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张小兵的相片出现在骨灰盒上,我的心里一寒,转过脸去看那个人,问到,这盒子上怎么有相片?
那个人正用鸡毛掸子慢慢地打灰尘呢,看我也不买他骨灰盒,心不在焉的回到,咋了?那不还有几个上面也有啊,骨灰盒上的人是你亲戚啊?
我转头一看其他的红木盒子上面也贴着一些相片,但是我却不认识了,一看这货说话挺尖刻的,也不想和嚷嚷,笑了一下,说到,这相片哪来的?
这货被我一笑唬住了,蔫蔫地说,这个骨灰盒不是店里的,是之前转给我的小旅馆留下来的,咋了?
我听完之后觉得张小兵现在可能一定死了,于是我再次笑了笑,转头对他说,不咋的,我就看这个长的像你亲爹!
那人顿时两眼一瞪,指着我喊到,我操!!你他妈找死是吧!
转身估计要找东西削我,我说完没等他说话,就已经从殡仪路跑了出去。
张小兵被那个女的玩死了么?要不然相片怎么会出现在那个骨灰盒上,人家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吸土,看那个女的应该挺年轻的,怎么那么大的欲望,张小兵应该是被活活的给榨干的!
我知道的这几个地方现在都找过来了,湘湖区人去楼空,老鸦村青山寂寂,殡仪路小巷依旧,只是那些人好像人间蒸发一样,再也找不到一点痕迹。
以前去过的地方就剩下一个鬼市了,要命的是我却步知道鬼市在哪儿?那天夜黑如墨,雾迷桃源,看来这些地方已经得不到一点有用的信息。
从殡仪路跑出来之后我又回樟树下去了,伊姗还没有回来,我觉得她肯定是出事了。在翻院墙的时候我心想老是这样不行,要不把这个锁砸了,换个新的,可是想想伊姗万一能回来,进不了门怎么办,于是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现在一呼吸嗓子都疼的难受,好像有人掐着喉咙一样,而且带了这么久的人皮面具,脸上已经痒痒的不行,虽然之前就感觉有点痒,可是没有现在感觉那么厉害。
我挠了几下,越挠越痒,已经到了不能忍受的地步,于是我就想对着镜子把这东西扯下来。
来到卫生间镜子前的时候,发现这人皮面具的边缘已经不太清晰,连那个白印子都找不到了,我自己看了半天,又扣又掐,扯的脸生疼,但是那人皮面具好像和我的脸粘连到了一块,根本就弄不开。
我心想他妈的这是什么人皮面具,带上就弄不掉,又强行试试了,下颚处都已经快被我扯出血来了,霍霍的疼的厉害,可是那面具就像是已经在我脸上落地生根了,任凭怎么弄,就是扯不下来。
我心里莫名的惊恐,心想这他妈还得了,本来很多人就已经不认识我了,现在连脸都没了,现在我在这个世界上是谁?没人认识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我发疯一样的抓挠,但是无济于事,现在的脸色除了黝黑一点,根本任何人都看不出来是一张假脸,终于在脸上挠出一道道血痕之后我放弃了,心想怪不得一路上脸都痒,原来是皮肉在生长,直到和我的皮肉融为一体。
现在是不担心被疯子他们看出来了,因为现在我自己都认不出自己,更何况别人,我想想那买人皮面具的店也真邪门,听过易容要做手术的,怎么这面具往脸上一贴,就可以和脸生长到一块?难不成这是一张真的人脸?
这他妈的怎么还有卖真人的脸的,从哪儿弄的?不过这些我只是一想而过,怪不得这买人皮面具的不担心我不给钱,也不担心截屏的是不是本人的脸,因为面具入肉生根,只要找到面具上的这张脸就行了。
我觉得这网上卖人皮面具的店邪乎,最好还是不要招惹为好,现在自己都是过江泥偶,万一被这些人再找上,岂不是更加危险,于是我简单的泡了一碗面,吃了就跑网吧找那个网页给他们打钱。
昨天以为这家店是给我瞎扯呢,所以连他们的打款账号都没记,虽然五千块钱,想想有点上了黄天大当的感觉,但是现在没有办法,好在颜夕放我这的卡里有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现在天已经快黑了,我也顾不得脸痒了,那信息说要今天晚上之前必须打钱,我知道他们的卡号,什么时候打钱还不一样么。来到网吧之后我就赶紧找那个网页,但是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昨天好像这个网页是自己跳出来的,现在找的话大海捞针一样,因为同类的网页就是上千张之多,我找十来天也找不完啊。
我骂了一声操,心想还好自己记得这个网店的名字,叫什么阿朱人皮,于是我就在搜素框里面打上了这几个字。
结果倒是有,是操蛋的天龙八部,问喜不喜欢阿朱。
我彻底晕了,关了电脑,逃也似得出了网吧。
心想妈的真邪门了,怎么现在没那个网页了?为什么要让我天黑之前打钱,难不成天黑之后这网页就没有了。
我惊慌了一段时间之后就镇定了下来,心想光凭着一个面具找不到我吧,就是警察知道一个人的长相,满世界发下海捕文书,很多犯罪嫌疑人还逃出生天呢。
一个网上的小卖家,就是黑店又怎么样,也不可能尽快找到我,况且我最近都准备昼伏夜出,更是不怕他们。
想到这我就回住处了。
刚回到住处以后,手机短信又猛然响了起来,吓了我一跳,看了内容之后我心里更是膈应的慌,上面还是早上看到的那个奇怪的号码,就一句话。
上面写着,你死定了!
我现在郁闷的不行,本来自己就一身事缠身,现在又莫名的多招惹了一个卖人皮面具的,他妈的又一想这些人可能就是吓我,想要找到拿那么容易,收货地址我留的是里村,和樟树下离的其实很远呢。
本来我想把手机号码也换了,又怕颜夕或者伊姗谁打电话过来找不到我,于是觉得没必要换,老子也不信那家买人皮面具的店能找到我,难不成他们会有手机信号搜查这么高科技的东西?
我觉得就是不就是一晚上么,明天白天再去网上搜搜,说不定就搜到了,把钱给这伙亡命的卖家付了,兴许就没事了。
临睡前我又照了一遍镜子,这时候看着这张脸好像一直跟着我很多年似的,看不来一点异样,我甚至有了一种莫名的亲切感,甚至觉得这才是我真实的脸,我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给迷糊了半天,等了一会,伊姗还是没有出现,于是我便睡去了。
睡睡醒醒,噩梦连连,好不容易等到了天明,我准备先去网吧看能不能付款,付过之后去野外的那服装厂去看看,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临走之前还是怕伊姗能回来,于是重新给伊姗写了个纸条,再次贴到冰箱上了,并且掐了一下自己,疼痛真实,于是我关上室内的门,翻墙就出去了。
这次来到网吧之后我还是搜人皮面具,搜了半天也没有动静了,我心想那天弹出来的网页是我搜了很长时间之后才出来的,于是又坚持搜索了一会,果然在半个小时之后,猛地弹出来了一个个网页,我一看正是阿朱人皮。
我也不敢打电话了,于是留了个言,问到昨天收到的货,现在付款行不行。
一会之后那个灰色的骷髅头亮了起来,上面写着,晚了。
我心想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个网页,看到这个回复,我刷的一下把网页关了,心想妈的,付款不要了是吧,看你们能不能找到我。
现在的天气也暖和了,出了网吧门,等了一会没等到出租车,就喊了一个小三轮,让那老头开着去防疫站外地服装厂去了。
路上我寻思问问老头知不知道那儿有个服装厂,老头说不清楚,好像有过,但是后来好像是倒闭了。
三轮跑的贼慢,快到服装厂的时候就他妈的快上午了,我下了车一看服装厂的小铁门关着呢,上面挂着一个牌子,写着生人勿近!
小铁门后面竟然还拉着铁丝网,透过铁丝网,我看见几条大狗,在空旷的厂子里长草间摇着尾巴游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