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巴图吃完中午饭就溜达出了部队,直奔秘密联络点。
正常来讲我俩应该密切监视着墩儿一举一动,再跟踪他出部队,可考虑到墩儿是晚间离开,我俩一直认为这小子要占公家便宜,会开军车走。我俩一双大脚板跑速度再也撵不上军车,索性就先去找俊脸,借他吉普路上等着墩儿。
看得出来,俊脸这两天一直窝联络点门都没出,墙角堆了一下子便当盒,我们找到他时,他正对剩余妖卵做着各种实验。
不过从他失望眼神中我们就能看出,他实验一点发现也没有。
巴图跟俊脸关系铁,直接伸手要车钥匙,而俊脸也不含糊,找个手下把车开了过来。
我俩选择等待墩儿地点是一片树林中,这里树与树间距不是很密,而且正处部队与市郊之间山间,很适合“埋伏”。
尤其这次还有个车给我俩提供临时休息地儿,我俩蹲点倒也不是很累。
我本以为只要一入黑,墩儿就会出现,可出乎意料,直到夜里十点左右,一辆军吉普才从部队方向开了出来。
我和巴图抓阄轮岗,这时正好我当班,看有情况急忙叫醒巴图。
要以前,巴图绝对是个精力旺盛人,这种蹲点对他来说小意思,可令我不解是今晚巴图很嗜睡,甚至我推他老半天才把他叫醒。
巴图使劲搓了搓鼻子,又系了系裤带,“建军,我身子有点乏,你先开车追墩儿。”
我本想问巴图怎么了,但现时间很紧张,我要是不起车,墩儿就会彻底我眼前消失。
我也没顾得上跟巴图说什么,开车紧跟起墩儿来。
夜里路况不如白天,我车开有点费劲,不过反过来看,夜里少了行人,一路上倒没遇到什么阻碍。
墩儿目标很明显,一点弯路不走奔着一个酒吧而去。
83年那会酒吧很少,甚至拿稀奇来形容也不过分,别看我和巴图天南海北跑地方不少,但酒吧我俩可谁都没去过。
给我感觉那就该是个卖酒喝酒地,就好像是小卖店和饭馆子结合体,只是这里没有饭吃只有酒喝。
我对巴图说,“老巴,前一阵市郊有少年出现狂暴症,会不会是墩儿把妖卵放酒中给别人喝缘故呢。”
巴图不置可否一耸肩,也不知道他到底对我观点持什么态度。
进市郊后为了不让墩儿发现我俩跟踪,我一直注意着车间距,保持着弹性距离,可令我奇怪是,墩儿把军车停酒吧门前后,整个人就车里坐着,也没下车意思。
我把吉普隔远停靠路边,心里泛起了迷糊。
巴图跟我说,“建军,咱们可以把车再靠近一些。”
我惊讶回道,“再进一些?会不会有些冒险?”
巴图摇摇头,“咱们把车停到它后面都行,墩儿已经发现咱们了。”
我啊了一声,打心里不信,不过很我就理解点点头,心说墩儿跟巴图一样,也是从神秘地方出来人物,我这种低级别跟踪被他发现也很正常。
而且被巴图一强调,我觉得我俩再偷偷摸摸也没有什么意思了,尤其今晚是试探墩儿来,相见是早晚事。
我一踩油门,把车向墩儿开去,但真应了那句老话,计划没变化,我不想暴漏自己时,墩儿却停车等着我俩,等我想找他“叙旧”时,他却一开车走了。
我挺奇怪,问巴图墩儿这什么意思?
巴图冷笑一声,回我道,“墩儿想换个地方收拾咱俩,建军,咱们跟上去。”
巴图说轻巧,但我却跟很费劲。
墩儿就像故意遛我一般,把车净往市郊各个小胡同、人迹罕至犄角旮旯里钻。
后我实开不下去了,只好换上了巴图。
巴图比刚才精神了不少,甚至看他时不时露出兴奋样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嗑药了。
巴图车技没说,几下子就追上了墩儿。
终墩儿把车停到一个武术训练馆门前,他下车后冷笑着对我俩摆摆手,接着闷头走了进去。
我看心里一紧,尤其墩儿笑时候,眼中一点感情都没有,这让我觉得他一定是杀星主体。
较真说,我俩通过魔鲸事件跟裂头杀星打过交道,但那时我俩是跟一条鲸鱼搏斗,根本没领教过杀星附人体时会有什么厉害之处。
我犹豫着进不进这训练馆时,巴图已经迫不及待要拉着我进去。
他也能看出我想法,多解释道,“建军你就放宽心吧,不管墩儿是不是杀星主体,咱俩这次都没性命之忧。”
乍听巴图这话只像是安慰人,可我清楚,老巴一定有让我俩逃命杀手锏。
但这次我俩一没带枪二没带刀,就这么大刺刺走进训练馆,让我觉得有股傻帽英雄气势。
墩儿特意给我们留着门,只是训练馆里一片漆黑,我刚进去时很不适应,甚至心里也出现了一丝莫名其妙恐慌。
巴图倒比我好,接着淡淡月光引导,带着我大步前行着。
突然间,砰一声响,整个训练场灯都亮了起来,我不由遮了一下眼睛。
等我缓过来后发现墩儿正板正站远处,而且他身边还多了十多个青年。
墩儿冷笑拍起手来,“巴图,卢建军,你们真有心啊,这么晚了还跟踪我打我主意。”
我觉得墩儿这话很难听,尤其他还特意强调我俩打他主意,我心说貌似从始至终都是你招惹我们,本来我和巴图村里住好好地,难道不是你死皮赖脸给巴图写信相约么。
我上来脾气想跟墩儿斗嘴,可巴图却突然抢话道,“你和那个矮胖子,谁是真正妖?”
巴图这话问够直接,把我听得一愣,但墩儿却一点犹豫没有指着自己说道,“我是。”
巴图又问,“能告诉我你从哪来么?既然你入侵了墩儿大脑,那你告诉我,人类语言中,你该叫什么名?”
墩儿叹了口气,似乎巴图问题让他很难回答,沉默好一会后,才悠悠讲道,“我老家两万米以下海底深渊,我不知道你们该叫我什么,这死胖子脑海中压根就没我这方面资料,不如你给我起个名字吧。”
我听裂头杀星述说,觉得自己腿肚子都抽筋,这也不能怪我胆小,面前这怪物,绝对超出了我对这世界认识底线,尤其他那句两万米海底深渊,也让我觉得那里会不会真有很多恐怖级生物存呢。
巴图仍显得十分冷静,甚至他还拿出一副聊天架势跟杀星说道,“你不要侮辱墩儿是胖子,他比你这杂碎要强多,我给你起名字叫裂头杀星,但我真后悔,怎么给你起了一个这么好听名字,其实叫你海底寄生虫恰当些。”
杀星笑起来,甚至还拿出一副兴趣及浓样子念叨几嘴,之后又说,“巴图,我以前附一条虎鲸身上,是你和卢建军坏了我肉身,本来我想把你俩碎尸万段生吞活剥了,不过看你给我起了一个不错名字份上,我今天给你俩留个全尸。”
杀星说完又一摆手,并诡异发出了呐呐叫声。
这呐呐声一下让我响起了魔鲸,甚至连带着我也想到魔鲸驱使鲨鱼时就会发出这种声音来。
本来围杀星周围十多个青年这时都闭着眼睛抖了起来,他们这顿摆子打很邪乎,等他们再次睁眼时,我发现他们眼里白花花一片,显得极其恐怖。
“去,灭了他们。”杀星下了命令。
这些青年摇摇摆摆向我们走来。
我胆怯了,甚至还不由得往巴图身边靠了靠,悄声说,“老巴,咱们撤不?”
其实我问话时候一条腿都往后退了一步,就等巴图一声令下我就撒丫子逃。
可巴图不仅没退反而跟我说,“建军,你能解决几个妖奴。”
现也就气氛紧张,不然我保准会不相信抠抠耳朵,心说自己没听错吧,怎么看老巴架势想跟杀星他们决一雌雄呢。
我不死心又捅了捅巴图,那意思都这时候了别乱开玩笑,点逃。
但巴图却给我强制下了命令,“建军,这样,你负责解决四个妖奴,剩下归我。”
我一愣神,而这期间杀星又发出一声呐呐,这些妖奴突然很默契分成两队,冲着我俩各自冲了过来。
巴图应变很,身上就跟安了弹簧似,把自己射进妖奴队伍之中,而且他身手也厉害,一扭脖子就把一个妖奴给弄晕,一抠喉咙就把另一个妖奴给憋迷糊了。
我这边相对可就惨了一些,本来巴图定目标,让我解决四个妖奴我都解决不了呢,何况现摊到了一半数量。
我自己大努力跟妖奴厮打,但不久后我就彻底沦为挨打局面,不过好这帮妖奴只是受妖卵作用迷失了人性,对杀人不是很精通。
它们围着我把我举了起来,又很不客气玩起了丢沙袋,而且它们丢沙袋方法还很阴损,把我抛到空中以后也不伸手去接,任由我重重摔地上,接着再把我拉起反复这类动作。
我一时间性命是无大碍,可这么摔了几次后我觉得自己身子骨都要散架子了。
我也顾不上巴图那边局势如何,扯着嗓子喊道,“老巴,我撑不住了,点来救我。”