蛊之人所在何处?路上能与我说说中蛊之人的情况吗?”
老赵连忙答应道:“车就在那边,道长跟我们来吧。”
我们几个就绕出这个居民小区,曾桓的司机还是依旧在那里等着我们,我们也没多说什么,他也是老板吩咐要开车来接人,所以替我们开车门,一路上老赵把玉珏的情况告诉了徐麟,我也不时的补充,只有赵双剑抚摸着车上的高档真皮和各种设施,不住啧啧称道。
说了一会,徐麟也皱了皱眉回答道:“没想到赵大师居然是天生天眼,居然可观气望形,贫道修行二十载尚只能模糊所见一些气法外相,想要见到此等境界免不了借一些祖师之法,不过这回的事可能有些麻烦,那个蛊如果只是简单的巫术还好,但是一定被赵大师的大悲水化去了,我估计这回的蛊不只是一种邪术,更是在里面参杂了药理毒性,我虽然略通医学,但也未必能保证驱除孤独。”
看他的模样确实挺佩服老赵,老赵的天生能力实在是太强了,虽然还比不上天眼,但也差不多了,估摸着他也是那种几世修行之人,说不准将来不久即可得道成佛,舍弃世间诸般烦恼,就和田韵秋华一样,不过我看徐麟虽然说是棘手,但他的样子好像已经有了七八分的认可,应该已经想到化解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