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并没有很开心,而是对曾桓说:“我只能借佛法帮阿姨压制,想要真的解除痛苦还需要在三天内解蛊,不过您也不用担心,我们本来就找了一位朋友,明天和他去谈事,他才是真正的道法高人,到时候问问他一定有办法解决。”老赵把情况告诉了曾桓,还不忘了给他下一剂强心药。
曾桓听后连连道谢,并且表示,明天派车去接那位大师,曾桓说完这些话,还不忘了躺着的玉珏,他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玉珏盖上,把玉珏打横抱起,动作很轻,他的脸上满是温柔,那一刻就连他的面相也变得柔和起来,不再是之前那副短寿的模样,相由心生,付出爱所收获的远比付出恨要好得多,看得出来曾桓算是一个比较少见的男人了,虽然对外人足够狠,但是对自己的家庭确实很不错的。
我忽然有些困惑,为什么善与恶会如此对立的交杂在一个人身上?我真的很不解,我看了承天以后,更多的时候是在学习里面实用的东西,但我从开没能静下心来看一本经典,我也只是在多年的电影电视熏陶中知道一个“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我觉得我有时间的话,有必要去研究一下经典,多看看教理类的东西,要不然我会觉得很迷糊,身处于世界这个大熔炉之中,好像很容易慢慢的就把自己搞昏头了。
还好曾瑶和夏雪很早就各自回房休息去了,所以也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要不然曾瑶一定会担心了吧,我的符画完了,也该好好的休息休息了,我和老赵还有秦涛打了声招呼就去房里睡觉去了。
我的梦境好像发生了一些变化,在梦里原本符合规律运行的气开始变得杂乱无章起来,但是好像在杂乱之中又蕴含规律,我起初没看出是什么规律,过了一会我恍然大悟,这些气相克的都会自动的绕开,相和的又会主动迎上去,在排斥和吸引的过程中,又会有相斥相吸的存在慢慢的形成一个大的整体,这个整体之中好像那个在孕育着什么,那些蝴蝶还在四处飞舞着,但是之前这些蝴蝶和那些气没有丝毫关系,现在却好像和那些气开始不断的产生关系,有时候只是擦过,有时候又像刻意聚合,我的梦境里一切都好像变得神奇异常。
第二天早晨我起得很早,好像自从我有了这种神奇的梦境以后,我的精神头就恢复得很快,而且没有一点疲劳的样子,就好像用了正灵符一样,不知道这种变化是好是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我出门的时候外面还很寂静,我就下楼到院子里想去活动活动,这里住在荒郊野外,空气比城里清新的多,而且曾桓请人布置过这整座庭院,这里的气是完全流通的,站到院子里的时候我深呼吸了几口,顿时身心舒畅。
这时候大概才早上六点多钟,本来不该有人的,我低头的时候才看到,在水塘边假山下,正有一个人站在那里,我有些好奇,我走过去才发现那个人是曾桓,他站在水塘边低头凝望,好想再看着自己在水中的倒影。我一看到他有想到昨天的事,正要装作没看到离开,曾桓忽然转身看着我,他的眼神很明亮,那种眼神里甚至看不到什么杂质。
我心里一愣“这家伙要干嘛?不会要杀人灭口吧?”
曾桓还没说一句话,噗通一下就跪在地上,把我惊的一愣愣的,我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我反应过来了也不会知道是什么样的原因,曾桓跪在地上双手抱拳对我说:“江大师,昨天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晚上的时候您对我很不满,我一开始也没想明白,后来才想起来,白天的时候我为了我妻子的事让司机去找人报复那个人,我知道您是道德高明之士,定然不满于我这种俗人的恶事,但是我一个人做的事与别人无关,我看您和瑶瑶也算成为了朋友,您应该知道瑶瑶是很善良的人,而我妻子玉珏也是一位名门闺秀,不耻于做这种下三滥的事,这一切都是我胡作非为,如果有什么报应,我曾某愿意一力承担,求您解除我妻子的痛苦,我昨晚已经让司机不要去做那种事了,那一百万我当是打水漂了,我只求我妻子恢复健康,我妻子是无辜的。”
我算弄明白了,我到底摊上了什么事,原来曾桓怀疑是我下的蛊,毕竟昨天白天还一直很好,晚上的时候我表现的不冷不热的,正好我在外面画符的时候玉珏发病了,要不是玉珏现在危险没解除,搞不好曾桓派人把我做掉也不是没有可能,想想我满手心都是汗啊。
我赶紧拉起他道:“曾总,你说的那件事我确实听到了,并且很不满意,但是阿姨是不是好人我也分得清楚,更何况我画符修炼是为了驱魔降妖,自然不会胡乱使用这些术法,更不要说对普通人使用了,我是真的不知情,也不懂得如何解,曾总你也记得上回在你家对付那个女鬼的时候,有一个邪师躲在幕后操纵,其实这一回我倒是比较怀疑他,我和老赵今天就要去找一个朋友,他一定有办法帮阿姨解除痛苦的。”
曾桓站起身来,连连作揖对我说:“:我不敢怀疑江大师,但是我希望江大师尽力而为,如果能救我妻子,我一定不会忘了您,还有您和赵大师的那位朋友,我保证到时候一定不会亏待几位。”
我没理他,我对他说:“曾总,我也知道你沉浮商海,阅人无数,也懂得很多做人之道,这一次下蛊的事情着实和我没有关系,但是佛家说因果,道家说承负,无论如何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事,只有有因有果的缘,阿姨会遭人暗算,必然是因为您得罪了别人,本来我只是初出茅庐没有资格来评价什么,但我还是要说,曾总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我看过您的面相,因为阴损,虚耗了不少的福德,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您一定要注意,如果真的有一天天谴降临,那就真是大罗神仙下凡也无能为力。”
曾桓苦笑了一下对我说:“江大师,这并不是我要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实在是迫不得已,在这个世界上很多时候,由不得你,我当年刚入商界的时候,只是一个穷小子,什么都没有,我先打工后来一点点积攒起来开了个小工厂,那时候我觉得世间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我遵纪守法为人豪迈。”
我本以为我会一点点的做大下去,但是很快我就发现,因为我的仁慈,后来我被人陷害,险些入狱,得蒙朋友搭救才没有陷入火坑,后来我知道了,在这世上永远没有谁会真正的帮你,那些看似和你要好的人只是为了从你这里牟取利益,当有一天你损害到他们的利益的时候,他们会马上撕破脸皮,才不管你是不是昔日的好友,而周围的人也大多落井下石,江大师,我看得出来您是真人,道德通玄,所以和您说这些,我做这么多事,只是因为我不甘,我要把别人踩在脚下,我要把那些昔日对付过我的人一个个碾死,让他们知道什么是众叛亲离,什么是落井下石,我要让他们明白,做了恶事就要付出代价。“
曾桓的脸恶狠狠的,肌肉都有些扭曲,我看了甚至有些恐怖,我对曾桓说:”很多时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选择,但我相信您去报复那些人,如果其中有人他们或者他们的子女有一天重新站起来了,又会对您做什么呢?冤冤相报何时了?这句话永远不是劝别人的,只能用来警醒自己,我知道我说的再多也没用,我相信您原本是个好人,但我更希望您能一直当个好人。“
曾桓苦笑的摇摇头:”江大师,说句不好听的话,您一定是涉世未深所以才这么说,如果有一天您真的体会到我失落时候的心境,你就会知道,原来地狱的感觉也不过如此,那种绝望那种悲哀的感觉,有多浓郁。“
我知道我不可能去劝曾桓,他这种人已经被心魔所覆盖的太深了,我如何去劝都不顶用,当然他说的话也有道理,不是说让人去报仇有道理,我是觉得他告诉我,我都没有去经历过那种丢失的绝望,被朋友背叛的痛苦的时候,我有什么资格去评论他呢?当然我这辈子都不希望去体会一下,我不能相信被老赵背叛的话,我会是什么样。”
我们在这讨论了一个早晨,大约七点多的时候,吴妈走了出来,他问曾桓道:“老板,我可以准备早饭了吗?想要吃什么?还是和昨天一样吗?”
曾桓没有理她,而是问我:“江大师没有什么忌口吧?”
我连忙摇头,曾桓就对吴妈说:“好的,就和昨天一样就行,别忘了多备几份,今天家里面人多。”
我突然想起来什么对曾桓说:“曾总,你每天不是都要去公司的吗?今天不打算去吗?”
“我今天不去了,我在家等你们,让司机开车送你们去接那位朋友,玉珏在家一定会害怕的,有我在他就不会怕了。”说完居然有些腼腆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